楊進帶兵出城,將阿木爾押送回城。
「快!送他去醫館!」
兩人抬著阿木爾離開,
楊進吩咐道:「派兩人嚴加看管,此人至關重要,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是!」
蕭璟州站在城牆之上,月光撒在他身上,仿佛鍍了一層柔光。
楊進登上城門,快步走到他跟前。
「殿下,箭射在右胸口,沒有中命脈,應當還有機會救活。
此外,城外一里地,還有兩個赤北探子。
接應不成,逃走回去報信了。」
蕭璟州頷首:「楊將軍辛苦。」
「明日城外戰場就該收拾妥當,我們也能修整一段時日了。」
楊進走後,蕭璟州站在城牆上吹了一會兒風,徑直往府衙的方向走。
另一邊,胡日威得知十幾個探子,乃至阿木爾都落入蕭璟州之手。
「你說什麼?阿木爾身負重傷,也被抓進城?」
探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回稟大將軍,的確如此。」
胡日威氣地將碗裡的人血,重重摔在地上。
他面色沉如鍋底,眼睛猩紅:「好你個大景太子,給我等著!」
好半晌,探子離開大帳。
胡日威低頭看著地上的血,露出詭異驚悚的笑。
「雪姬收到二王子的頭顱,有何動作?」
他身後站著的人,開口道:「不曾有動作,表面看上去風平浪靜。
倒是赤北王動了怒,想要踏平大景城池,活剝了大景太子的皮,為二王子報仇雪恨。」
胡日威冷笑:「又不是他親生兒子,報什麼仇?
無非是看上了大景的糧食。
不過也好,與我們總是殊途同歸。」
胡日威:「赤北抓去一萬俘虜,如今還沒有動靜嗎?」
親信道:「巴圖魯副將會在約定好的時間,給我們打開大門。
只等赤北王集結兵馬。」
胡日威手指沾了血,添了一口:「真甜,等破城,本將軍一定要嘗嘗太子的血。」
……
天蒙蒙亮,軍營大獄中傳出痛苦哀嚎的聲音。
「要死了!要死了!」
「肚子好痛!」
「怎麼辦?這一定是毒發了!」
巴圖魯捂著肚子,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縮在角落裡。
周圍的人捂著肚子,開始在地上打滾。
「放我們出去!」
「救命啊!我要解藥!」
看守的士兵,見此情形連忙匯報給楊進。
彼時,楊進正準備讓人,把赤北俘虜押送出城,繼續打掃戰場。
得知消息,楊進讓人去醫館叫大夫。
他親自去了趟府衙,匯報給蕭璟州。
府衙內。
蕭璟州剛洗漱好,白菜粥喝到一半,就看到楊進急色匆匆進屋。
陸晨問:「楊將軍,發生何時?」
楊進道:「啟稟殿下。赤北俘虜不少人腹痛,末將已經派人去醫館請大夫。
只是人實在太多,末將怕他們染上疫病,傳染給止弋城百姓就不妙了。」
聽聞此事,陸晨鬆了一口氣:「楊將軍不必擔心,這些人入城後,殿下就吩咐大夫,前去確認沒有生病。」
他道:「這兩日,赤北軍吃了不少辣醬,也該發作發作了。
楊將軍多準備點恭桶,等他們排泄乾淨,自己出去倒掉,洗乾淨。」
「晚些時候,送點止瀉藥就行。」
楊進腦子轉不過來,不解地問。
「當初不是為了嚇他們嗎?」
「怎麼還要浪費藥啊?」
蕭璟州喝完最後一口粥,輕輕放下碗筷。
他看向楊進:「當初止弋城百姓吃觀音土,導致排泄不暢,腹痛不止。
這些赤北俘虜在關外,也沒有食物充足,吃草根樹皮之人也不少。
更有甚者,說不定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倒不如一次排泄乾淨,以免今後生出病疫。」
楊進恍然大悟:「還得是殿下考慮周到。」
蕭璟州道:「楊將軍,此事好好利用,說不定赤北軍能為我所用。」
楊進遲疑,讓軍人叛國,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蕭璟州看穿他的顧慮:「楊將軍,赤北得知止弋城有糧,便開始大舉進攻。
你覺得東周和北涼得到消息,還會如此安靜嗎?」
楊進拍了拍大腿:「對啊!讓赤北人打東周和北涼,既不會讓他們叛國,還能替止弋城守住城池。」
說句不好聽的話,哪怕赤北軍全軍覆沒,大景也沒有損失。
楊進越想越覺得此辦法妙。
他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條縫:「殿下此招太妙了,只是不知道赤北俘虜,要是為我軍所用該怎麼稱呼?」
蕭璟州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僱傭軍!」
楊進嘴裡念了一遍,覺得極為順口,喜滋滋的離開了府衙。
陸晨撓了撓頭:「殿下,這名字我還第一次聽說。」
蕭璟州嘴角微勾:「我也是。」
……
21世紀。
姜楨羽一大早,就坐上蘇航的車。
前段時間,她因為陳老的關係,才得以將農場的有機蔬菜,一售而空。
天氣冷了,她也抽出一點空,前去看望他老人家。
蘇航停好車,海叔就打開門,邀請他們進屋。
兩人來到客廳,陳老就泡好了茶。
「來來來,都坐下陪我喝茶。」
蘇航把帶來的新鮮果蔬,還有農場處理好的雞、鴨、鵝遞給海叔。
姜楨羽坐在陳老身旁。
蘇航是個聞到好茶,就走不動道的人,他不動聲色地把姜楨羽擠走,眼光就沒離開過茶壺。
陳老看他那副饞貓樣,嘴角就忍不住上揚:「少不了你的,先給姜小友一杯。」
姜楨羽接過茶:「謝謝。」
蘇航催促道:「陳老,到我了,到我了!」
陳老給他倒了杯茶,對姜楨羽道:「姜小友待會兒,留在這裡吃午飯。
你海叔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你在外邊嘗不到。」
蘇航品了口茶:「來您這裡肯定不能空著肚子回去,海叔的手藝我可饞了好久。
這不,帶著小師妹來蹭吃了。」
陳老佯裝生氣:「問你了嗎!」
「我說一句,你回三句。」
「來我這裡,你那次不是連吃帶拿。」
「去去去,我給你留了好茶,自己去選,別在這裡添亂。」
蘇航沖姜楨羽挑了挑眉,就往客廳隔斷的博古架方向走。
姜楨羽喝了口茶:「好茶。」
她放下茶杯,面色認真道:「陳老,我知道您老人家對大景國研究甚廣。
想問問大景的鎮北將軍,到底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