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588. 漏網之魚
「……見過漢軍大都督。」
等到鮑豐給曹植鬆綁後，曹植才別彆扭扭勉強行了一禮。
「子建兄，你說我大漢該如何處置與你？」
馮習笑了笑，看向曹植。
「若是大都督有殺我之意，盡可以直接動手。」
曹植頭一昂，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那倒不必。如今曹丕一脈已經絕戶，雖然你父曹操為漢賊，不過其好歹也是大漢丞相，這點即使是我昭烈先帝都承認其身份。
昔日曹孟德也是一熱血青年，能說出『願死後墓碑上鐫刻漢征西將軍之墓』這種話的人，而且無論是隨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還是從李、郭等賊手中勤王救駕，都是為國有功。
如今我也不忍心看其絕後，既然首惡曹丕一系已死，爾等雖然有從賊之惡，不過尚未到該死的地步。
久聞子建兄頗有才華，如今我大漢中興，需要編纂文書，不知道子建兄可願戴罪立功？」
曹植好歹也是有名的大才子，就這麼殺了確實可惜，所以馮習還是動了愛才之心。實際上他早有編撰一本類似於後世永樂大典或者百科全書這種文書的想法。不過身份方面，曹植肯定就不能太高了，所以說是戴罪立功也不為過。
「若是編撰書籍之事，我自當盡力。」
曹植聽到馮習的話心中同樣鬆了口氣，他肯定是想活的，要不然他早和曹禮一樣自刎了，何須躲起來？如今聽說馮習有意招募，他自然順杆子往上爬，一口答應下來。
「既然如此先下去休息吧，之後便準備去荊州吧。另外你這服食五石散的毛病也得改，那玩意兒是毒藥，越吃越上頭。」
馮習隨口交待了幾句，擺了擺手，讓鮑豐將曹植帶了下去。
之後幾天漢軍都在忙著發榜安民、恢復洛陽城民生，不過洛陽四門都有三軍不同的將領輪番值守，檢查極其嚴格。
而在這種情況下，嘗試易容、偽裝、乃至混入車輛的人都被查了出來，不少都是曹魏官員或者相關人員，想要逃離洛陽，卻不料直接被抓獲，直接進了天牢等待查明所作所為。
「不對。」
馮習看著這兩天諸葛亮、馬謖他們幾個文官核對過後的名單，皺起了眉頭。這名單統計了自漢軍北伐開始到現在，見過的曹魏大小官員及其下場。但是馮習並沒有看到上面該有的幾個名字。
「大都督，有何不對？莫非是少了誰？」
馬謖在旁邊看到馮習如此認真，也不由自主的嚴肅起來了。
「四個人，司馬懿、司馬昭、司馬師父子三人的下落，還有曹叡，這四個人去哪了？」
馮習遍歷名單，根本沒有看到這四個人，仿佛曹魏根本沒有這四個人一樣，讓馮習心中不由得警醒了起來。
「大都督稍等，我立刻去將知情人等提過來。」
馬謖知道馮習絕不會無的放矢，這幾個人既然馮習提到了，那他自然會盡心去查。
「大都督，馬主簿說你找我們？」
過了一會兒，大大咧咧的王雙帶著還有些拘謹的郭淮進到了馮習的會客廳中。
「你二人先坐。今番叫你二人前來是詢問一下，你二人作為關中軍戰將，可知道司馬懿的下落？」
馮習擺了擺手，讓馬謖繼續去調查其他人，自己先和王雙、郭淮兩人問詢一下。
「司馬懿？哦，那老小子啊，我記得我們從長安去進攻街亭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後來街亭的時候他也在，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消失了。」
王雙撓了撓腦袋，似乎並不清楚司馬懿的下落。
「大都督，此事末將知道。之前大將……曹真回師洛陽的時候，在弘農郡停歇之際，這司馬懿說是感染了風寒，曹將軍親自去看望過他，確認他無法隨隊伍行軍，所以將其留在了弘農養病，說是等他康復之後再來洛陽。」
郭淮回憶了一下，就把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
「哦？伯濟為何如此清楚？」
馮習看到郭淮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忍不住好奇了一下。
「因為曹將軍走之前留下了一些士兵監視司馬懿。大家都知道之前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些傳言，所以都對司馬懿不放心。而那些士兵是我的部屬，所以這件事是張郃將軍親自和我說的。」
馮習瞭然的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又安撫了郭淮幾句之後才打發兩人離開。
之後馮習直接派遣幾十精騎，由鮑豐親自帶隊前往弘農尋找郭淮說的，那個給司馬懿看病的醫師，去了解情況。
馬謖這邊則去詢問了太學那邊，知道司馬昭、司馬師兩人很早就沒來上過課了，大概是漢軍攻破廣成關後，他們就不知所蹤了。
而曹叡，即使是知情人也只知道他因為漢軍北伐攻下了涼州，所以被困在長安，可是之後關中軍離開長安去進攻街亭後，就沒人關注過曹叡的動向，他再也沒有出現在其他人的視野中，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馮習聽著馬謖這幾日調查到的結果，有些煩躁地敲著桌子。昨天鮑豐回來了，但是帶來的消息並不好。那個給司馬懿治病的醫生已經死了，而司馬懿的住處理所當然地人去樓空，周圍的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現在河北那邊魏軍將領還有誰？」
馮習思索了再三，詢問馬謖道。
「有幽州刺史王雄、并州刺史梁習，護烏丸校尉田豫、牽紹等人，還有中郎將吳質監管兩州兵事。」
馬謖思索了一下，把之前知道的情報總結了一下。
「吳質？是了。司馬懿肯定是要去找吳質。」
馮習聽到了其中最關鍵的那個人名，立刻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司馬懿和吳質可是老熟人。當年曹丕奪嫡之時，吳質和司馬懿就是曹丕的左膀右臂，而吳質更是藏在筐中混入曹丕府中為其出謀劃策，可以說這兩人就是曹丕當時最信任的幕僚，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也交情匪淺。
而馮習也知道，若是原時間線，後來吳質回到洛陽後，還會奏請曹叡，說陳群才能不夠，不如重用司馬懿，若是說其中沒有什麼私心，那肯定是騙人的。
「我立刻手書一封，稍後幼常你命人立刻送出。」
馮習稍加思索，直接拉過筆墨，開始筆走龍蛇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