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296. 勸降
徐盛坐在自己監牢的椅子上,翻看著面前的紙質書籍。對於他們這些東吳將領,雖然還是關在大牢裡面,但是待遇相比於普通的囚犯已經是好了不止一籌了。
首先他們的監牢中是有床和桌椅的,其次荊州本地發行的書籍也是管夠的,讓他們這些東吳降將除了被關押在監牢中,也能有些打發時間的事情。
「啪嗒,啪嗒……」
忽然從監牢的走廊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將徐盛的精力從書籍中拉回了現實。現在應該還沒到送飯的時候,而自己所在的監牢,每個人之間都相隔很遠,所以對方肯定不會是找別人的。
「徐將軍,大都督有請。」
外面來了幾名一看就不是普通獄卒的軍中之人,面色肅穆地通知了徐盛馮習的邀請。
徐盛只能合上手中的書本,站起了身,任由這幾人牽著自己手上的鐵鏈,帶著自己向外走去。
因為徐盛在的監牢還是有陽光和呼吸孔的,所以也不用擔心什麼突然來到光明的地方會失明的情況。
幾名士卒將徐盛押上一輛馬車,隨即護送著馬車,將徐盛帶到了江陵的議事大廳之中。
徐盛也沒有被刻意的遮住自己的眼睛之類的,對方似乎並不介意自己看到或者聽到什麼。
等到了目的地,徐盛被這幾名士兵押進了議事大廳,才看到之前洞庭湖一戰中和自己一同被俘的一干將領居然都在。
丁奉、朱桓、朱異、凌統……還有後來被俘的呂岱、賀齊此時這九人都一副和徐盛一樣的打扮,看到彼此都有些驚訝,甚至開始低聲攀談起來。
「大都督、張都督到!」
兩側的衛士唱和一聲,馮習帶著張南一同來到了議事大廳中。馮習自然坐在上首位,張南則是坐在次位,兩人像是審案的太爺與師爺一樣,而下面的吳將就像是犯人一樣,讓人看上去有些奇怪。
「諸位大人在我荊州一年可曾住的習慣?」
馮習依然是那副笑眯眯地模樣,他無論是殺人還是要殺人,似乎都是這副表情,讓人捉摸不透到底想的是什麼。
「承蒙大都督關照,我等住的還算舒適。」
幾人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徐盛不卑不亢地開口代替大家回答了。
「那就好,那就好。若是各位大人出了什麼差錯本將可就於心不忍了。今日請各位大人到此非為其他,乃是告知各位一件大事。」
馮習和他們客套兩句後就切入了正題,下面的吳將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著馮習的下文,想看看他要說些什麼。
「本將剛剛出征歸來。各位曾經效命的江東,或者說吳國,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只有大漢的揚州。」
馮習也沒有客氣,直勾勾地就把東吳滅國之事告訴了眾人。
「什……」
大家不驚訝肯定是假的。雖然大部分人都是洞庭湖一戰被俘的,但是彼時東吳還是有不少戰爭潛力的,在他們想來漢軍就算馬不停蹄進攻東吳,也不可能在短時間攻克江東。
結果現在過去了一年多一點,馮習忽然就說東吳滅亡了?這如何能不讓他們驚訝?
「大都督此言當真?」
駱統本身就是文人,思慮的自然更多一些,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不是馮習故意騙自己等人的。
「駱大人多慮了。本將還用欺騙爾等階下之囚麼?正好,有位各位的熟人如今也在江陵。來人啊,去隔壁請顧大人過來。」
馮習命令侍衛去旁邊的刺史府辦公區域叫人,不多時一名鬚髮半白的文士就隨侍衛一同進來了。
「見過大都督。」
文人進來後和其他人交換了下眼神,彼此都非常吃驚對方居然在此,但是文人還是先給馮習行了一禮。
「顧大人何必如此多禮?駱大人不太相信江東之事,還勞煩顧大人給各位同僚細細分辨一下。」
馮習虛擺了一下手掌,示意來人不用那麼客氣。來人正是之前偽吳重要官員,丞相的有力競爭者、在東吳任大理的顧雍。
除了孫氏本家人和部分死忠跟著孫權赴死,大部分人是不願意和孫家一同完蛋的。學好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帝王是哪個帝王重要麼?
因此在馮習的勸說下,顧雍等人為了「江東父老鄉親考慮」,也只能為大漢分憂了。
當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原地留在江東。經過諸葛亮的一番運作,將不少江東之人送入川中,而川中之人送到江東,把揚州派和益州派同時削弱了一番,可謂一舉兩得。
而顧雍因為能力出眾,被馮習要來了,作為南郡太守兼荊州長史領鄉侯,被留在了江陵,協助黃權、馬良他們一同處理荊州內務。
「大都督所言不假,大吳確實已經敗亡。」
說到這裡,顧雍面色忍不住有些苦澀,畢竟國破家亡之事,說沒有芥蒂肯定是不現實的。
接著,顧雍就把馮習自夏季開始的東征,如何攻破柴桑,兵臨建業,孫權如何以諸葛瑾一家為人質換取喘息之機,然後被漢軍伏擊,最後死在吳郡城下的事情告知了廳中諸人。
「吳侯……嗚嗚嗚……」
廳中朱桓本就是孫權心腹,如今聽聞孫權被亂箭穿心而死,難抑心頭悲傷,忍不住大哭起來。
其他幾人倒是還好,更多的是震驚而不是難過,對於孫權之死亦是沒有太多表現。
「今日叫諸位大人前來的目的,各位想必也猜到了吧。如今東吳已滅,孫權已亡,不知各位當如何自處?」
馮習給他們留了一些反應時間處理這些信息,隨後才慢慢悠悠地開口,問出了一個讓這些吳將更加茫然的問題。
「如今我漢軍縱橫益、荊、交、揚四州之地,急需有能之士協助。各位俱是沙場宿將,對於行軍打仗或者處理事務都有經驗。本將也不故弄玄虛,如今只想問問各位,可曾願意為我大漢效力?」
馮習掃視了一下下面眾人的神情,有面色明顯帶著幾分嚮往的,也有充滿糾結的。除了還在哭泣的孫桓,大家似乎都對投靠漢軍這件事沒有什麼明顯的牴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