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277. 攻城
第二日的太陽正常……哦不，沒有照常升起，因為今天是大雨。
漢軍縮在大營中，加固著防雨的措施。馮習要求必須搞出來幾個防濕效果比較好的儲存室，用來存放後續到來的火藥武器。
因為最近的梅雨導致漢軍的火藥武器損失有些大，而且大雨的情況下也不利於攻城。
對於攻城方來說要仰視城牆，大雨就會阻礙他們的視線乃至流進眼中，無論是蟻附而上爬牆的，還是城牆下的弓弩手，都會受到極大影響。加之雨水可能讓士卒打滑，非戰鬥因素的阻礙就多了不少。
而反觀守城方吳軍，是俯視視角，就沒那麼多顧慮了，而且守城方有很多避雨的建築，感官上也要比冒雨進攻的漢軍好得多。
東吳的士卒和將官們都緊張兮兮的，生怕昨日漢軍填埋了護城河，今日就要攻城了。
索性漢軍似乎沒有出營的意思，所以吳軍的士卒們也算鬆了口氣，開始有意無意地低聲交談起來，算是緩解一下昨日的驚恐之情。
雙方出乎意料的保持了寧靜，就這麼休息了一日。漢軍是在厲兵秣馬，一面加快步伐製作一些攻城武器，同時等待後方的火藥武器補給，而東吳則是加固城防，鼓舞士卒士氣。
大雨持續了三天，雙方都沒有什麼動作，但是局勢卻愈發的緊張起來，漢軍這邊緊鑼密鼓的動向沒有瞞過東吳的觀察，或者說漢軍不屑於隱瞞了。如今的漢軍就是以煌煌大勢威壓過來，而東吳已經快無力招架了。
大雨不可能總是一直下下去的。連續三天的暴雨終於結束了，第四日雖然天空依然是陰蒙蒙的，但是雨已經停了，空氣中充滿著自然環境特有的泥土的清香味和草味。
漢軍沉寂了三日，已經有些躍躍欲試了。這三日漢軍工匠們冒雨趕製出了幾架雲梯，後方的火藥武器補給也送了過來，本來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如今大雨一停，東風不是就來了麼。
吳軍將領們自然也知道這一點，發現今日大雨停歇了，二話不說召集了不少士卒嚴守城樓，沸水滾石都嚴陣以待。
吳軍心裡依然是無比慌亂的，因為前三天沒有戰事，讓很多士卒都能夠有時間聊聊天，一個繞不過去的坎就是漢軍的仙術。
問題也很簡單，若是漢軍以仙術攻城了怎麼辦？
沒人能夠回答，也沒人知道答案，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今日的結果。
「吱呀呀……」
白袍的漢軍從營中魚貫而出，中間摻雜著不少攻城器具，在建業城不遠處停了下來。
瞬間建業城下就宛如多了一片白色的海洋一樣，令人頭暈目眩。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騎著自己「燕雲」的馮習立於陣中，忍不住念了句「未來」的「古詩」，當然周圍都是些大頭兵，將領們也各自指揮各自的部隊去了，沒人能夠應和一下馮習這一句精美的詩詞。
漢軍的士卒依然如同一台精密的機器一般，護送著那些攻城機械向前，很快就到達了投石車的射程之中。
「上油罐。」
馮習一聲令下，命令通過令旗兵、傳令兵層層傳遞，前線嚴陣以待的士卒們立刻從一旁的箱子中拿出一些密封好的管子，放到了投石車上。
「點火，拋！」
一旁的軍侯一聲令下，操作投石車的士卒們齊齊使用火把將油罐上的引線點燃，隨後放到了投石車的筐中。
前面操作發射的士卒聽到了軍侯的命令，在確認油罐就位後，立刻鬆開了手中被壓到最底部的拋杆，油罐呼嘯著就飛向了建業的城牆。
「噼里啪啦……」
隨著一陣陶罐破裂的聲音，這些拋射出去的陶罐落在了建業城牆附近，有的落在了城牆壁上，形成了一片火焰瀑布；有的落在了城牆前，孤獨地燃燒著；有的落到了城牆後，將一些民宅點燃了，引起了一片驚呼之聲。
「啊啊啊！」
有倒霉的吳軍士卒被燃燒的黑色火油濺到，身上立刻燃燒起來，痛得他只能原地打滾。
「快拿水來，快拿水！」
一旁的人手忙腳亂地潑水嘗試救援和滅火，結果黑色的火油完全澆不滅，甚至因為水珠的濺射而四處飛射，又引起了一波混亂。
「三昧真火！是漢軍的三昧真火！」
不少逃回來的吳軍士卒立刻想起來了當時漢軍那能在雨中還燃燒很長時間的火焰，不由得嚇得大叫起來，反而把其他還驚疑不定的吳軍士卒給帶著一起恐慌了起來。
「火藥包，放！」
城牆下的漢軍可沒理會上面的吳軍如何想的，見到城牆上已經變成了火海，馮習立刻傳下命令，讓操縱投石車的士卒更換投石車上的彈藥。
士卒們小心翼翼地從罈子旁邊的箱子中拿起了一個個包好的紙包，鼓鼓囊囊的，上面有一根粗粗的引線。
和適才的油罐不同，這些火藥包並沒有被直接點燃，而是先放到了重新拉好弦的投石車筐上。
「點火！一、二、三、放！」
軍侯一聲令下，還數了三聲，然後一個個燃燒著的炸藥包才劃出一道弧線飛向城牆方向。
這是馮習早就做過實驗測算過的，這個標準長度的引線下，炸藥包被投射車拋射到最遠距離的情況下還會過個五到六秒才會引爆。
因此馮習讓負責掌管投石車的軍官數三秒再發射，既不會有殉爆的風險，同時落地的時候也會沒有太多反應時間，直接爆炸。
就算因為一些客觀差異出現問題也無所謂。比如燃燒時間過快，導致空爆。這個鼓鼓囊囊的火藥包夾層中還放著鐵釘、碎石等物體，就算空爆了碎片殺傷威力也不會小的。
「嗖——轟！」
隨著炸藥包一個個飛向建業城的城頭，建業城城牆方向除了明亮的火光、黑煙還有一陣陣劇烈的聲響和隨之而來的慘叫之聲。
那些被爆炸當頭命中的士卒自然是比較好運的，只是眼前一閃，隨後意識就消散了。而那些被破片打中的吳軍士卒就倒霉了，死是死不掉的，但是情況也不容樂觀，只能倒在地上哀嚎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