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89. 援軍
「主將,情況不妙,對方似乎早有準備,已經駕駛著大小船隻追殺而來。」
鮑豐眯著眼睛眺望了一下,看到遠處長沙城那邊大大小小的船隻趁著急流,向自己這邊飛速靠近的情景。
「這……」
馬謖有點懵了,自己的設想被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之後,馬謖就發現自己好像有點跟不上事情的發展了。
這點就像是原時間線的街亭一樣。馬謖知道據山而守,知道斷水後搞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鼓舞士氣,然而如果都失敗了,他就只能引頸受戮了。
如今也差不多,一場誰都沒預想的到的水攻打破了馬謖所有的安排,而且此時正處於汪洋中,對方已經掩殺而來,馬謖更是六神無主,一時間沒有什麼好的安排。
「你們護住主將先撤!不怕死的和我留下,一同殺他個片甲不留!」
看到馬謖慌了神的樣子,鮑豐也沒有猶豫,立刻做出了決定。馮習出發前給他的命令是讓他儘可能護住馬謖無礙,所以鮑豐選擇了自己帶領部分士卒斷後。
鮑豐雖然是地地道道的并州漢子,但是來了荊州十幾二十年了,也習得了一身水性,所以自然不怕落水以及兵敗逃命的方法。
「鮑將軍……我……」
馬謖看到鮑豐沒有猶豫,如此決絕,心中忍不住無比愧疚。雖然對方狠辣至廝,但是並非無法識破,只是自己有些想當然的以己度人,認為對方做不出連自己人一併水淹的行為,才會導致如今局面。
現在看到鮑豐冒著風險替自己斷後,馬謖本來也不是那種頑固的鐵石心腸,一時間,幾滴淚水混合在滿臉的江水上悄然滑落。
這不光是感動的淚水,同樣也是悔恨、痛恨的淚水。
痛恨自己為何要如此急躁,如此大意。悔恨自己為何不再細緻觀察一番。
「主將無需多言,大都督既然如此交代,鮑某定當遵命。而且對方也不是什麼精兵悍卒,我等拖延一會兒尚無大礙。」
鮑豐面色嚴肅,沒有絲毫的動搖。
「……鮑將軍保重!只要拖延一二,當立刻返回!」
馬謖已經有些凝噎了,但是強打精神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向著鮑豐一拱手,帶著大部分士卒先行撤離。
韓騰籠城長沙,徵召青壯得兵五千有餘,如今雖然水計沖走了三千多,但是加上長沙本就有的郡兵,此時韓騰手裡尚有五千餘眾。
看到對面鮑豐只有兩千多人斷後,韓騰面目更加猙獰了,咱們當面鑼對面鼓地打不過你,現在你們這一副落湯雞的模樣我還能打不過你?
「弟兄們給我殺!斬將者賞千金!」
韓騰一句話提振了長沙兵不少士氣,雖然他們本來只能打打順風仗,但是此刻不是順風仗,那什麼叫順風仗?又是以多欺少,又是計謀成功,在他們看來這不就是白白收割功勳的時候?
長沙軍這些郡兵青壯狂嚎著劃著名小船,朝著鮑豐那小兩千的斷後士卒們殺了過去。
「不要慌亂!想起來平時訓練的內容!」
鮑豐這邊的荊州軍雖然還沒有從水攻的慌亂中完全恢復過來,但是跟著鮑豐留下的大多都是有一腔熱血的悍勇士卒,此時也是嚴陣以待。
兩方乘坐著小船,隨即開始了短兵相接。
不過兩方由於都不是江東那種水下游龍的路子,所以中規中矩的,只是宛如陸地搏殺一樣,以小船為陸地,相互攻伐起來。
不過鮑豐這邊人少,開始的時候接敵面小,還能占據局部優勢,然而隨著韓騰小船都靠了過來,人數少的劣勢就被放大了。
不過鮑豐武勇非凡,靠著他一個人還是打出了局部優勢,可是仍然難掩漢軍節節敗退的頹勢。
「給我殺!給我殺!拿下那漢子!」
韓騰在後面看的精神振奮,自己給漢軍一擊迎頭痛擊,正是乘勝追擊的大好時機,豈會讓鮑豐壞了他的好事?
「撤退!」
鮑豐看到漢軍敗局已定,不得已只能親自帶領幾船悍卒,交叉掩護著向後退去。然而韓騰死咬不放,一時間場面非常焦灼。
「殺!」
忽然一支不速之客到來,攪亂了戰場局勢。對方和鮑豐他們不一樣,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漢軍水師,以逸待勞地從湘水南下殺入了戰場。
「可惡,可惡!明明就差一點了!」
韓騰看到到手的鴨子飛了,氣的七竅生煙,只要再給自己一點時間,肯定能吃掉這伙兒漢軍殘兵,但是這突如其來的生力軍打斷了他的構想,直直提這些撤退的殘兵截住了追擊的長沙軍。
「……撤退!」
韓騰不傻,看得出來今天似乎就到此為止了,對方既然援軍已至,那自己也沒有辦法繼續推進了,只能再做其他打算了。
鮑豐這邊被支援而來的漢軍救下,不住地喘了幾口粗氣。剛才的情況就算是鮑豐也感覺心驚肉跳,頗有種九死一生的感覺。
畢竟前兩個月的曹魏名將徐晃,就是這麼在亂軍之中被黃權部直接射殺的,個人勇武雖然有用,但是有時候又沒那麼有用。
「不知是哪位將軍相救?」
鮑豐趕忙找前來支援的這支援軍主將道謝。
「鮑將軍無需客氣,本將奉大都督和張都督之命,如果馬大人這邊出現什麼意外就趕緊來救,我軍不過在幾十里外,知道這裡之事後就立刻前來相救。」
一黃臉漢子從船艙中出來,鮑豐倒也認識,乃是水師將領龐林,聽說是昔日軍師龐統之弟,東征之時在黃權手下,後來調配至水師。
「大都督居然早有預料?」
鮑豐聽到馮習居然提前做好了安排,也是忍不住驚嘆一聲。在他心目中大都督一向是神鬼莫測的,這次居然連他們會大敗這種事都早有預料?
「大都督早就命張都督率我水師大軍在洞庭湖南岸屯紮,一來訓練水師,二來方便接應長沙戰事。大都督可不忍心看到馬大人和鮑將軍因為兵敗而丟掉性命。」
龐林笑了兩聲,請鮑豐進到船艙之中先休息一二,之後再送他和那些殘兵們回到湘江西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