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177. 章山詭聞
「啊……啊啊啊啊啊！」
本來小六子就緊繃著一根神經，激動不已，如今見到這超越自己認知的一幕，早嚇得魂飛魄散，哪裡敢繼續廝殺？
「啊啊啊啊啊！」
小六子直接棄了手中伐木斧和竹簍在地，手腳並用，直接撞了出去，摸索著向著下山方向而去。
大霧瀰漫，對方似乎也難以追蹤小六子，所以並沒有什麼追兵，但是小六子此刻依然是驚懼不已，哪還有什麼分析的能力？
只能揣著胸中一絲求生欲望跌跌撞撞地向山下而去，路上因為驚慌磕碰多次，摔得滿身是傷，但是畢竟多年樵夫，對於山道還是比較熟絡的，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小六子上山花了快兩個時辰，下山居然不到一個時辰。待他下得山來，霧氣也消散了一些，雖然依然是難以看清遠處人物，但是正常對話之類依然是沒有大礙了。
村中鄉親們看到小六子這副傷痕累累的泥濘打扮，連忙上前攙扶，詢問發生何事。
但是小六子被嚇得口不能言，支支吾吾，加上回到村中安全所在，不自覺地泄了胸中支撐自己的那口氣，所以乾脆白眼一翻昏厥過去。
他這一昏就是好幾日，期間甚至高燒不退，大病了一場。
待得數日後，小六子才緩緩轉醒，把那日山上所見所聞說與鄉親們聽，大家都覺得小六子是吸了瘴氣，看到了幻覺，要不然那就是把過路行人當作了鬼怪。
畢竟若是山精鬼怪還好說，哪有木人會自己走動的？
然而小六子被嚇了個半死，自覺豈會看錯？與街坊四鄰為此爭吵起來，最終大家執拗不過，便同意與小六子一同去前幾日所在一觀。
第二日小六子拖著大病初癒的軀體，和村中幾個漢子一同上了章山，走過蜿蜒曲折的山道，來到了之前小六子伐木所在。
小六子一眼就看到了那日自己躲藏的樹叢，趕忙招呼幾人前去，果然從樹叢之中尋回了自己的伐木斧和竹簍，證明自己當日確實躲在此處。
然而其餘幾人細細找來，卻沒有找到小六子言中的面具，地上倒是有足跡，但是也均是布鞋樣式，看不出個所以然，小六子只能悻悻和眾人下得山來，此事亦被按下，只當是小六子那日看花了眼不提。
馮習聽完這小老頭兒的敘述，沉思了片刻，從理性來分析，小六子看錯了的概率不低，或者這夥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專門打扮成這個樣子也並非不可能。
但是馮習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操縱木人這事兒聽著玄幻，但是並非不可能，而且有一處細節馮習格外的注意，那就是無論是這小老頭兒，還是故事裡的眾人，都忽略了那個發出奇怪哨音的男人。
若是那些哨音都是類似於口令一樣的指令，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這事兒也是很久前了吧？為何前兩年你這兒的百姓還有人向父……君侯報告此事？」
一旁的關銀屏倒是沒有太多想法，只是覺得若是幾年前發生了這種事，當時也沒什麼證據，為何前兩年又突然再向江陵報官？
「嗨呀……此事說來也是湊巧。」
小老頭兒聽到關銀屏的問話不由得面露苦色，緩緩開口回答。
「前兩年君侯在時，我荊州倒是安穩，所以村中靠著販賣些藥材、野味倒是衣食不愁。章山之上野物頗多也是四里八鄉有名的，所以偶有其他地方的獵人而來，想打些獵物補貼些家用。
我們村人少，章山上動物不計其數，我等自然不會阻攔，只是把當年小六子之事告知與他，讓他再三小心，這人估計也沒聽進去，帶著傢伙事上了山，居然要在山上過夜，連夜捕獵。」
小老頭兒說到這兒搖了搖頭，似乎是覺得這個不知死活的外地獵人膽大妄為。
馮習沒有說話，這種事兒本地人肯定是不願意的，估計把當年那個舊帳拿出來說也是嚇唬那個外地獵人為主。
至於連夜捕獵，無非就是覺得路途遙遠，不如趁夜捉些獵物也算值得，倒是沒有什麼好意外的。
「結果啊，這外地人就好巧不巧的，撞邪了！」
小老頭兒忽然開口，陰怵怵地突然把聲音一提，不過馮習和關銀屏又豈是常人，面色毫無波動，看著小老頭兒繼續表演。
看到兩人無動於衷，小老頭兒只能尷尬一笑，繼續講這個外地獵人的所見所聞。
「這外地人據他自己說，半夜在空地設了陷阱，想要捉些個兔子之類的小傢伙兒，自己也躲在了草叢中，避免驚嚇獵物。
結果半夜多，就聽到了女子嬉鬧之聲！」
小老頭兒說到這兒不禁縮了縮身體。這事兒就有些瘮人了，算是中式恐怖的要素了。只要是華夏人，大半夜看到什麼紅衣女子，尤其是臉上還帶個蓋頭，那估計得嚇個魂飛魄散了。
如今光是半夜聽到女子嬉笑，那也是非常嚇人的，無怪那獵人會嚇得報官。
「那外地小子聽到這笑聲，自然是想到了那些鬼神之說，所以躲在樹叢中不敢出聲，結果，他就看到兩個人影抬著一個滑杆過來了，而那嬉笑之聲正是滑杆上坐著的那女子發出來的……」
關銀屏聽到這兒皺了下眉頭，她雖是女子之身，但是也是武人身份，聽到這種鬼怪之說自然頗為不悅，覺得是當地人在故弄玄虛。
至於馮習，有後世經歷，別說這種鬼怪傳說了，就是拍個紅衣女子在他臉上，他也沒太多波瀾的，全息投影鬼屋他又不是沒去過。
「別說這外地小子了，就算是我們本地人都受不了這種驚嚇，所以他不知道是踩到樹枝了，還是自己嚇得叫出聲了，反正他和我們說他是被對方發現了，不過對方倒也不惱，反而叫他上前答話。
這外地小子這時候哪敢忤逆對方，萬一這女子真是什麼厲鬼作祟，順著她可能還有一絲生路，所以這外地小子只能屁滾尿流地過去，跪伏在地，聽這滑杆上女子問話。」
小老頭兒說到這兒有些嘆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遇到諸侯大兵都得跪著說話，何況什麼鬼怪神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