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152. 統計損失
「呼……」
徐晃長出一口粗氣，重新振作精神握穩自己手中斧柄。如鮑家兄弟這種帶著惡意的敵將，徐晃一輩子沒遇到過一百也有五十，自然不會對他們這赤裸裸想要殺死自己的情感有什麼波動或者畏懼。
「將軍！快走！」
一旁的親衛還在死命替徐晃阻攔宛如推土機一樣衝殺過來的鮑家兄弟，但即使是徐晃親衛，也只是比普通小卒強一些，強的有限，如何能擋住一鏜一戟的沖陣？
加之其他漢軍大將也從四面八方朝著這個方向衝殺而來，徐晃身側這幾百親衛更是難以招架，甚至已經被不少漢軍突到近前來了。
即使親衛們想讓徐晃撤退，實際上現在也退無可退了。魏軍就像是被漢軍包圍的肉餡餅一樣，被漢軍一口一口咬的七零八落，其中作為肉餡的魏軍士卒更是被慢慢吞噬殆盡。
入口的東西，哪有放走的道理？
徐晃舉目四望，哪還有什麼退路可言？
「唉……」
徐晃再度嘆了口氣，隨即振奮精神，堅毅的面龐上再度浮現出如往常一般的果斷和決絕。徐晃手中大斧一揮，指向西側方向，向著手下親衛高聲下令。
「眾軍聽令！隨我一同向西側突圍！衝殺出去！」
徐晃如同往常一樣發號著軍令。麾下士卒對於徐晃無比信服，自然是打起精神，隨著徐晃一同向西殺去……
過了好幾個時辰，天光大亮，漆黑的夜晚終於被遲來的太陽散發出的光芒驅散，生機仿佛重新回到大地上一樣。
曾經荊襄大地上赫然有名的樊城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片殘破的廢墟。曾經高大的城牆現在歪歪斜斜的，甚至不少地方已經倒塌了。城內至今還有不少火光在燃燒著，空氣中布滿了燃燒產生的煙霧。
曾經以勝利者的身份開進樊城的大部分魏軍士卒成了漢軍的階下之囚。灰頭土臉的魏軍士卒們被繩子束縛著手，排成一串串，在漢軍士卒的催促下登上去河對岸的漢軍船隻。
不少重傷的魏軍士卒索性被漢軍臨時急救了一下，然後就被漢軍士卒用擔架等物抬到船上，先拉回襄陽再說。到時候救的過來算他們命大，救不過來就只能火化了。
戰場上死傷的屍體也被漢軍拉到樊城周圍還在著火的土坑中，盡數火化，如此倒是避免了如趙累一般的假死之人復活的可能性。
沒了樊城，漢軍在江北也沒有什麼立足之地了，所以馮習也只是草草打掃打掃戰場，把昨夜抓到的幾萬俘虜押送回江陵一帶了事。至於繼續攻打江北的想法，馮習暫時是沒有了。
畢竟如今東吳還沒完全滅掉，在一旁暗戳戳地窺伺，估計孫權巴不得漢魏撕起來，自己好抓緊時間舔舐傷口。
而馮習的東征軍經過數月的鏖戰，從秭歸一路打到樊城，也頗有些疲憊了，是得休養生息一番，恢復恢復了。
沒過幾個時辰，漢軍就打掃戰場完畢，在向寵水軍的掩護下激戰一夜的漢軍盡數回到漢江之南，沒有繼續向西進攻夏侯尚和曹真的意思了。
昨夜一番激戰，夏侯尚在曹真他們逃至大營後早就做好了迎敵準備。而馮習部在樊城大火中抓了一晚上俘虜，早就身心俱疲了，也沒有那個精力和體力繼續攻城掠地，只能原路返回了。
夏侯尚、曹真等人擔驚受怕了一晚上，看到天亮後漢軍依然沒有來攻擊他們，才連忙召集周圍僥倖躲過一劫的潰軍，撤回鄧縣，依靠城牆才能給他們一些安全感。
「……我軍昨夜損失如何？」
大將軍曹仁至今還是昏迷不醒，按照招來的醫師所說，是被昨夜落石或者瓦礫等墜落之物砸中大腦所致，估計得昏迷幾日。
既然曹仁無法理事，那麼順次下來官位最高的依然是征南將軍夏侯尚。此刻也正是夏侯尚在上首位發號施令。
面對夏侯尚的詢問，眾將不由得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沉穩的文聘出列，拱手回答。
「夏侯將軍，昨夜我軍五萬餘大軍至今只回來一萬四千餘人，剩下近四萬人不知所蹤，可能是被蜀軍擒殺或者潰逃了。」
夏侯尚面色難看。這趟曹仁意氣風發地帶著他們南征。出征前連同先鋒在內總計十萬大軍，如今自己在鄧縣這邊，手上不過三萬四千餘人，損失超過六萬人，這已經算是一場慘敗了。
雖然在相持階段魏軍就有不少損失，但是彼時不過損失一萬餘人，在戰場上來說完全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昨夜一夜，就損失了樊城內近四萬人，加上徐晃帶出去的一萬餘人，一夜之間就把南陽一帶魏軍的有生力量幾乎打光了。
「……有走失眾將的消息麼？」
夏侯尚聽得心裡都在滴血，但是面上肯定不能表現出來，所以咬著牙詢問文聘。
畢竟在火焰、爆炸面前眾生平等。即使高高在上的將領也不可能因為身份就水火不侵了。昨夜同樣有很多魏軍將領不知所蹤。
「……這些是已經確定死亡的將領，其中包括牛金將軍，我等親眼所見，昨夜牛金將軍在太守府中因為地動山搖，直接跌落火坑之中，當場殞命。另外徐晃將軍恐怕也……」
文聘向夏侯尚匯報了那些確認死亡的將領，不少都是校尉、軍侯乃至裨將等軍中基石，乃至於勇猛的牛金昨夜都不明不白地在第一時間殞命。
昨夜爆炸發生之時，牛金尚在廳中替眾人分食鼎中的煮羊肉，但是隨著幾聲爆炸，地板塌陷，正中的牛金在四周沒有把持之物的情況下自然只能隨著那口大鼎一同墜入坑中，隨即非常慘烈的被坑中還在熊熊燃燒的大火活活燒成焦炭。
而徐晃昨夜雖然和他們打了個照面，但是曹真他們本身就是潰軍，加之曹仁也昏迷不醒，在徐晃的斷後下，曹真他們是僥倖逃出生天，與夏侯尚匯合了。那麼徐晃如何？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從昨夜那鋪天蓋地的漢軍規模來看，徐晃估計不是被殺就是被漢軍生擒了。僥倖逃脫的概率實在是微乎其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