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98. 江陵地牢
張飛這邊迅速地擺平了零陵郡，準備自零陵郡向南進攻交州。孫權本身在交州鎮壓當地土著和威懾士家的軍隊已經全部調回江東了，因此交州現在幾乎是一片空白，各郡只剩下零零散散千百郡兵勉強維持著當地的秩序。
而隨著江東軍撤離，各地土著、山賊、流寇等不安分的勢力再度活躍了起來，交州現在處於一個極度混亂的狀況之中。
張飛已經摩拳擦掌，準備沖入交州大幹一場。
視線轉回馮習這邊。
在張飛還在武陵的山路間行軍的時候，馮習這邊已經整頓好軍馬，水路並進，從江陵出發順江南下，來到公安城外。
公安城本來叫做孱陵，後因為劉備在荊州之時曾經在此駐軍，被當地百姓改叫公安城，可見劉備對於荊州影響力之深。
公安城的地理位置也是極度險要的，它控制著長江水道，若是逆流而上進攻江陵，公安城是避不開的一道路卡。
前年呂蒙白衣渡江之時，公安守將就是傅士仁這個酒蒙子，在不查之下被呂蒙偷襲，直接丟失了作為江陵大本營前哨的公安城，導致江陵半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後續傅士仁又現身說法，勸降了糜芳，導致江陵兵不血刃落入呂蒙之手，關羽前線士氣大跌，最終潰散。
此時的公安城可以說是毫無防備。本身之前公安城就只有荊襄水師駐守於此，而隨著荊襄水師被調往江陵前線，公安城也變得無比空虛，只有千餘郡兵駐守，維持城市秩序。
不光是公安城，荊州大部分城市皆是差不多。東吳因為夷陵大敗導致以陸遜為首的主力軍全軍覆沒，不得不各處抽調兵力防禦川中攻入荊州的門戶：江陵。
誰想到江陵淪陷的比夷陵之戰還快，大部分荊州軍舊卒均投降了馮習。
本來馮習在老劉領著東征軍三萬人加上趙雲兩萬人離開後，只剩下四萬出頭的兵力，但是隨著在江陵的一場戰爭，加上路上陸續有趙累之前聯絡的散兵游勇加入，馮習麾下的人馬宛如滾雪球一般膨脹到了接近八萬人。
對於江陵重地，馮習讓性格沉穩而且細心的向寵與陳式留守，防止曹魏突襲北邊襄陽的黃權，順帶整編、訓練降軍。
王甫和廖化等熟悉荊州事務的文臣留下協助恢復荊州的生產，而馮習本人和張南水路並進，五萬大軍順江南下，準備一路收復城池、要地一路來到洞庭湖，和吳軍最後的有生力量進行決戰。
而公安城，就是馮習大軍的第一站。
「大都督莫要攻城，我等願降，我等本就是陛下治下子民，被傅士仁裹挾，不得已而降，萬望大都督息雷霆之怒，莫要傷害城中百姓！」
待到大軍開拔到公安城下，城頭已經升起了漢軍旗幟，縣令和都尉俱是跪在路邊乞求馮習饒恕。
「汝等既願意迷途知返，本將也無加害之理，且起來吧，等待後續江陵那邊派使前來，爾等也要安撫百姓，恢復生產。」
馮習自然也是知道這些普通郡縣面對大勢是沒有什麼反抗能力的，只能如無根浮萍一般隨風搖擺，所以安撫了兩句城中官吏，就這麼心安理得的駐軍公安。
「休元，你之前在江陵地牢到底發現了什麼？那人又是誰？」
公安城既然開城投降，張南自然也是上岸準備喝點小酒吃點東西，想起來之前馮習在江陵的地牢似乎有所發現，自然是乘機詢問。
當日攻克江陵城後，馮習親自巡查了城中的糧倉、武器庫房、銀庫等要地，當然還有地牢和牢房。
不少心繫大漢的忠誠之士在東吳統治期間都被關押在其中，潘濬本來打算過幾日再將他們處斬，沒想到乾坤顛倒，潘濬瞬間變成了階下之囚。
「豁，真夠臭的……所以哪怕是牢房，咱們也得講點衛生啊，環境這麼差，遲早出現瘟疫或者傳染病……」
剛踏入地牢，馮習就差點被那股濃郁的、混雜著糞便、尿液、腐爛氣味的臭氣熏得當場昏迷，馮習捏著鼻子向地牢負責人講了幾句衛生的重要性，隨後進入地牢之中。
地牢作為一個關押著重犯、要犯的地點，裡面卻是出人意料地空曠。詢問過獄卒才知道，原來其中很多犯人，在東吳到來之後就放了出來，作為東吳的僕從軍而戰。
當然，這些僕從軍在之前江陵的巷戰中基本已經被漢軍屠戮一空了，也算是另一種層面上明正典刑了。
「那這監牢中還有何人？莫非已經空了不成？」
既然犯人都被放走了，豈不是說這個地牢是空的了？馮習索性問了一嘴，沒想到獄卒卻是搖了搖頭。
「非也，大都督，裡面還關押著部分曹軍降卒。」
獄卒說了個讓馮習意外的回答。
「曹軍降卒？如何會在這兒？」
下意識地驚訝了一下，不過隨即馮習就反應過來了。彼時關羽水淹七軍、兵臨樊城，自然有許多的曹軍俘虜。
關羽也不可能將他們關著消耗糧食，所以不可避免地要把他們送到後方統一關押。
彼時襄陽經過戰亂環境不穩，且曹操長期占據襄陽，百姓對於劉備的接受度沒有其他地方那麼高，關羽自然不會選擇這裡，而是選擇距離不算太遠的大本營江陵。
「帶我去看看這些降卒情況如何。」
馮習邊隨著獄卒向內走去邊思考這些歷史上不會提的邊邊角角。估計東吳夷陵之戰後才徹底有空穩固荊州，比如潘濬開始大肆清算那些忠於劉備的官員，清剿武陵蠻等。
估計這些曹軍日後也是會和曹魏進行交易，換取一些利益。
隨著眾人來到地牢深處，味道更是難聞，空氣中甚至瀰漫著屍臭味。
「這是怎麼回事兒？」
馮習看著不少牢房中都已經有活活餓死的曹軍士卒，皺著眉詢問獄卒。
「那個……自從江陵淪陷後，江陵刑獄之事一直處於三不管狀態，糧草供給也是時斷時續，所以有不少人活活而死，甚至有人吃屍體充飢……」
獄卒面色微紅，低聲說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