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裁判長老宣布雨傾雪的勝利,蕭王爺震怒,拍案吼道:「唐蠻子!你好大的膽子,把百年會武當做兒戲!」
唐蠻子不予理會,徑直退回看台。
「掌門,你看看這蠻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馮流咳了一聲說道:「年輕人嘛,意氣用事,再正常不過。」
「掌門倒是看得開,這蠻子耗費我嶗山多少資源,他退賽了,我嶗山就沒人了!」蕭王爺說道。
「這不是還有個徐涼嘛。」馮流說道。
「您還真指望一個結丹境的道門新秀與其他五派首席爭鋒?」蕭王爺氣得吹鬍子瞪眼。「再說他徐涼根本就不是我們嶗山正式弟子,只是個掛名弟子。」
「掛名弟子也是掛在我嶗山名下的。」馮流說道。
「老鹿,你看出來蠻子處處留手沒有?」小五小聲問道。
巨鹿道人點頭,說道:「蠻子看上那峨眉的丫頭了,那丫頭可不是善茬啊。」
「以前六大派都有各派弟子聯姻的說法,如今沒有這傳統了嗎?」小五問道。
「都什麼時代了哪裡還有聯姻。」巨鹿道人嘀咕道。「不過既然蠻子這小子看上了峨眉的雨傾雪,倒是可以讓掌門去說媒,蠻子雖然五大三粗的,但配雨傾雪應該也是郎才女貌了。」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歡呼,有人懊惱,接下來的比試都是各派最精英的弟子,很多人的賭注也越壓越大。
「下面有請29號參賽弟子,茅山派的馬三醒,以及30號參賽弟子,武當派的黃素素。」
看台上眾人歡呼,馬三醒在六派之中聲望極高,認識他的人也多,而馬三醒的排名也是茅山百強榜中排在第三位。
黃素素則身穿武當道袍,面上蒙著黃紗,鐘聲響起之後,馬三醒說道:「聽聞黃師妹是武當第七把名劍,雖一直其名不顯,但自打六派會武以來,三醒都有注意觀察,沒人能在你手下挺得住三合,你的實力,甚至遠遠超越排在第六位的宋問,不知黃師妹到底是何修為?」
「神隱。」黃素素說道。
「我猜得果然沒錯。」馬三醒說道。「我以為武當神隱境的弟子只有黃泉和王仙駱,沒想到黃師妹也是神隱境,我剛入神隱兩年,不知黃師妹入神隱多久了?」
黃素素說道:「三年。」
「既然如此,那我們公平競技,這裡就得罪黃師妹了。」
馬三醒說著,雙手作揖,袖袍之中忽然飛出十二張符籙,符籙展開,每一張上面都印著道家咒印,咒印遇風即燃,在黃素素周身形成一圈天火陣。
馬三醒手掐指訣,口中念咒,天火陣當即收縮,黃素素巋然不動,手中同樣掐著指訣,那些火符當即震碎,化作灰燼。
馬三醒眉頭皺起,見一招不成,當下又祭出數百道符籙飛向黃素素,同時拔出腰間佩劍功掠向黃素素,然而黃素素只是指訣翻動間,那數百道符籙竟直接將馬三醒團團圍住。
眾人驚呼,馬三醒也臉色駭然,長劍橫掃的瞬間,符籙爆裂,大火燃燒,馬三醒從火焰中鑽出,驚魂未定間,空中百道符籙再次圍攏過來,任馬三醒如何努力也無法驅使,只好一記雲掃劍將飛到身邊的符籙斬落,體表道氣惶惶,這才沒有被燒到。
「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來頭,可以從他人手中御使符籙,當真了不得,怕不是黃掌門的親傳弟子吧?」張義之問道。
「是親傳弟子。」黃仙煒連忙說道。「我武當藏經閣有萬卷道書,這丫頭擅長御符之道,情理之中。」
「你武當擅長劍修,何時開始培養親傳弟子御符之術了?」紫怡師太也疑惑道。
「此事,說來話長。」
黃仙煒長吁一口氣,剛要繼續說,紫怡師太搶斷說道:「那就別說了。」
黃仙煒拳頭緊攥,老臉微顫,最終什麼也沒說。
而此時道場之上,馬三醒被黃素素一掌拍翻在地,他起身後退,長劍挑起,一掌拍向劍柄。
長劍飛向黃素素,黃素素側身躲過,馬三醒右手秘紋環繞,一掌拍出。
一股龐大的秘咒之力充斥空間,半個道場幾乎都被籠罩,一道手印打在黃素素身上,當即將她震退。
「茅山鎮字符?」
只見黃素素周身籠罩著四十九道秘符,馬三醒雙手手結,猛然向下壓去,四十九道秘符收縮,周圍空間擠壓,連空氣都無法流通。
黃素素的腳踝陷入地下,馬三醒還要加大力度時,黃素素的手上緩緩出現一層寒霜,周身的四十九道秘符肉眼可見的漸緩遲鈍,最後碎成冰渣。
「怎麼會這樣?」
眾人疑惑,馬三醒更是不明所以,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長劍就抵在了喉嚨上。
「我輸了。」馬三醒黯然道。
黃素素看也不看馬三醒,回頭走向武當的看台。
「師妹,太厲害了。」宋問興奮說道。「馬三醒的鎮字符專克我們武當劍術,沒想到你都沒拔劍他就輸了。」
馬三醒和黃素素比試過來,最後一組出場的是龍虎山的張天河和劉果。
一向飛揚跋扈的劉果見到張天河,此時也畢恭畢敬起來,只見劉果作揖說道:「大師兄,既然對上的是您,那我就不自取其辱了。」
「畢竟是百年一次的六派會武,你不留遺憾就行。」張天河說道。
「在大師兄面前,何來遺憾。」劉果恭敬說道,微微頷首。「大師兄,今年的茶已經到了,我父親剛剛差人送到,一會我送到您房間裡。」
「好,那你退下吧。」張天河說道。
於是劉果後退,理也不理裁判長老,轉身返回看台。
「龍虎山的劉果棄權,張天河獲勝。」裁判長老大喊道。
裁判長老宣讀完之後,看台上仍然有不少道門之人唏噓。
「這個劉果不是前首富劉東的兒子嗎,怎麼打都不打就退賽了?」
「打不打得看跟誰打,龍虎山為天下道首,張天河身為龍虎山大弟子,得兩位天師首肯,劉果敢對他不敬,那不是找死嗎?」
「可是不都說張天河是書呆子嗎?」
「誒?對讀書人有偏見了不是,愛讀書的人可不是書呆子。」
片刻之後,馬萬春從裁判長老手中拿到名單,起身說道:「諸位道友,六派會武已經來到十六強的階段,下面我宣讀下十六強的名單。」
「龍虎山的張天河,張行道,張凌雲,張勃,張昊,張恆遠,武當派的黃泉,王仙駱,莫有為,黃素素,茅山派的王禪,李禍,峨眉派的雨傾雪,南海派的重陽,龍行雨,嶗山派的徐涼。」
「以上十六人來道場集合,抽取明天對戰的簽號。」
我聞言走到抽籤的位置,馬萬春依舊是將封蠟的竹籤扔到空中,這竹籤之上都有秘咒保護,神識無法探知。
最後一根竹籤飛到我手中,我刮開封蠟,是7號。
「1號參賽弟子和2號參賽弟子簽下自己的名字。」馬萬春說道。
於是在道場周圍的幕布上緩緩出現兩個名字,張昊和張天河。
眾人唏噓,張昊雖然是龍虎山百強榜前十的弟子,但他對戰的人是張天河,這也就註定了他的敗場。
緊接著第二塊幕布上又出現兩個名字,王禪和李禍。
正眾人再次唏噓,這王禪和李禍師出同門,李禍雖為茅山第二,但對戰的是王禪,幾乎也就鎖定了敗局。
唏噓議論之中,兩個名字的出現,直接引爆現場——黃素素和雨傾雪。
十六強名單之中只剩下兩名女弟子,黃素素是神隱境,雨傾雪也是神隱境。
現場嘈雜熱鬧,就沒人再注意接下來幕布上出現的名字。
徐涼和王仙駱,張行道和莫有為,黃泉和張凌雲,重陽和張勃,龍行雨和張恆遠。
我看向王仙駱,王仙駱是個身材消瘦、長相中正的青年,身背一把怪劍,當他見到我和他的名字同時出現在幕布上時,眼神沒有半點餘光看向我,始終冷眼看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