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說道:「老天師打不打得過徐涼不知道,但是十仙下界卻都死在了徐涼的手裡,十個天界的仙人,每一個都是大道圓滿的仙人境,每一個都是人間絕頂,聽聞最後一個還是天界的大羅金仙。」
「大羅金仙是什麼?」小道童問道。
老道搖頭說道:「不知道,但肯定是個狠角色。」
「哦,所以說,老天師不一定是打不過徐涼,而是他不敢?」小道童說道。
老道說道:「還算你聰明,老天師是人間絕頂,與上界十仙也可一戰,而且老天師的壽元曠古絕今,比道門歷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道家老祖都要厲害,三百歲,足足三百歲啊,原本天下萬道都應該為老天師慶祝壽辰的,可是徐涼突然要為他兒子提前慶生,徐涼此舉看似是慶生,實則是讓天下宗門站隊,不站在他這邊的,一定會被清算,沒有人不敢來,我花費了多少積蓄,打點了很多關係才要到這麼個犄角旮旯的位置,也算給你以後鋪路。」
小道童凝眉說道:「既是底層出身,當為天下鳴不平,正所謂大道之行,天下為公,這樣豈不是有違初衷?」
老道搖頭說道:「不知道,天下人天下事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不坐在那個位置,我們永遠也想不明白這些上位者的想法,總之,你以後凡事得激靈點,為師可不希望你為了所謂的公平和正義把自己的小命給丟了,為師就你一個徒弟,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餵大……」
老道正說著,身旁的一名中年道人忽然站起身,袖中藏鋒,向台上走去。
「師傅,他……」
小道童見狀,連忙開口,卻被老道捂住了嘴。
與此同時,隱藏在各個角落其貌不揚的人紛紛穿過人群靠向台前。
彼時的徐盼正站在下方接受各方勢力的贈禮,人群之中,忽然有一個小孩衝到前面伸手摸向徐盼的脖子,看似是孩子間的親昵,眼中看不出絲毫殺氣,徐盼下意識地向後躲了一下,小孩的手掌划過徐盼的臉頰。
徐盼臉上當即被劃出血口,小孩眼神猛變,掌間藏鋒猛然射出,被徐盼抬手打落。
而此時在閣樓上一直緊盯著徐盼的阿蠻驚呼出聲,焦急萬分地喊了一聲盼盼。
小孩見刺殺不成,抽出袖中短刃便沖向徐盼,眼看臨近之時一道身影忽然後發先至,一隻手擋住了小孩的短刃,擋下這一刀的人正是張天河。
短刃刺穿張天河的手掌,張天河另一隻手一巴掌將小孩的頭顱拍炸,與此同時,隱藏在人群里的諸多刺客一同出手。
刀劍橫飛,法器漫天,張天河手中摺扇翻飛,轉瞬間將十幾人的頭顱斬落,鮮血濺了一身。
此時我緩緩走到台下,徐盼見我走過來,眼中露出驚惶,委屈地說道:「爹爹……」
「沒事,有我在。」
我一邊安慰一邊抹著徐盼臉上的血漬,見沒有毒,這才放下心來。
張天河殺完了刺客,回頭就拱手拜道:「張天河斗膽護駕,讓教主和盼盼受驚了。」
我冷冷地望了張天河一眼,望著被鮮血濺滿的酒席說道:「萬里,把濺了血的酒席換上新的,盼盼的生日宴繼續。」
「是。」
楊萬里應諾,擺手示意手下人連忙換上新的桌布和菜餚。
我領著徐盼剛要返回台上,張天河忽然說道:「教主請留步。」
我回頭看向張天河,張天河頷首說道:「刺客已除,讓小壽星受驚,我有一寶,送給小壽星,望能博小壽星一笑。」
見我沉默不語,張天河回頭擺手,很快幾名壯漢抬著一座被紅綢蒙起來的東西走來。
張天河扯下紅綢,卻是一件雕工極其精美的翡翠玉雕,華美異常,下方是全翡的古城雕件,中間則是一個飛天的嫦娥玉像,而在嫦娥的頭頂則是一顆曠古爍今的夜明珠,夜明珠上靈氣環繞,竟有煙霞之感。
此寶一出,眾人譁然。
「是明月飛天,古往今來第一重寶,明珠樓供奉的絕世珍品,尋常人一輩子都無法瞻仰的好東西,裡面隨便切割下來一塊都是稀世珍品,真正的天下奇寶!」有人驚嘆道。
「原來這件東西就是明月飛天,東離城鎮城至寶,彌足珍貴,所有的寶物在它面前都顯得黯然失色,這也是集結了人族古往今來的藝術巔峰之作,夜晚之時看這件重寶那才是真正的華美。」另一人說道。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我看向徐盼問道:「盼盼,喜歡這件禮物嗎?」
徐盼點頭說道:「喜歡。」
「喜歡那就留下,我把他放在你房間裡,讓你每天都能看到。」
我說著示意手下人將明月飛天收下,接著看向張天河說道:「張天河,你救盼盼有功,又送給盼盼如此貴重的寶物,你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就好。」
張天河說道:「能讓小壽星高興,讓教主高興是天河的福分,以後東離城能和不夜城共商往來,也是我東離城的莫大榮耀。」
「以後不夜城和東離城會繼續合作,具體的事宜你和萬里商議就好。」我說完便領著徐盼走到台上。
「多謝教主。」張天河連忙拜謝道。
我領著盼盼來到高座之上,阿青則心疼地將盼盼拉到自己身旁,小心擦拭盼盼臉上的傷口。
生日宴結束之後,眾人散去,龍沙城的眾人則齊聚在城主府大廳內。
小五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豈有此理,不是說能到殿前吃飯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物嗎,身份背景調查清楚了,怎麼會一下子冒出那麼多刺客?」
阿青說道:「殿前至少四千人,不可能每個人都調查清楚,安排幾個刺客進來不難,而且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刺客,尤其是剛開始那個孩子,斂藏殺機連我都沒有發現,還好他的刀上沒有塗毒。」
唐堯凝眉說道:「這場刺殺,會不會是張天河故意安排的?」
眾人搖頭,紛紛看向我。
我眼神微眯,沒有說什麼,因為我也沒法斷定。
我想要探查他們識海的時候,張天河把他們的頭都砍了,不過張天河又是出手救盼盼又是獻天下第一重寶,就是為了想在天下人面前給自己一個護身符,讓我不殺他。
然而此時楊騫從門外走來,拱手說道:「啟稟教主,我們抓住了一個可疑的人,也是一名刺客,已經審問出來了,是南海玉虛宮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