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和小五等人看到我的身形,立馬向我衝來將我扶起。
高春秋和龍虎山的眾人也都沖向陳天甲將他駕起。
「阿涼,沒事吧?」阿青關切問道。
我此時身形乾癟,嘴唇發白,搖頭說道:「我的精氣神已經全部耗空,扶我回雲樓。」
阿青將手中的八荒龍槍交到小五手中,接著抱起我飛向龍沙城。
高春秋等人也將陳天甲扶上轎攆,迅速離開戰場。
眾人走後很久,張天河才從震驚中緩和過來。
「還真有天界的說法嗎?」張天河自語。「陳天甲這老傢伙雖然是人間目前最強,可是從巫神的話來看,陳天甲似乎還沒有達到人界最強的實力,地仙境圓滿之後便是仙人,仙人與仙人之間也是有差距的,看來先天無極十二道尊令,我是必須得拿到了。」
滿山遍野的教徒們也沉浸在目睹巫神真祖的震撼之中,口中一直喚著真祖的名諱。
而在遠處的山崗之中,虛空六合罩撤去之後,除了呂樹,其餘四人的臉色煞白,驚得說不出話來。
呂樹說道:「看到了吧,這就是徐涼的實力。」
「這樣也算打敗老天師嗎?」左皇問道。
「怎麼不算,他請巫神下界,跟我高家的畫魂之法很像,我高家有一卷請仙之術,歷代以來所有的天才都不能參悟,我本以為是廢書殘卷,現在看來,是我們悟性不夠。」高簡興奮說道。
龍行雨說道:「真沒想到連老天師也能敗,只不過這巫神的法身如此之強,難道也像逆蓮花手訣一樣,對徐涼沒有什麼影響嗎?」
「以犧牲自我的代價換取巫神下界怎麼會沒有代價?只能說老天師運氣好,這徐涼運氣也好,一個掌握了時間的能力,一個擁有不死之身,請動巫神法身下界的代價是耗空他一身氣血,精氣神全無,凡間修士,換做任何人此時都已經死了,徐涼的生生之氣可保他生機不滅,饒是如此,他也難逃天道懲罰。」
「可是這一仗打得,動靜那麼大,兩邊勢力一個傷亡也沒有。」左皇說道。
呂樹說道:「徐涼不惜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法子重創老天師,為的就是給自己的兩個徒弟正名,恐怕從此以後,徐涼這個名字會成為很多人的噩夢。」
呂孝說道:「我更震驚的是知道了這大千世界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存在。」
呂樹說道:「所謂大世就是如此,徐涼和老天師的一戰,引動天界出現裂縫不是偶然,怕是會提起開啟大世的到來,我們得快點準備,補充實力,只有崑崙仙路被打開,大世才會真正開啟,崑崙山里龍脈福地無數,古仙人深藏其中,蘊含了人族有史以來的諸多秘密,也只有打開崑崙仙境才能解開絕地天通的秘密,我以為有些迫不及待了。」
「老大,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左皇問道。
「自然還是回中原城繼續下雨,我們要把五城十二樓攪得天翻地覆,讓隱藏在凡塵中的氣運之子提前出來打開崑崙仙路。」呂樹說道。
「老大,我想回一趟高家,取走高家古樓里那一卷請仙的秘卷。」高簡說道。
「先去中原城吧,再下三天的雨,我們和你一起去一趟高家,拿完秘卷之後,我帶你們去一個擁有神明的地方,尋找我們滅世五人組的圖騰。」
呂樹說完看向高簡,於是高簡鐵筆在面前劃出一扇虛空之門,五人依次走入其中。
眾人走後,一隻蝴蝶從山崗上飛來,穿過滿目瘡痍,飛向遠處的一座未被波及的山峰頂,最後落在一個青衣女子的手指上。
青衣女子說道:「巫神降,天師輸,五城亂,九黎無,一切都跟你留給我的讖言一樣,只是你的實力提升太慢,龍沙讖真正的主人出現,讖言即將開啟,一個亂仙的大世要來了。」
青衣女子說完,彈指間蝴蝶四分五裂,化作飛灰。
入夜之後,龍沙城雲樓前依舊圍滿了人。
小五站在雲樓頂上望著外面的人山人海說道:「這些人要幹什麼,都不睡覺的嗎?趕也趕不走。」
木木說道:「徐涼打敗了老天師,這些人都是前來投誠的,其中大部分的都是一些江湖散修。」
「他們來投誠,我們就能要了嗎?」小五納悶道。
木木說道:「徐涼如今是巫神教的教主,天下教徒眾多,人人都在盛傳他的美名,每一個人都說他善解人意,通情達理,所以都想來與他交好,我以前在江南煙雨樓時認識的一些世家顯貴衝著與我有過一面之緣也來了,都想要面見徐涼。」
「阿涼這次的行為很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前一天他還是生龍活虎的,今天就精氣神中空,若不是有生生之氣保住他本源,換做是我怕是也活不成了。」小五目露擔憂說道。
「此一戰雖然奠定了徐涼的威名,但同時也帶來了禍端,巫神沒有殺掉老天師,老天師恢復之後,怕是從此要和我們不死不休了。」木木說道。
小五剛要開口,正在這時,雲樓之外的一名青年爬上高牆喊道:「小五哥,是我啊!」
小五看向牆上的青年問道:「你是誰?」
青年說道:「您忘了嗎,當年六派會武,我跟您對決過,就是抱著你大腿的那個,那時候我是茅山派的天才,現在我已經是茅山派的長老了。」
「額,是抱著我大腿咬我的那個竹竿?後來被我踢暈了的那個?」小五問道。
「對,是我是我,多年沒見,我可想你了,我帶了些好酒來,咱倆喝幾杯?」青年說道。
「拉倒吧,我不喝酒。」小五婉拒道。
「那咱們掌門過來跟你說幾句吧?」青年問道。
「你掌門誰啊?」小五問道。
「是我,小五老弟。」馬萬春舉手喊道。「我看徐涼兄弟受了傷,他現在還好吧,我茅山有療傷聖丹,我特地帶了幾顆過來專門給徐涼兄弟的。」
「他還好,應該不需要。」小五說道。
「什麼叫應該不需要,那就是不需要!」一名老者忽然說道。「小五道長,我和你的兄弟巨鹿道人以前是舊時,而且徐涼新收的徒弟是我師侄,我有話要和徐涼說。」
「你又是誰?」小五問道。
老者捋著鬍鬚說道:「貧道,知休!」
眾人起鬨,亂成一團,小五有些為難,看向木木說道:「要不,把他們放進來?」
木木說道:「徐涼先在處於半昏迷狀態,不能被打擾,你放一個進來,其他人都有理由進來,實在不行你就放個理由充分又沒法拒絕的人進來,讓他看過徐涼之後,出去告知眾人徐涼沒有大礙,也算是穩定人心。」
小五點頭,看向知休道人說道:「既然你是巨鹿的舊時,我自然想給你幾分薄面,你剛剛說你是誰的師叔?」
知休道人說道:「貧道是小子張野的師叔,不信你叫他來看一眼便知真假。」
「呵呵,那要是攀親帶故,怎麼說也輪不到你知休道人這個散修,而是應該我進去面見徐涼。」一個突兀的聲音傳到眾人耳中。
「你誰啊?」知休道人沒好氣地看向說話之人,卻見是一名身穿掌門服侍的青年,周圍盡數是武當派的弟子。
「宋問?」
眾人詫異的同時,小五也露出詫異之色。
「你又跟誰攀親帶故起來了?」眾人不屑問道。
宋問輕哼了一聲,打開手中摺扇得意道:「徐涼,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