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像是在指尖燃燒的火苗一般。
先是從指尖冒出來,然後慢慢地朝著我身上覆蓋上來。
轉瞬間,我整個人都被一陣黑色的陰氣所覆蓋。
覆蓋上的陰氣上釋放著一陣陣的光芒。
身上被杜天福控制壓上來的陰氣,瞬間就被我吸收進去。
壓力也隨之消散。
杜天福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變化,眼神當中逐漸浮現一絲意外和震驚之色。
「你為何會這樣?莫非你也是邪術士?」
他出聲質問著我。
可我卻沒有理會他,我單手掐訣,身前迅速形成一個漩渦。
漩渦由小變大,慢慢地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
陰氣正在慢慢地朝著我身上匯聚過來。
包括杜天福利用術法形成的這個「掌中世界」,此時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被瓦解。
瓦解過後,上面的陰氣都一絲絲進入我的身體,滋養著我的身體。
「收!」
杜天福此刻似乎著急了幾分,著急想要將手中世界給收回去。
卻已經晚了。
他構建的掌中世界徹底「崩塌」。
他面色陡然間蒼白,「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面色一下就變得十分難看。
我身形卻是沒有任何停頓,袖子一抖,一陣黑氣朝著杜天福就侵蝕過去。
杜天福被包裹其中,正發出一陣陣的慘叫聲。
下一秒,等黑氣散去,他身形佝僂,一下就像是蒼老了好幾歲。
我沒有給杜天福喘氣的機會,身形一閃快速靠近杜天福,趁著杜天福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禁制咒。
杜天福神色一慘,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正大口喘著粗氣。
而此時的我,嘗試著將陰氣壓制在體內。
可這些陰氣似乎不受控制,剛被壓制進入體內,卻很快又從體內釋放出來。
就在這樣情況之下來回往復。
逐漸的我感受到一陣陣撕裂的痛苦在體內蔓延。
我迅速盤坐下來,開始默念淨心神咒。
隱約間,我感覺到體內那塊精骨再次釋放出一陣灼熱感。
這一陣灼熱感,迅速在我周身蔓延,焚燒我。
讓我疼痛難忍。
與此同時,體內的真龍之氣似乎也正在釋放出來。
自從十年前,張道爺為我得到真龍之氣。
這十年裡,我並沒有將真龍之氣吸收,甚至十年裡,只吸收了一點點真龍之氣。
大部分真龍之氣都隱藏在我體內。
我都一直小心翼翼壓制著,嘗試著一點點煉化。
然後吸收。
僅僅吸收一點點真龍之氣,我就感覺自己是術法實力大漲。
可現在,這些真龍之氣似乎徹底壓制不住。
忽然化身成為一陣刺目耀眼的金光。
這一陣金光根本就無法讓人睜開眼睛。
與此同時,還有一股濃郁無比的陰氣,也正在身體四周繚繞著。
體內的精骨似乎也在此刻發生了一些異變。
幾種變化正在我身體內糾纏不清。
而我此刻,卻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小子,真是沒想到,你如此貪心,你真是貪心啊!哈哈……」
一道刺耳的笑聲忽然響起。
這一道刺耳的笑聲不用說就是杜天福的。
我最初跟著爺爺修習的道法,修的是純陽之氣。
後面發生意外,純陽之氣被我盪除乾淨,身體內的氣息徹底變成陰氣。
經過這麼多年,身上的陰氣也早就濃郁無比。
而身上的真龍之氣,卻也在這時候失控。
我嘆息一聲,卻不敢掉以輕心,我咬緊牙關。
卻忽然又聽到一道聲音,「張大師,你怎麼樣了?」
「我的好兄弟,你沒事吧?我現在要做什麼才能幫你。」
我無暇分心。
耳邊的笑聲卻還沒斷。
伴隨著還有一道憤怒的咆哮聲,「你他媽的狗東西,你還敢笑。」
隱約間,看到梁不凡衝上去對著杜天福就是一陣猛踹。
踹的杜天福慘叫連連。
可杜天福卻仍舊說著,「身上氣息混亂,他必定爆體而亡。」
「謝清,就你這樣憑什麼和小良斗!你憑什麼和小良爭!你永遠只能當小良的墊腳石。」
此刻,我已經意識到淨心神咒起不到什麼作用。
我再次換了咒語,「八方神仙,賜我神符,以我靈力,引符萬道,鎮壓己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下一秒,我身上的黃色紙人,從袖子裡鑽了出來。
全部懸空,與此同時,我身上的符篆也是如此。
飛臨空中。
會發光的人也從瓦礫當中爬出來,身上的符篆也迅速脫離身體飛了出來。
黃色的小紙人迅速「解體」,化身成為符篆。
不止如此,連帶著杜天福身上的符篆也飛了出來。
這傢伙之前自詡正派人士,身上自然會有一些符篆用來「裝模作樣」,此刻都朝著我身上飛了過來。
「張大師,我的好兄弟,你這是做什麼?」
時間分秒的過著,不止如此,四面八方也忽然涌過來不少道符篆。
這些符篆圍繞在我身體四周,釋放著淡淡的黃色的光芒。
這一陣光芒似乎要將夜色給點亮。
等待了片刻鐘,整個天空都掛滿了符篆。
時間分秒的過著,不少道身影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耳邊逐漸響起了零碎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我身上符篆不受控制就奔著這邊來?」
「梁大師,這是怎麼了?」
隱約間我似乎聽到了衛東方的聲音。
「張哥,你怎麼了?張哥?」
朱自成的聲音也響起在這裡。
「大家先不要吵,張大師似乎在施法,先不要打擾他。」
此話落地,眾人都閉上嘴巴,沒有繼續張嘴說話。
四周似乎恢復了安靜。
「鎮!」
我張嘴吐出這個字。
短短瞬間,「萬道」符篆瞬間壓到我身上來。
很快我感覺到身體內的陰氣正在往回收縮。
不止如此,暴躁的真龍之氣,似乎也退了回去。
而那塊精骨的灼熱的溫度,也慢慢地在下降。
我在符篆的包裹當中,進行平靜的的吐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緩緩睜開眼睛,抬手一掃,包裹在我身上的符篆,光芒迅速湮滅。
符篆本身化為灰燼,被一陣風吹散。
我定睛看向杜天福。
杜天福也看向我,眼神當中閃現不敢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