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睛看向我,眼神充滿著好奇和另外一種怪怪的感覺。
讓人說不出的味道。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有必要繼續隱瞞自己的身份。
我們對視一眼我。
我點點頭,卻沒有多言。
杜天福看到我點頭承認,忽然發出一陣「哈哈」的狂笑聲。
從這一陣笑聲里,可以聽得出他有一種癲狂的感覺。
給人的感覺不是那么正常。
「小子,你命可真硬啊!當初你身體內的陰骨都被挖了,沒想到還是讓你苟延殘喘到了今天。」他怒目盯著我。
「你竟然還膽大包天,奪走小良真龍之氣,你可真該死啊!」
他可能是因為憤怒的情緒,雙眼都變得漲紅了幾分。
「該死的不是我,是你們杜家所有人,你們都不配當人。」我聲音冰冷了幾分。
此刻,我感覺胸口那塊精骨在體內已經釋放出一陣灼熱的感覺。
這種灼熱的感覺很快就在胸口處蔓延開來。
那一晚我被杜賀兩家的人,扔到了野外林子裡,夜色漆黑,我雖然聽到了精怪的咆哮,但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精怪的模樣。
所以我並不知道當初張道爺在我身體內安下的那塊精怪,到底是什麼精怪的。
只是精骨在身體內十年,並沒有發生任何不妥之處。
可為何偏偏卻在今日這種特殊的日子,逐漸生出了一些變化。
我默念淨心神咒,抬手一股氣流緩緩流出。
我輕輕撫摸了胸口處一下。
我想要將有些躁動的精骨給壓制住。
但卻並沒有作用。
「謝清小兒,你口氣倒是很大,就算是你爺爺謝百知在這,也未必敢說此話。」
他定睛朝著我看來,旋即我看到他雙手掐訣,原本合攏的兩個巨大的黑色手掌,忽然就往下壓縮了幾分。
一股巨大的壓力瞬間衝撞過來。
我身體微微顫動。
「去死吧!」杜天福怒吼一聲。
這雙巨大的雙手再次壓上來,並且不是像是之前一次一次的,而是反覆地往我身上碾壓。
巨大的衝擊力,讓我耳朵發出了一陣「嗡嗡」的聲音。
這一陣嗡嗡的聲音像是要將我的腦袋衝擊地給炸掉。
我忽然像是明白。
這兩隻巨大的黑色手掌,就像是杜小讓的雙全手的升級版。
可能杜小讓的雙全手也是杜天福教的。
這狗東西隱藏的可真深。
我被壓製得很快噴出了一口鮮血。
杜天福冰冷盯著我,「謝清,認命吧,你永遠只能當小良的配角,你敢搶走小良身上的真龍之氣,這本身就是逆天之事,今日我將你身上的真龍之氣給取回來,就是順天而為。」
「發你娘的狗屁!」
我罵道。
「你那偷骨小人的兒子,也配讓我當配角,我告訴你,我就是我,遲早我會將自己失去的,一一討回來。」我壓著聲音說道。
「到時候我會將你杜小良給踩在腳底下,告訴他,誰才是主角,誰才是配角!」
「找死!」杜天福面色發青,忽然暴怒。
「跪下!」
話落,一股巨大的壓力再次襲來。
我感覺肩頭上仿佛有著數千斤的壓力。
「在我的掌中世界,讓你跪就得跪!」他冷笑一聲,目光冰冷!
不得不說這傢伙的術法的確高深莫測。
正應了張道爺說的那句話。
天下之大,術法萬千。
術法的世界,永遠有變數,並且永遠沒有盡頭。
我承受這股巨大的壓力,雙腿有些發抖。
「我看你還能支撐到幾時!」一道憤怒的咆哮聲忽然傳來。
我抬眸盯著杜天福,卻依舊沒有跪下。
「老東西,你也配讓我跪?」我雙眼綻放出一抹血紅,嘴角泛出了一絲冷笑,這點壓力痛苦對我來說算得了什麼。
我永遠記得自己躺在台子上,被人活生生破開胸口,將身體內的陰骨給取出來。
可爺爺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切。
給我留下了一張紙條,「陰骨去,吞陰氣,閻王生!」
我體內不止有真龍之氣,還有一股磅礴無比的陰氣!
這些年,陰氣滋養著我。
可張道爺卻一直讓我用真龍之氣壓制陰氣!
可事到如今!
似乎沒有必要了!
「杜天福,你玩夠了嗎?」我雙目徹底血紅,一絲絲陰氣從我指尖開始往外慢慢地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