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小棠奶奶的話,問道:「什麼猜測?」
小棠奶奶和我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一顆種子。」
我心思微沉。
旁邊的趙天水一臉蒙圈的模樣,「什麼種子?」
我盯著小棠奶奶,等著她回答。
小棠奶奶緊蹙的眉頭還沒打開,她眼神看了眼趙天水,最後落到我身上,「小張,不知道你對二十年前的術士之亂了解多少?」
關於二十年前的術士之亂,我也聽人講過。
但要說了解,也不是了解的很多。
反正大概籠統的經過知道,最後肯定是鎮壓了邪術士之亂,三青州才恢復一片安寧。
我和小棠奶奶道:「了解過一些,但不是很詳細。」
趙天水說道:「當年那場邪術士之亂,可是轟動了整個風水界,一干風水師聯手之下,才將這場禍亂徹底鎮壓。」
「大概事情是這樣,很多人都知道,當年的邪術士之亂發生在三青州,可卻不知道這場邪術士之亂其實在整個風水界都有蔓延,包括泗州和我們洛州,都有邪術士在作亂。」小棠奶奶緩緩說著。
我聽後,心裡微微覺得有些意外。
之前只聽這些人說過,術士之亂發生在三青州。
沒想到三青州只是主戰場,而在其餘地方,術士之亂也在發生。
趙天水點點頭,「這倒也是,我聽說過一些,但知道的不詳細。」
「而在這群邪術士當中,有一個領頭人,一身邪法通天,當年若不是有一些術士大能聯手鎮壓,這個領頭人可能真的就要顛覆整個風水界,而這個領頭人死後,傳說就會留下種子,當成邪術士未來的領頭人。」
「這顆種子,在邪術士領頭人還在之時,就已經開始選取人培養,必須是從嬰兒時期就開始培養,有點類似活佛傳承,不同之處一個是轉世,一個活著之時,就著手培養。他們被稱為邪術士領頭人的種子,也被稱為聖子。」
小棠奶奶一字一句說道。
作為洛州符家的人,小棠奶奶知道的自然比我要多。
「如果這傢伙真的是邪術士遺留下來的聖子,那豈不是到時候又會帶領邪術士們引發禍亂。」趙天水捂住嘴巴,一臉驚恐說道。
「不過不對啊,當年邪術士不是已經被斬草除根了嗎?現在怎麼可能還有邪術士存在。」
趙天水有些天真說道。
我聽到他說這話,給了他一個白眼。
邪術士若是有那麼好滅,當初就不會引發邪術士之亂。
有一首詩寫的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像這種邪術士,一般來說想要徹底滅絕基本上不可能。
「奶奶,你怎麼可以確定眼前這人就是邪術士培養的種子?」我問道。
「我以前聽我父親說過,被邪術士當成種子選取的嬰兒,必須是風水本領天賦異稟之人,被選中之後,就會被邪術士以特殊的方法進行培養,包括血水浸泡,開啟竅門等等……你看這年輕人渾身血絲綻放,明顯是被血水浸泡了多年形成的……」
小棠奶奶盯著我,「所以小張,當你說他是你從外面救回來的村民,老婆子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我被小棠奶奶說的有些尷尬。
趙天水立即說道:「既然這是邪術士的培養的種子,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將這種子給滅了。」
「這個種子培養了好幾十年,你們想要滅掉,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現在這一顆『種子』還沒成熟,一時間倒是不會造成危害。」小棠奶奶道。
我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其實第一眼,我就覺得這傢伙不尋常。
沒想到,他居然可能是邪術士培養的『種子』。
我心裡是有些吃驚,又有些意外。
小棠奶奶繼續說道:「理論上來說,邪術士領頭人不可能只培養一顆『種子』,若是這一顆『種子』被滅,那整個邪術士群體,豈不是永遠群龍無首。」
「所以你的意思是,還有別的『種子』存在?」我問道。
小棠奶奶點頭,「大概率是這樣的。」
「那豈不是自相矛盾,若是所有的『種子』都培養成功,同時現身,那誰來當邪術士的領頭人?」我問出了心中疑惑。
趙天水明顯有著和我一樣的疑惑,
也伸長脖子好奇盯著小棠奶奶。
「理論上來說,這些種子同時現身的概率比較低,因為這些種子也需要被喚醒,如果需要一顆種子就喚醒一顆種子,可若是無意中都被喚醒了,老婆子覺得,到時候可能就需要優勝劣汰。」小棠奶奶說道。
她這一番話,算是解開了我心裡的疑惑。
趙天水也點點頭。
他忽然說道:「小張,那我們還等什麼,我們發現了邪術士的領頭人培養的種子,我們現在將種子交給風水協會,可是大功一件。」
他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可能是剛剛加入風水協會,有些興奮,著急立功。
我卻很快說道:「不能交給風水協會。」
小棠奶奶疑惑看向我。
趙天水更是不解問我道:「為什麼?小張。」
「理由很簡單,我懷疑風水協會當中,有邪術士的內奸,若是一旦將這顆種子交出去,萬一被邪術士給救走,那事情會變得更複雜。」我說道。
趙天水登時臉上浮現了錯愕之色,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道:「不會吧,小張,風水協會怎麼可能會有邪術士的內奸?」
小棠奶奶沉吟了一番,「一切皆有可能,若是貿然將這顆種子交出去,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畢竟我們知道這顆種子的存在,就算交給了風水協會,我們也是知情者,很可能會被抹殺。」
趙天水面色蒼白了幾分。
我覺得小棠奶奶顧慮的這一點,也是很有可能。
畢竟,有些秘密永遠見得不光。
我點點頭。
「如今二十年已經過去,邪術士看似銷聲匿跡,說不定已經養精蓄銳,完成了招兵買馬,若是下一次術士之亂爆發,可能就是滅頂之災。」小棠奶奶忽然悠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