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玉一般的少女,看樣子不過十七八歲,仰臥在浴缸之中,一頭長髮宛如水藻,濕漉漉的。
她的肌膚白得透明,某個地方猶如水蜜桃一般鮮嫩,隱隱現出蜿蜒的青筋,充盈著生命的美感。
然而,沈斷卻能看得出來,這個少女已經病入膏肓。
少女的體質,赫然是修行界中極為難得的玄陰之體。
玄陰之體對於修行中人來說,是夢寐以求的修行寶體。
這寶體吸取天地靈氣的速度,是普通修士的十倍甚至百倍。
然後,對普通人來說,卻是比癌症更加可怕的絕症。
玄陰之氣在五臟六腑之中形成奪命的寒毒,普通人根本活不到二十歲。
看著如此美好的畫面,沈斷只覺得靈魂深處,有了一種說不出的躁動,氣血浮動。
這是沈斷清醒以來,除了雪宜姐之外,對第二個女人無法控制情緒。
他心中一驚,隨即想到了自己吞噬的金色龍炎。
龍炎至陽至純,和這玄陰之體只怕互相吸引。
他好容易才離開視線。
發現那浴缸之中,源源不斷注入的溫水,卻又迅速變冷,甚至開始結薄薄的冰。
沈斷恍然。
原來這少女寒毒發作,利用浴缸中的溫水驅寒。
可是這種治標不治本的辦法,根本不管用。
沈斷打量著別墅中豪華的裝修,輕輕一笑。
「好,就你了。」
他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此時此刻,躺在浴缸中的少女早已經凍得全身發青,瑟瑟發抖。
少女叫溫婉容。
她是江北溫家家主溫佐正的掌上明珠。
她這一次回到老家巡城修養,就是因為寒毒發作。
與此同時,溫佐正也有幸請到了德高望重的秦仲翁大師,到巡城為溫婉容治病。
然而,秦仲翁還沒到,溫婉容寒毒先發作了。
此時此刻,溫婉容只覺得全身上下,似乎有無數冰針刺入肌膚,刺入骨髓。
整個人都猶如墜入了寒冰地獄一般,蜷縮成一團。
她受寒毒折磨了這麼多年,早已經養成堅毅無比的性子。
然而這一次的寒毒實在太過厲害。
哪怕溫婉容咬破了嘴唇,此刻都忍不住呻吟出聲。
房間外面,溫佐正陰沉著臉,不停地在大廳中踱步。
他手中的煙抽了一根又一根,地下全都是菸頭。
大廳之中,所有的傭人都恭恭敬敬,不敢作聲。
每個人的心中都沉甸甸的。
又過了幾分鐘。
溫佐正再也忍耐不住,拿出手機接通了一個電話。
他聲音低啞,語氣中仿佛蘊藏著一個火藥桶。
「你接到秦大師沒有?小姐的情況不太好。」
電話那邊,有人恭敬地說了兩句。
然而溫佐正還沒等他說完,就猛地把手機摔在了地板上。
手機摔在地板之上,碎成了幾塊。
傭人們戰戰兢兢,全身直打哆嗦。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溫佐正一愣,陰沉著臉揮了揮手,示意傭人開門。
一個傭人打開房門。
卻見一個身形高挑,面容俊朗的男人走了進來。
卻是沈斷到了。
溫婉容正是他選定的目標客戶。
溫佐正愣了一下。
還沒有等他說話,沈斷就淡淡開口。
「給我一千萬,我可以救活病人。」
溫佐正疑惑地看著沈斷。
突然之中,他腦中一道靈光閃過,面露驚喜。
「你……你是秦大師的高徒顧先生?是他讓你過來的嗎?」
沈斷並不回答,只是淡淡地看著溫佐正,等待他的決斷。
只要溫佐正說出一個不字,沈斷扭頭就走,直奔第二個目標客戶。
溫佐正雖然疑惑,但此刻寶貝女兒命在旦夕,卻也顧不得許多了。
他恭恭敬敬一擺手。
「錢的事好說,請先生先為小女治病吧。」
沈斷搖頭。
「不行,先付款再治病,這是我的規矩。」
溫佐正心中直犯嘀咕。
但是事情緊急,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取出支票簿,開了一千萬的支票,遞給了沈斷。
沈斷也不廢話,拿過了支票,看了溫婉容的房間一眼,搖了搖頭。
「你們把空調調高,還加了火爐,以溫水抵禦寒毒。」
「這是飲鴆止渴,把這些全都撤了。」
溫佐正一愣再愣。
這個年輕人就連女兒的房間都沒有進,居然什麼都知道了。
他的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指望。
溫佐正讓傭人服侍溫婉容起身,對沈斷的話一一照辦。
幾分鐘後,溫佐正引著沈斷進入了溫婉容的房間。
只見她穿著睡衣,蓋著厚厚的毛毯。
房間之中,空調火爐的溫度還未散去,熱烘烘的。
然而溫婉容臉上、眉毛和頭髮上,竟然開始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她整個人凍得瑟瑟發抖。
沈斷只看了溫婉容一眼,隨即轉身,鄭重叮囑溫佐正。
「我現在開始替病人治療,任何人不許進來。」
「否則耽誤病情,生死難料。」
溫佐正肅然點頭。
他讓眾人出去,然後親自把守在房間門前。
房間之中靜悄悄的,只有溫婉容微弱的喘息聲。
她呼出的每一口氣,似乎都要凝聚成冰渣子。
沈斷伸手替溫婉容診脈,只覺得好像搭上了一塊寒冰。
然而,他心中的躁動反而更厲害了。
體內的金色龍炎,都有一種狂飆出來的跡象。
沈斷也不明白體內的金色龍炎究竟是什麼東西。
火焰遇到這玄陰之體似乎挺興奮的。
溫婉容被沈斷的手一觸,頓時顫了一下。
她突然睜開了原本眯著的眼睛。
「你……你是誰?」
沈斷沒有回答溫婉容。
他把她扶了起來,突然伸手開始解溫婉容的睡袍扣子。
溫婉容大驚。
「你……你幹什麼?」
面對著玄陰靈氣的不斷吸引,沈斷只覺得心中漸漸煩躁,哼了一聲。
「你體內的玄陰寒毒已經完全爆發,小命難保。」
「我要替你推血過宮,把寒氣從毛孔中逼出來,衣物會阻礙寒氣散出。」
溫婉容一聽,瓷玉一般的臉頓時鮮艷如血。
「可是,我都不認識你,男女有別……」
沈斷打斷了她的話。
「你想死還是想活?」
溫婉容低頭,聲音很是微弱。
「那……貼身的衣服可以穿嗎?」
沈斷:「不可以。」
溫婉容:「絕對不可能,我是冰清玉潔的女孩,你讓我以後怎麼做人?」
一分鐘後,溫婉容已經完全解除了束縛。
她堪稱完美的身體,好像春日綻放含苞未放的花蕾。
此刻,溫婉容已經按照沈斷的要求盤膝坐在床上,一張臉羞得快要滴出血來。
沈斷的銀針已經還給了秦仲翁。
此刻他默默運轉靈氣,伸手按住了溫婉容的後背。
溫婉容的後背潔白如玉,冰涼細膩,曲線優美。
然而沈斷卻顧不得欣賞這美景。
因為他能感覺到,溫婉容體內的寒氣,好像泄洪似的,沿著掌心之中的勞宮穴,進入自己的體內。
沈斷需要引導這一股寒氣,進入自己的經脈之中。
十來分鐘後,別墅門鈴再次響了。
溫佐正讓傭人開門。
來人三十來歲,身穿青布袍子,戴著副黃銅眼鏡,提著藥箱,一臉斯文儒雅。
「溫總安好,我是秦仲翁弟子顧真,前來替溫小姐看病。」
溫佐正大驚失色。
「你是顧先生,那剛才進來的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