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傻子?打雜的?

  顧真一聽這話,有些驚詫。

  「有人過來了?難道是老師親自出手替小姐治療?」

  溫佐正連連跺腳。

  「不是秦大師,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我以為是顧先生大駕光臨……」

  這一下,顧真頓時臉色大變。

  「溫總,恕我直言,您可能被騙了。」

  「小姐之前吃過我師父的火陽丹,但現在藥效恐怕過了,寒毒全面爆發。」

  「她要是遇到了騙子,後果不堪設想。」

  溫佐正肝膽俱裂。

  溫家是江北的豪門,因為溫小姐的寒毒,不知道多少江湖騙子上門行騙。

  然而,那些人不是跳大神的神棍,就是靠著賣狗屁膏藥為生的江湖郎中,都被溫佐正趕了出去。

  誰能想到,此刻女兒命懸一線,居然又被一個江湖騙子鑽了空子!

  溫佐正心急如焚,帶著顧真匆匆來到溫婉容的門前,使勁敲門。

  房間之中,沈斷聽到了門外的雜音,眉頭一皺,卻也不理會。

  他正替溫婉容煉化寒氣。

  只差三條經脈,第一個周天便可以完成。

  溫婉容全身上下霧氣蒸騰,籠罩著她白玉觀音一般的身子。

  這些霧氣,便是溫婉容毛孔之中釋放出的濕氣和寒毒。

  溫婉容身子不能動,感覺卻十分清楚。

  她只覺得沈斷掌心之中釋放出一股暖流,走遍自己全身。

  那暖流所到之處,便將她體內的寒氣蒸吸走或者蒸發,身子從未有過的清爽溫暖。

  最重要的是,剛才那難以忍受的冰針刺骨之痛,已經完全消失了。

  溫婉容不由得看向穿衣鏡之中的沈斷。

  只見他眉眼俊逸,氣質出塵,眸中深邃,充滿了神秘的氣息。

  「居然被這樣一個男人,把自己看光了……」

  溫婉容想到這裡,只覺得臉頰火燙,呼吸急促。

  門外的敲門聲,嘈雜的吵鬧聲,一陣接著一陣。

  「開門!你這個騙子,招搖撞騙騙到我溫某頭上來了,不想活了嗎?」

  「我警告你,溫小姐是師父的病人,事關他老人家的名聲,容不得你胡亂插手!」

  「叫人砸門,不信這小子能飛到天上去。」

  ……

  聽著外面一陣接一陣的吵鬧聲,保安已經開始砸門。

  沈斷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停止運功。

  溫婉容此刻體內經脈不通,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一動就前功盡棄了。

  沈斷把睡衣給溫婉容披上,又把一床薄被蓋在她的身上。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

  「要不是預先收了診金一千萬,老子轉身就走,愛誰誰。」

  他說著,轉身打開房門。

  幾個保安正砸門呢,差點沒一頭栽進來。

  溫佐正看見沈斷,眼眸之中宛如要噴出火來。

  「我女兒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沈斷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

  「不是讓你們別打擾我嗎?你是想謀殺親女吧?」

  溫佐正大怒之下,反而沉住了氣,只是聲音十分低啞。

  「你冒充顧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你把小姐怎樣了?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保證你不得生離此地。」

  「我還告訴你,如果小姐出了什麼事,你以及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會為她陪葬。」

  這豪門之主一旦發怒,話說得雖然很平靜,可一股懾人之威,卻讓所有人都膽戰心驚。

  沈斷看了一眼溫佐正身後的顧真,好像明白了什麼,挑了挑眉頭。

  「就算是秦仲翁,也不值得我冒充,而且,至始至終我都沒說自己是誰。」

  「你想好了,普天之下,能救你女兒的,只有我。」

  顧真生性儒雅,一直強忍著沒說話。

  此刻他見沈斷辱及老師,終於忍不住發了火。

  「豈有此理,既然你懂醫術,應該知道我老師的名聲。」

  「老師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

  「醫學界但凡有點見識的人,提到老師,都會尊稱一聲秦大師,你配學醫嗎?」

  沈斷冷笑一聲,語氣淡然。

  「秦仲翁我知道,但是讓我稱他為大師,他還不配,他見了我還得客客氣氣的。」

  「你……」

  顧真氣得臉色發黑,眼睛直欲要噴出火來。

  他這一輩子,最崇拜的人就是秦仲翁。

  老師在他心中宛如仙佛聖人一般的存在。

  此刻聽這毛頭小子信口雌黃,他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溫佐正掛念女兒,也無暇理會兩個人的口舌之爭,直接向溫婉容沖了過去。

  只見溫婉容身上蓋著被子,盤膝坐在床上,卻是不言不動,好像木雕泥塑。

  他更加慌亂了,伸手去拉溫婉容。

  「女兒,你感覺怎麼樣?能聽到我的話嗎?」

  沈斷冷笑一聲。

  「你只要碰她一碰,我轉身就走,病人死活與我無關。」

  溫佐正的手好像中了魔法,瞬間停住,求助地看向了顧真。

  「顧先生,您看……」

  顧真顧不得和沈斷理論,走到溫婉容的面前,觀其色,察其形。

  突然,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意。

  「看來,老師的火陽丹終於有了奇效,藥力戰勝了寒毒,小姐的氣色好了不少。」

  顧真說著,已經忍不住嘖嘖讚嘆,眉飛色舞。

  「老師不愧是享譽當世的大國手啊。」

  「也只有他,才能根據古法研究出這種奇妙的丹藥,竟然克制住了寒毒。」

  沈斷看著此人睜眼說瞎話,忍不住冷哼一聲。

  他剛想說什麼,就聽得一個傭人叫了起來。

  「你……你不是大傻斷嗎?怎麼跑到這了?」

  「你還敢冒充醫生給小姐看病,真是該死啊。」

  沈斷抬頭一看,那傭人竟然便是林雪宜的鄰居楊二狗家的女兒楊娟。

  她和沈斷見過幾次面。

  沒想到大學畢業之後,楊娟竟然被招聘到了這裡當傭人。

  楊娟說完,也不等沈斷說什麼,直接向溫佐正稟告。

  「溫總,這個人不是什麼醫生。」

  「他就是個傻子,痴痴呆呆的,被人收養,在宜春酒店打雜。」

  「傻子!」

  「打雜的!」

  好像兩個焦雷,劈在了溫佐正的腦袋上。

  他腦袋嗡嗡的,眼前陣陣發黑,眥眶目裂。

  一想到自己居然把女兒交給這個傻子來醫治,溫佐正就恨不能給自己兩嘴巴,再把這個傻子千刀萬剮。

  溫佐正震怒之餘,一聲大叫。

  「老黃,把這個傻子抓起來,先把手腳打斷關起來,等著我親自處理。」

  「另外,派人去那個宜春酒店,把收養他的人控制了。」

  「小姐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這些人通通都要陪葬。」

  溫佐正一個接一個的命令,顯現出資本家的心狠手辣。

  完全沒有把普通人的命當回事。

  大廳之中幾個穿著西裝的彪悍漢子,轟然答應。

  其中兩人向沈斷走來,另外三人向外走去。

  三個保鏢打開房門,一個滿頭白髮,穿著灰色中山裝的老人赫然出現在門前。

  而一個優雅的旗袍美女剛剛準備敲門。

  赫然便是秦仲翁和他的女弟子阿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