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審美有點特殊？
「說娘娘在造物方面審視、衡量美感特殊的人，你並不是第一個。」
九天玄女面容上閃過一絲古怪，眼神有些回憶。
娘娘早期就喜歡捏一些稀奇古怪的妖族。
如把龜首捏成了龍頭。
把鳳首捏成麒麟頭。
又或者把牛足換成馬足，把豬足換做鳥爪。
就連人族還是泥胚時，也被娘娘加了一條尾巴。
但後面又去掉了。
不過娘娘造物放在當時來說，算不上奇特。
洪荒時期不像如今安穩，那時天地廣闊，隨處都可以見到異種凶獸搏殺，各種紛亂爭鬥。
在那種紊亂的實局下，先天生靈化形一般都選擇最兇惡的模樣。
以此來達到一種威懾的作用。
「還有人這麼說過？」
齊風疑惑，剛剛他也是無心之語，脫口而出之後就覺得有冒犯之意。
「倒也不是別人，正是你的師父，這也算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吧！」
齊風：「……」
他腦海不由浮現洪荒時，老頭子去女媧娘娘那裡串門，看見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生靈，吐槽女媧娘娘審美的話語。
以老頭子的性格，還真能當女媧娘娘面說她審美有問題！
「玄女道友，這水魔獸可比大羅金仙，為何娘娘還要把它留在人間？」
齊風思量了一下詢問道。
四大部州，沒有可比大羅金仙的妖在人間。
當今天地，地水火風不比洪荒，大羅金仙廝殺就能破壞多處地脈。
就如他自己，剛剛即便有所留手，依舊使得這方山地化作了火焰山。
想到此處，齊風以三昧神風吹熄此地熊熊燃燒的三昧真火。
談及為什麼把水魔獸留在人間，九天玄女搖搖頭。
「我不知具體緣故。」
「不過我師尊倒是偶爾提過，娘娘似乎在做一些事情，不僅以一滴精血散落人間，造出所謂的女媧後裔，也捏了一隻水魔獸放落在南贍部州。」
「但後來，聖人不得干預世俗，娘娘似乎就沒有再做這件事情，也沒提過是什麼事。」
……
「是這樣嗎？」
齊風若有所思。
九天玄女的師尊是誰，他當然知道。
太元聖母的修為可能不及冥河老祖與鎮元子，但在三界的輩分卻是最高的。
就是大師伯與女媧娘娘見了，也得喊她一聲老母。
下界道門一脈，更尊其為至高女神，天地間第一尊神女。
「所以道友，你是帶走這水魔獸？」
齊風詢問。
「水魔獸本就不該在人間。」
……
「既然玄女道友都已經開口，那就把它帶走吧。」
手一揚，他就將金剛圈給收了起來。
「多謝道友。」
九天玄女衣袖一揮，捲走水魔獸。
她來的快，去得也快。
只留齊風在雲端暗自思忖。
聖人從來不會不做沒有目的事，一翻思索後，齊風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女媧娘娘她，不會是在追尋混元無極之道吧？
這並非是齊風沒有由來就如此猜想。
而是他根據一些線索推斷而出。
仙劍當中，有那麼一件事涉及到時間，即是女媧娘娘助李逍遙穿越回到過去，試圖改變趙靈兒的一切。
結果，無事發生。
混元無極之道，必然是要參悟時間一途。
若以混元無極來論，女媧娘娘必然是探尋失敗了。
混元無極講究超脫，抵達任何一個時空，都以自身的道替代因果痕跡，即不會有因果，可以隨意改變一切。
但李逍遙抵達過去，反而成為了時空的一環。
什麼也沒有改變。
……
想到其中之事，齊風沉默了良久。
如若真是這樣。
那麼這世界的林青兒，完全不能用仙劍的角度去看，反而女媧後裔的宿命，都來源於女媧娘娘對於混元無極之道的探索。
這個探索的結果，是女媧娘娘自己也不知道。
只有得出結果的那一刻，才知道驗證走對了路，還是走錯了路。
畢竟走到混元無極前的路，是斷了的。
這麼說的話……
自己豈不是無意之中……破壞了女媧娘娘對於無極之道的探索？
齊風瞬間啞然。
水魔獸剛剛會爆發，保護拜月，一下就合理了。
水魔獸是女媧娘娘留在世間衍化的維持者，而自己攪亂了其中衍化。
也難怪拜月這點修為，能讓水魔獸幫助他。
只是自己破壞了其中衍化，女媧娘娘也該出現才對。
哦。
對了。
女媧娘娘不像仙劍中一樣，他在這裡是被禁足在媧皇宮。
還是不對。
老頭子也被禁足在紫霄宮，可還是干預了世俗，不怕被責罰。
如果他是女媧娘娘，那麼在涉及混元無極一事，哪怕是會被責罰，也會選擇出手干預世俗的吧？
除非是……
「除非是不能出手。」
齊風心中暗道，只覺得頭疼。
繼續想下去，涉及到另外一個角色。
鴻鈞道祖。
許多事情，都有鴻鈞道祖的影子。
不管是孫悟空師父是鴻鈞道祖的念頭，又或者化胡為佛不是大師伯主張，而是鴻鈞道祖早早交代。
這麼說來，以他熟知的事情來論。
此方世界的幕後推手就是鴻鈞道祖。
因為他在追求混元無極之道。
而女媧娘娘也在探索混元無極之道，那麼道祖不會准她推衍。
所以哪怕自己破壞了女媧娘娘的推衍，她也沒有半點反應。
洪荒陰謀論，齊風自然知道。
但這個世界太複雜，不是他完全熟知的世界，所以一直不敢斷定。
而不敢斷定的主要原因，就是三清沒有如封神中那樣服下隕聖丹。
可現在看來。
即便老頭子等人沒有服下隕聖丹，也差不多可以斷定了。
「麻煩，麻煩啊！」
齊風呢喃。
這都是建立在他以惡意去揣度鴻鈞道祖的前提，並沒有證據證明一切。
齊風不再多想，而是提著拜月來到了林靈素跟前。
拜月此前被水魔獸吞下。
受到了他與水魔獸打鬥時的影響。
已經暈厥。
「就那樣讓水魔獸走了？」
聖姑幽幽的看著天際，語氣極為複雜。
「你很想殺了水魔獸？」
齊風擺頭，凝視著很是不甘聖姑。
「水魔獸過去三番兩次的擾亂南詔國，害死的人不計其數，它該死。」
聖姑默默的道了一聲。
齊風一愣，沒有說多話。
這如西遊路上，有背景妖物都沒有死一般。
齊風這才後知後覺。
自己剛剛居然也經歷了類似的事情？
他忽然就有點切身感受孫悟空自平頂山之後，面對妖物「出工不出力」的念頭。
也更感受了幾分聖人之下皆螻蟻的念頭。
整個南詔國到現在與大理共存，也只是因為女媧娘娘當初要推衍混元無極之道，干擾了天意。
否則。
南詔國早就如歷史一般，消失在了洪流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