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發生了什麼？」
偌大的女兒國皇庭中，趙佶迷茫的看向周圍。
這牛魔王來勢洶洶……
臉上就差寫著天下無敵四個字了。
光看妖氣就瀰漫天上地下，嚇唬的緊。
可怎麼說跪就跪了？
還喊師尊為小老爺？
「那什麼……你叫牛魔王是吧，你和我師尊什麼關係？」
「呸，不對。」
「你和我傳聞中的師祖什麼關係？」
趙佶看著跪倒在地，一副沒有師尊命令，永遠不會起身表情的牛魔王。
老爺就老爺，沒有必要喊小老爺。
加個小字，就讓人耐人尋味了。
「你是小老爺的弟子？」
牛魔王看向趙佶，眼神疑惑。
「如假包換，在下趙佶，按白師姐說法，我乃是師尊門下的外門大弟子。」
趙佶拍了拍胸脯道。
牛魔王眼前一亮，看向趙佶，沒有回答他和通天聖人的關係，反問道：
「那你可知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叫小老爺發怒？」
……
「額，這個嘛……」
「或許是你管下不嚴的緣故？」
趙佶思索了一會兒道。
身為帝王，朝堂上不乏有讓他生氣的臣子門生。
這些門生私下裡驕狂不已。
每當這些門生的事跡傳到他耳中時。
他也會心裡卻大罵那些臣子管下不嚴，放縱門生。
興許師尊眼下的境況和他那時相似？
「俺老牛如何管下不嚴？」牛魔王眉頭一皺，看向趙佶：「能否告知老牛其中詳情？」
「這倒是無妨，你不問我，問那女兒國太師也知道。」
趙佶思量，娓娓道來其中之事。
牛魔王在得知始末之後，氣的鼻孔生煙。
「好他個小黃牛，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算他死的便宜！」
「否則落俺老牛手裡，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牛魔王表情恨恨。
這黃牛居然想殺小老爺的弟子，還謊報納貢數，向女兒國太師索要白素貞？
用牛腳趾想。
他也知道是這小黃牛想用白素貞來修煉。
「那黃牛精好歹也是你的小舅子，就算還活著，也不必這般折磨吧。」
趙佶臉色古怪。
「俺老牛小舅又何止一個兩個？」
「他不過是俺老牛一個……稍微重視一些些的小妃的弟弟。」
「無甚麼要緊。」
牛魔王神情漠然。
以尋常人的想法去衡量妖的念頭，本就不合時宜。
在牛魔王心中。
唯有鐵扇公主與玉面狐狸才算得上家人。
哪怕再多的妃子，也不過是偶爾的興趣，還得背著鐵扇公主。
「你換個說法，倒也有幾分道理。」
趙佶稍稍思量了一下，點點頭。
「你能理解？」
反倒是牛魔王多看了一眼趙佶。
「能理解一二。」
「畢竟你是統御一方的妖王，而我是南贍部州的大宋君主。」
「如我對於後宮諸多妃子，也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想法。」
「未修道前，我納妃只為嘗個鮮，或是朝堂需要。」
「哪怕就是皇后，若是攔我路，我也會找個正當理由，進行廢后。」
「至於那些妃子相關的外戚，我就更不在意了。」
「如有一日需要殺他們，我都不會有半點猶豫舉起屠刀，唯一的善意，就是不去刻意折磨。」
趙佶唏噓。
自古道，無情最是帝王家。
他翻閱過大宋翰林院中古書，十個帝王中，九個都不把妃子當一回事。
反觀過於將妃子看重的帝王……
基本上都會落一個聲色無道的罵名，一臭千年。
「你是大宋君主？」
牛魔王稍稍一愣。
大宋可是南贍部州人族聚集地，乃是人族發跡之地，氣運最甚。
最受天庭重視。
「小老爺收大宋君主為外門大弟子，莫非是小老爺想要一個有帝王心智的人，管理截教外門？」
牛魔王暗自思量。
他並非截教中人，有時對於截教外門看的更清楚。
截教外門大弟子，不管截教中人修行，只管截教的大小事統籌。
擔當此位置者……
過於心中有情不好，過於無情鐵血也不好。
可這些道理，也是牛魔王自截教散去，劃地為妖后才體悟到。
……
女兒國皇宮大牢中。
「這女兒國的法制，倒也是奇葩，連皇宮內都有地牢。」
齊風走入地牢深處。
坐觀南贍部州的東土大國，向來都不會把地牢設置在皇宮當中，頂多設有冷宮。
尋到白素貞後，齊風將她喚醒。
嗤！
白素貞一醒來，便是一記三昧真火襲來。
「是我。」
齊風隨手將這三昧真火打散了去。
三昧真火號稱永不熄滅。
像太上老君八卦爐中的火那般，都能造出一個火焰山來。
即便當年孫悟空用芭蕉扇將火焰山熄滅，在往後的歲月里也復燃了起來。
當然，白素貞可到不了那種程度。
「師叔？！」
白素貞等到三昧真火散去。
才看清了近在咫尺的面容。
「師叔，你怎麼尋來這女兒國皇宮了，趙師弟他……」
「他沒事。」齊風頷首：「但下次沒那般本事，就不要想著救人，量力而行，先保自身。」
白素貞闖入女兒國皇宮，著實有些莽撞。
那太乙金仙的老媼……
豈是天仙修為可以比擬？
若非老媼行事老練，在搞清楚一切事情前，誰也不願意得罪，早已對她下了死手。
談及此事。
白素貞臉上也有些羞愧。
師叔讓她與趙佶隨行，可趙佶沒看住不說，還救人不成，反被拿下。
到了最後，還得師叔來救她。
「你也不必慚愧，以後潛心修行，以你的跟腳證道大羅，還是有希望。」
齊風觀白素貞神情，道了一句話。
「證道大羅，談何容易，說不準便是一輩子。」
白素貞呢喃。
芸芸眾生。
求得仙境就已了不得。
哪還能奢望踏足大羅之境？
但凡大羅金仙，論他們的跟腳幾乎都是先天行列。
證道大羅的後天生靈，少之又少。
如那二郎神楊戩，卡在大羅這一道門檻前，也不知過了多久。
不修仙見大羅，如凡人觀天。
修仙見大羅，如蚍蜉見星宇。
……
皇宮地牢外。
齊風再度出現時，牛魔王依舊跪在原地。
「師尊，白師姐！」
趙佶目光看來，走到齊風跟前。
「師尊，你看這牛魔王跪也跪了。」
「這老跪著也不是一回事，他也已經知錯。」
「要不讓他先起來？」
趙佶小聲說道，眼神瞅了瞅牛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