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認識的劉沉香？」
昊天並沒有閒聊太多。
開門見山。
「我恰巧路過劉家村，所以就認識了，我這麼說，師叔你信嗎？」
「你說呢？」
昊天不由輕笑了一聲，眼神深邃。
「浩瀚天地，漫天星斗，師叔只要想，一念就能洞察過去因果。」
「你說師叔來之前，有沒有推算過你為何認識劉沉香？」
齊風心中一凜，毫不懷疑這話語的真實性。
眼前這位天帝，自開天闢地以來，很少出手。
但卻是實打實的准聖。
就如佛門再如何興盛，也依舊在天庭統治之下。
「那師叔可有推算到什麼？」
「若是推算到了，師叔還會來？」
昊天瞥了一眼齊風。
能蒙蔽他推算的人，不多。
依仗佛門九品功德金蓮的如來能做到。
……
其餘就是天道六聖。
「感情沒有推算到啊。」
齊風心中嘀咕了一聲。
怎麼回答昊天，這可真是一個令他頭疼的問題。
齊風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師叔，你對魔漲道消一事怎麼看？」
昊天聞言眼神一眯，沉默了一會兒。
正說沉香救母之事，怎麼就把話題牽扯到魔漲道消一事上了？
昊天站起身來。
雙手負背。
悠悠望著浩瀚星空緩緩道。
「魔漲道消三十三年，說是大劫卻也不夠資格，不會像封神大劫那樣，將整個洪荒都打碎。」
「但說是小劫，卻也不是，三界六道會陷入三十三年的動亂。」
「那聖魔一體的無天，會當三十三年的三界之主。」
「可謂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很是兇險。」
「不過首當其衝的卻是佛門。」
「據時，自有佛門去料理。」
「這一劫，與天庭關係不大，只需暫避鋒芒，聽之任之即可。」
事實上。
天庭在西遊記後傳中，的確是處於擺爛的狀態。
面對無天的進犯，也只是象徵性的反抗了一下。
跟紙糊似的，不堪一擊。
就說西遊記描述的各方戰神，五方五老，各方天尊。
那是一個也沒露頭入劫。
天庭在職人員中，唯有哪吒一個愣頭青從頭忙到尾。
哪怕是散仙東華帝君……
若不是因為他徒兒碧遊仙子牽扯其中，估計也只會躲的遠遠的。
「師叔，難道天庭就沒有暗中使絆子的想法？」
齊風冷不丁的說道。
「沒必要，魔漲道消之事，雖因劫氣影響，我算不出具體因果。」
「但最壞，也就是佛門元氣大傷，不至於動搖根基。」
「若是我猜的不錯，那多寶如來，甚至會暗中交代，不讓靈山眾反抗無天，免得造成太大的傷亡。」
「多寶如來有功德金蓮護身，只需要隨便一躲，三十三年彈指而過。」
「天庭若是插手，事後免不了與佛門產生大的衝突。」
昊天搖頭，微微嘆了一口氣。
天庭與佛門死斗，那不是他想要看到局面。
他為天庭主，主要職責是維持三界六道的秩序。
「天庭忌憚與佛門產生衝突，我卻不是天庭的人，不怕衝突。」
齊風的話語叫昊天眉毛一揚。
「你想與佛門為敵？」昊天說道。
「我師父往昔的弟子在佛門中苦不堪言。
不是坐騎，就是佛門苦力。
我想趁著這次魔漲道消，把他們從佛門撈出來。」
齊風話語叫昊天臉色越來越古怪。
但齊風卻仿佛沒有察覺到一般，自顧自說著。
「師叔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認識沉香嘛。」
「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其實我就是想通過沉香救母的天數，與鬥戰勝佛接觸一二，方便插手魔漲道消一劫，日後救出身在佛門的同門。」
齊風補充道。
昊天沉默了良久，卻又聽齊風添油加醋。
「師叔，要不助我一臂之力，又不用你親自出手，這樣既能削弱佛門，又能讓天庭不染因果。」
昊天沒有著急回答，反而陷入了沉思。
他看得出齊風沒有說謊。
要是說謊，自己能夠看出來。
但要在背後幫助齊風，給佛門使絆子，卻得從長計議。
天庭也不是他的一言堂。
許多事情，他都是要與瑤池共同商議。
「此事，師叔會想一想。」
昊天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做停留。
齊風聞言，也就沒有多說，他就是隨口一提罷了。
「不說此事了，說說你吧。」
「說我？」
齊風感覺莫名其妙，他有什麼事情是好說的。
「有沒有興趣上天庭？」昊天興致勃勃。
齊風：「……」
打工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去天庭打工的。
他又不是小玉的爹五哥，對於天庭的編制，有著近乎魔怔般的執拗。
「師叔，我修行上有些疑難問題，不如指導我一下？」
齊風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
……
翌日。
目送著這位昊天上帝離去，齊風才伸展了一下懶腰。
這昊天也是真能瞎聊，一聊就是一晚上。
一旁的黃風大王，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是鬆弛下來。
他黃風大王，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會見著這位大人物！
昊天上帝可以是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卻不能是昊天上帝。
這位天帝從來都不怎麼出現在人面前。
一向是居住在天庭深處，鮮有活動。
齊風和昊天聊天的時候，黃風大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唯恐驚擾了天人。
「咚咚咚。」
在齊風伸懶腰期間，聽到了三清觀外的敲門聲。
「？」
齊風微微一愣。
這天光才剛剛放明，就有香客來了？
推開觀門，齊風卻是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嗯。
是三清觀的失蹤人口，李清照。
三清觀外，李清照的臉上也寫了錯愕兩字。
她沒想到開門是齊風，而不是她師公蘇軾。
「小齊道長，有沒有想我啊！」
李清照笑臉盈盈。
在汴京待了幾個月。
她終於是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她爹李格非遠離朝堂。
至於這怎麼做到的，並不重要。
很快。
李清照就笑不出來了。
隨著日照當空。
她見到三清觀中，多了一點奇奇怪怪的東西。
那是白素貞正好來院中修煉，雅致玉顏，烏黑髮絲翩垂於纖細腰間。
李清照忽然就想起了她師公蘇軾寫的《題西嶺壁》：
橫看成嶺側成峰，
遠近高低各不同。
……
「她是三歲開始就吃木瓜嗎？」
李清照咬牙切齒，如臨大敵。
她離開三清觀才多久，這就被偷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