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蘭溪老家

  經歷了一路波折,他終於回到了這個思念多時的家。

  站在大門口,看著門上已經褪色的對聯。他抬手,輕輕撕下了這幅對聯,像是撕開了過往的記憶,讓一切重新開始。

  從包里拿出了鑰匙,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打不開門。把鎖頭提起才發現已經生鏽,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漸晚,葉飛環顧四周,心中湧起一股無奈。此時也不願再找人幫忙。

  他的目光在地上巡視著,突然看見了一塊大小適中的磚頭。

  葉飛深吸一口氣,用力舉起磚頭,狠狠砸向了那把生鏽的鎖頭。一聲巨響在夜空中迴蕩,震得周圍的樹葉都簌簌落下。

  可那把老鎖並未掉落,反而旁邊林家的狗開始拼命叫喚著。

  緊接著,全村的狗都叫了起來。

  眼看著周圍幾家的燈光紛紛亮起,不出片刻,幾名中年男人手持傢伙將葉飛團團圍住。

  葉飛下意識後退了半步,看著為首的男子,連忙說道:「老林叔,我是小飛啊。」

  村中常發生盜竊事件,村民們都很警惕。

  老林叔聞言上下打量著葉飛,眉頭緊鎖。他手中的手電筒光芒閃爍,最終定格在葉飛的臉上。

  那光芒映照下,葉飛的面容顯得更加蒼白,仿佛剛剛從病榻上爬起。

  幾年前的葉飛,還只是個毛毛躁躁的小子。而如今在京市生活多年,他早已脫胎換骨,氣質不凡。

  老林叔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疑惑。他怎麼也難以將眼前的葉飛,與記憶中的那個小子對上號。

  一時間,整個氛圍變得異常尷尬,連帶著村中的狗也不再叫喚。眾人面面相覷,彼此交換著疑惑的眼神,生怕這是一場誤會。

  葉飛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從錢包中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到了老林叔的手中。他雙手高舉,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任由眾人審視。

  老林叔打著手電細細看著,其餘的村民卻並未放鬆警惕。

  「那我問你,你媽叫什麼。」

  「秦桂芳。」

  「你爸你爺叫什麼?」

  「葉濤、葉雲嘯、」

  ......

  盤問完了祖宗十八代,確認無誤後,大家才知道是誤會一場。村民們幫葉飛砸開了鎖頭,隨後散去。

  然而,老林叔卻並未急於離開。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地看著葉飛,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

  「小飛啊,你瞧瞧這家,都多久沒人住了。」老林叔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關切,「這樣,你先去我家住著吧。」

  說著,他便伸出手來,想要拉葉飛去他家。

  葉飛看了看自己的家的院子,只見其中雜草叢生,已經長到半人高了。他心中一陣感慨,這五年來,這裡早已物是人非。

  他轉頭看向老林叔,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情。

  這座小村莊人口流動不大,所以基本都是本村土生土長的老人。祖祖輩輩都在這裡住著,就算有新遷入的也是幾十年前的事兒了。

  隔壁的老林叔叫林勇,是他父親葉濤的髮小。二人年輕時一起下海創業,就算後來賠本也沒紅臉,交情是頂頂好的。

  見老林叔如此,他也不再推辭。

  他跟著老林叔的腳步,踏入了林家的大門。剛回來時他還未注意,現在進門才發現老林叔家新修了二層小樓。

  「老林叔,這些年過得還好吧。」

  葉飛坐在院中,身側的小燈將周圍這一圈照亮。暖黃的燈光給了他一絲寧靜,不時拂過的微風,將故土對他的思念盡數送來。

  老林叔坐在葉飛的對面,昏黃的燈光將他半數身影包裹在黑暗中,只剩下一隻眼睛在光芒中央。

  他並未說話,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片刻,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包煙,也遞給了葉飛一支。

  葉飛接過輕輕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後閉上眼睛,讓這股濃郁的煙霧在肺部慢慢彌散。

  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這五年來,自己錯過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

  老林叔將葉飛安置在了兒子林家陽的房間,隨後嘆了口氣將房門閉上。

  葉飛站在房間中央,環顧四周,卻發現房間內雖然整潔,但確實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心中升起了無限的疑惑。

  兩家鄰居多年,林家陽算是和他一起長大的髮小,不過高中時他倆沒考上同一所學校,往後才疏遠了起來。

  算算時間,林家陽應該已經大學畢業三年了,也不知如今是何模樣。葉飛心中思緒萬千,然而眼前的房間卻仿佛一個謎。

  心中想著,葉飛的眼皮重重合起,思緒飄向了遠方。

  再睜眼已經是次日上午,老林叔家中已經沒有了動靜。葉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小背包,下樓準備回自己家。正當他走到客廳中央時,卻突然與一個少女迎面相撞。

  那少女看上去年紀不大,身穿白色長裙,流暢的線條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姿,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但下一秒,她直接順手抄起了門口的鐮刀。姿勢老練,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刀口直指葉飛,凜冽的殺氣撲面而來。

  嚇得葉飛猛退半步,蒼白的臉,此刻也被她手中的鐮刀嚇出了血色。

  他連忙說道:「姐們兒,你誰啊!」

  「光天化日,強闖民宅...我,可不打女人啊!」葉飛又補充了一句,雙腿卻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顫。

  現在的他,身體狀況極差。剛剛失去了一顆腰子,虛弱得連三歲小孩都未必能打得過。

  更別說,面對眼前這位,手持地表最強冷兵器之一的「女俠」,他更是毫無勝算。

  她冷冷地問道:「你又是誰?我還沒問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家。」話語間,她手中的刀刃又向前逼近了幾分。

  葉飛心頭一凜,記憶突然開始重疊。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個頭上扎著兩顆小丸子的女孩。

  隨後,他抬起手指向對方,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林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