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奪走管家權

  雖然沒有明言什麼,但顯然帶著明顯的敵意和不滿。

  看來,宋曉毓的察覺並非突然出現。

  很有可能是她從之前的一些跡象中就有所覺察。

  也許,近段時間裡,盛懷臣經常在背後鬼鬼祟祟地圍堵宋曉毓,結果這種可疑行為被其他人看在眼裡,並且報告給了她。

  這樣的情況下,身為一家之主的宋曉毓自然能夠得知這些情報。

  而宋曉毓則認為這一切都與溫竹有關,認為是她有意接近盛懷臣,因而派人對溫竹進行監視。

  現在回想起來,溫竹不由得有些後怕。

  幸好當時有國公夫人及時做出決策,否則她們精心策劃的一切可能已經被宋曉毓識破而遭到破壞。

  想到這裡,溫竹不禁緊緊地抓住了床上的絲綢毯角,甚至下意識地咬緊了嘴唇。

  權力真是至關重要啊!

  如果可以剝奪宋曉毓手裡的管家大權,那她的威脅性就會大大降低,如同無牙的老虎般不再能興風作浪了。

  要是能夠將這個權利成功收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的話,處理事情肯定會容易很多,只可惜眼下由於國公夫人生病的關係,身體狀況並不理想,難以施加影響。

  反反覆覆思考著這些問題,最終溫竹還是疲倦得陷入了沉睡。

  次日清晨,第一件事情就是前往給國公夫人請安。

  當房間裡沒有人時,國公夫人低聲問道:「逆子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昨日黃昏時刻,我用髮簪刺傷了他的。」

  溫竹低垂著腦袋小聲回答說。

  「被騷擾的女子利用手中的工具保護自己倒也是尋常之事,並不算奇怪。」

  國公夫人繼續補充道,聲音仍舊很低。

  猶豫片刻之後,又開口詢問道:「那麼關於『令君香』的事情,你又知道些什麼呢?」

  對於這個問題,溫竹如實相告道:「這一點上我就不清楚了。」

  因為明知道自己清楚盛懷臣的確染上了『令君香』,但他自己都不明白是在什麼地方染上的,因此自己也就沒有必要主動去承認什麼,這樣可以避免過早地暴露自己的底牌。

  而且這『令君香』大多是由男性使用,她也沒有辦法做出合理的解釋。

  站起來後的國公夫人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顯得非常淡定:「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爍著一種不可名狀的光芒,讓人無法猜測她的真正心思。

  「謝謝您的恩典。」

  溫竹恭敬地行了一個禮,低頭的時候還特意放低了自己的身體姿態,表示自己的卑微與感謝。

  緊接著,溫竹又前去拜見宋曉毓。

  只見當她踏入房間時,宋曉毓緩緩地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向了溫竹身邊。

  然後,輕輕地抬起溫竹的下巴,用幾乎是呢喃般的聲音說道:「長得漂亮也就算了,世子如此寵愛你我也就忍了,可是連主母都對你青睞有加?就連那位判院的女兒竟然都願意和你這丫鬟結為朋友。看來,你真的非常擅長揣摩人的心思,懂得如何去博得她們的好感啊!」

  她語氣中的酸意十分明顯,顯然是對溫竹受到了如此多的關注感到嫉妒和不滿。

  「我服侍人,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真心實意的對待每一位主人。實際上,我對少夫人您才是最為敬重且忠誠無比的。不知道為什麼,少夫人卻總是不肯給予我一點關愛?」

  溫竹直勾勾地看著宋曉毓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此刻充滿了無助與委屈之情,就像是被誤解的小動物一般惹人憐惜。

  「喲,你還說我對你最好?」

  聽溫竹這麼一說,宋曉毓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這笑容之中卻沒有絲毫溫度,反而帶著幾分尖酸刻薄之意。

  「少夫人不如仔細回想一下,自從我開始在您這裡當差以來,何時曾經背叛過您?可偏偏您卻寧可信杜鵑和流煙,也不願選擇相信我的話。」

  溫竹的聲音里似乎含著一絲悲哀的情緒,仿佛是在向對方訴說自己長期以來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

  「既然話說到這裡了,那你倒是給我講清楚點,你與盛懷臣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宋曉毓直接問出了她心中的疑問,想要從溫竹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考慮到宋曉毓在此之前就已經有所覺察,並且現在也已經被捲入了這件事情當中。

  如果不讓她知曉部分事實真相的話,恐怕未來只會導致更加嚴重的後果發生。

  「少夫人請仔細想想看,假如我對二少爺有過任何一點點超出正常範圍之外的想法或行動的話,想必早就已經被嚴厲懲罰了吧?更何況夫人為了保護我而特意處置了流煙,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我的清白了嗎?」

  溫竹試圖通過這段話來說服宋曉毓放下疑慮。

  宋曉毓盯著溫竹,目光中帶著審視和不滿,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那個沒出息的玩意兒看上你了吧?」

  「即便他的存在再微不足道,但世子爺和少夫人的東西,都不是二少爺該覬覦的。」

  溫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委婉地說了這句話。

  「那你為什麼沒早告訴我?」

  宋曉毓語氣尖銳,幾乎是質問著溫竹。

  「嫡母已經警告過他,並且把竹影給了他,但他還是不收手。要是少夫人知道了這件事,也只會白白生氣罷了。」

  溫竹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解釋道。

  屋子裡靜了一會兒,仿佛所有的空氣都被凝固了似的。

  「他自己作死,活該。」

  宋曉毓鬆了一口氣,似乎卸下了一件沉重的負擔,接著她擺了擺手,示意溫竹起身。

  「柳姨娘好幾次在我面前搬弄是非,想要挑撥我們齊芳院的關係,但我都沒有理睬。」

  溫竹報告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委屈。

  「明白了,她這是在故意搗亂。一個小妾而已,如果她再敢鬧事,你儘管罵她,不要怕!」

  宋曉毓的臉色變得有些惱火,她對柳氏的行徑感到非常不滿。

  「奴婢記住了。」

  溫竹溫順地點了點頭,臉上依然帶著恭謹的笑容。

  「好了,去準備準備吧,發生了這種事還燒什麼香拜什麼佛?趕緊回家去!」

  宋曉毓揮了揮手,示意溫竹離開。

  溫竹退出去後,寺廟裡的遊客聽到命案的消息,也都紛紛開始收拾行李,打算返回。

  進了禪房,溫竹看見素月正默默無言地整理著衣物,似乎心思也不在上面。

  「你的手怎麼樣了?」

  溫竹走到素月身邊坐下,輕輕地拉住了她的手,關切地問道。

  「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