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
顧寒又道：「我有一事不……」
「說！」
「是這樣。」
顧寒摸了摸鼻子，「當日裡我施展過黃泉葬之後，對所發生的事記不太清楚了，而且現在……黃泉殺我倒是還能用，不過黃泉葬怎麼也施展不出來了。」
「不奇怪。」
黃泉殿主也不意外，「雖然我並不會這神通，可據一留下來的描述看，以你當時的實力，能施展出這種層次的神通，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不過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等你修為再高數籌，想再用出來不難。」
「其實。」
說到這裡，他有些感慨，「按照一的描述，你當時勉強施展出黃泉葬之後，意識肯定難以承受黃泉法則的同化，沒想到你竟然能出來，倒是件奇事。」
「殿主。」
顧寒想了想，「不瞞你說，我能出來，是因為做了個夢。」
「夢？」
「恩。」
顧寒點頭道：「夢裡給人當了一個月苦力，還幫人修了修墳頭，然後就醒了。」
黃泉殿主：……
他只當沒聽到。
更不想和顧寒多相處了。
手一翻，兩道行裝已是落在了二人面前，鬼袍之上，一塊鬼面和黃泉符靜靜擺放在上面。
「接下黃泉符，你們便是真正的擺渡人了。」
接著。
他手伸向顧寒，道：「岳青的鬼袍和面具……給我吧？」
「殿主。」
顧寒卻沒動，好奇道：「岳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優秀，也很驚艷。」
黃泉殿主沉默了一瞬，道：「心志堅毅，性子果敢，天賦出眾，不但能自悟神通，身上更是有一種披荊斬棘的大勇之氣，曾經……我很看好他。」
顧寒恍然。
能讓黃泉殿主這麼評價，顯然岳青真的是個大才！
「你沒跟他說這十這個席位的特殊嗎？」
「說了。」
黃泉殿主搖搖頭，「雖然擺渡人的席位因為不斷更迭的緣故，並非按照實力排序，可也並非是你想選哪個就選哪個的，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種小事，若是有擺渡人提出，我自會滿足他。」
「當日裡，我也勸過他。」
「可他卻說，若是避險求安，避重就輕，未免失了心中銳氣，於修行不利！更何況他不接，旁人也不接，那擺渡人豈不是再無湊齊周天之數的那一日？」
「差一點。」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他便要打破那個不祥的說法了。」
顧寒心裡一動，「差多久？」
「一年。」
黃泉殿主遺憾道：「他最後一次任務時，是他成為擺渡人的第九十九年……其實，那段時間，組織並沒有派任務給他，只是恰逢一個擺渡人在虛寂遇險耽擱了，他臨時去頂替而已……」
「這樣的事，他做過不止一次了。」
「其實……」
這一刻，他吐露了心聲，「不論人品，還是別的方面，他都是繼我之後，最合適的下一任殿主人選。」
顧寒沉默不語。
「殿主。」
他突然笑道：「黃泉符我拿著，鬼袍和面具就算了，我跟岳青有緣，他這件鬼袍，我穿著挺合身的。」
冷妹子忙道，「你……」
「不用勸了。」
顧寒搖搖頭，「若是沒遇到岳青，咱們根本不會活著走出來，縱然他死了，可這份人情，這份因果，咱們得記著！而且他說的對，擺渡人想要再次湊齊周天之數，十都是不可或缺的一個席位。」
「既然如此，我接著就是了。」
「況且，我這人天生便跟十有緣。」
道鍾十響。
金榜十關。
玄天劍宗十代劍首。
如今再多一個十號擺渡人的身份，也沒什麼。
「罷了。」
見他心意已決，黃泉殿主嘆道：「你既如此堅持，這個席位便給你又如何。」
冷妹子有點著急，「可是……」
「無妨。」
黃泉殿主擺擺手，「不祥的說法雖虛無縹緲，可也不能掉以輕心，這樣好了，百年之內，你們二人不用去執行任務。」
「殿主。」
顧寒一愣，「這麼優待我們，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的。」
黃泉殿主搖搖頭，「此舉倒也不完全是因為不祥的緣故，無數年來，鬼族最忌憚的便是一，而你施展了黃泉葬，想來鬼族的高層早已察覺，雖然未必知道那人是你，可絕對會有所行動！」
「相較於之前。」
「那任務世界的危機定然遠勝先前，你二人實力不夠，不可再貿然進去！」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不止你們，每一個實力不足的擺渡人，都會有這樣的待遇。」
這話不假。
只是他定下的時間有長有短，來之前，他給顧寒和冷妹子的時間是五十年，不過現在翻了一倍。
一是惜才。
岳青的死，其實讓他很後悔，也很心疼，他不想讓顧寒這個比岳青還要優秀的人也重蹈覆轍。
二麼。
就是在賭氣了。
更有跟那個不祥之說剛到底的意思！
不用執行任務。
百年的時間總能撐過去了吧？
「將一縷神魂之息輸入其中便可。」
想到這裡。
他手指一彈，一道幽色氣息已是沒入其中一道黃泉符中，符印隨之飄起，落在了顧寒面前，「自今日起，你便是顧十！」
顧寒依言照辦。
玉符入手，冰涼刺骨。
他卻沒有半分不適，反而有種親切之意，更是能從其中感知到一縷黃泉法則。
除此之外。
玉符的功能也有很多。
探知情報，傳遞消息，搜尋附近的外圍商會據點，利用黃泉法則製造一枚考驗玉符……等等，不一而足。
更神異的。
便是可以將自己一縷分神寄存其中，平日裡處於沉寂狀態，一旦有商會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求助，雖然正身不能立即前往，可這縷分神卻能依託黃泉法則，瞬息即至，以解燃眉之急。
「分神不用管。」
黃泉殿主囑咐道：「以你們的實力，便是分出分神，也起不了太大作用，而且若是分神被毀，反而會對你們本體造成損傷，得不償失！」
「殿主！」
顧寒拿著黃泉符，愛不釋手道：「這黃泉符怎麼來的，如此神異？」
「我親手煉製。」
「是麼！」
顧寒大聲稱讚，「殿主好本事！」
黃泉殿主心更累了，「別損毀了，這東西煉製很麻煩，很損耗精力。」
說完。
他看向一旁眼巴巴的冷妹子，沉吟了一瞬，道：「其實，按照正常的次序，你的席位，應該是二百五十號。」
顧寒：……
「不要！」
「我……絕！對！不！要！」
冷妹子的小臉上寫滿了抗拒，寫滿了倔強，寫滿了堅貞不屈。
冷二百五？
不知為何，她本能地認為這個名號很傻，很蠢，很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