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
男子瞳孔一縮。
「你什麼意思!」
「玄陰氣,我想要。」
「你瘋了,那是師父的!」
「可師父不在呀。」
紅鸞身上粉光大盛,語氣有些急促。
「他傷得那麼重,連親身來這裡都做不到,咱們在這裡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他不可能知道啊,大師兄,這是多大的機緣,拿了玄陰氣,你一半,我一半,你不是困在飛升境很久了嗎,有了玄陰氣……你就能突破了!」
「這種話……」
男子的語氣有些乾澀。
「我當你沒說過!」
「你不敢?」
「你不明白,師父他……」
「那又如何!」
紅鸞不死心。
「沒了玄陰氣,師父能不能活還不一定呢,怎麼可能會有餘力來對付咱們?拿到玄陰氣,咱們立刻離開這裡,躲得遠遠的……」
「不止玄陰氣!」
「連我都是你的!」
「你不是得到我想我很久了嗎?」
說著。
她拉住男子的手,放在自己白嫩高聳的胸口,眼中粉光大盛,聲音酥麻,猶如一根羽毛般,不斷撩撥著男子心中的慾念。
「你摸摸!」
「我的人,我的心,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全都給你!」
「……」
男子沒說話,呼吸有些急促,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之色。
「呵呵。」
顧寒一臉譏諷。
「這就是靈涯的好徒弟。」
「咯咯……」
紅鸞盯著他,舔了舔嘴唇,「等著,作為你羞辱我的報答,我會當著墨師姐的面,一點一點殺了你,不過你放心,不會有痛苦,反而……會很快樂,欲仙欲死的那種!算是白白便宜你這隻螻蟻了!」
說著。
她挑釁似地看了魔女一眼。
似乎只有這麼做,她才能在對方面前挽回一些自尊。
「他不會死。」
魔女語氣微嘲。
「死的是你罷了。」
顧寒似隱隱猜到了什麼,心裡猛地一沉,剛要開口,便被她用眼神制止,又看了紅鸞一眼。
「而且,你以為他真的敢背叛靈涯?」
「師妹!」
也在此時。
男子眼中恢復了清明之色,看著紅鸞,一臉的認真,「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昧著良心背叛他!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為什麼!」
紅鸞有些不理解。
「什麼狗屁恩重如山,你就是不敢而已!」
「恩,我是不敢。」
「我想不明白!」
她情緒有些失控,指著魔女尖聲叫道:「多好的機會!明明玄陰氣就在這裡,你為什麼不敢拿!甚至殺了她之前,你還可以對她做任何事!這不是你朝思暮想的事嗎!」
「我……」
男子極力壓下心中的衝動。
「我對師父一片赤誠……」
「你不敢,我來!」
紅鸞徹底失控,「等我取了玄陰氣,你就沒有回頭……」
話未說完。
男子手中。
那道青色玉符中陡然間飛出一道青光,瞬間落在了她眉心之中。
剎那間!
紅鸞便抱頭慘叫了起來。
「師……師父……」
她原本嬌媚的面容瞬間扭曲了起來,顯得猙獰可怖,目光里恐懼和冷靜交替閃過,口中求饒不止,「我……我再也不敢……啊!」
驀地!
她又發出一道悽厲至極的慘叫,身體一顫,卻是不再掙扎。
「孽徒。」
片刻之後。
她面色已然恢復了平靜,緩緩開口。
雖然依舊是紅鸞的聲音,可語氣淡然,聽不出喜怒,似乎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此刻她身上也已是找不出一絲一毫的淫靡之意,反而帶著無盡的悠然與從容。
撲通!
男子顫顫巍巍,瞬間跪倒在地。
「師……師父!」
他哪裡還不知道。
那枚玉符中,竟然藏了靈涯的一縷分神!
「仲羽。」
雲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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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為何不聽她的?」
「師父對弟子恩重如山,弟子怎敢做那種豬狗不如之事?」
「罷了,起來吧!」
「是!」
仲羽知道自己躲過一劫,暗暗鬆了口氣,恭恭敬敬站在靈涯身後,再不敢多看魔女一眼。
靈涯這具分身。
只有聖境的修為。
可他卻生不出絲毫異樣的心思來。
沒人比他更清楚。
自家這位師父的手段,到底有多麼可怕和殘忍!
「塵音。」
靈涯目光一轉。
落在了魔女身上,語氣溫和,「這麼多年未見,你可有想念為師?」
「當然想!」
魔女笑了笑。
只是笑容里卻是滔天的恨意。
「每一年,每一時,每一刻……我都想讓你去死!」
「果然。」
靈涯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你性子執拗,最適合走天魔一脈的路子,為師最欣賞的,也就是你這一點!可有件事,為師有些不解。」
「你身為天魔。」
他靜靜地看著魔女。
「走的乃是無情之道。」
「再加上你的容貌,沒人能抵擋你的誘惑,這千年來,你若是潛心修行,本該強大到極致,可為何如今如此虛弱?連那玄陰氣,都被你弄丟了不少,塵音,你明明知道,天魔無情,動情必死,可……」
他語氣平淡。
「為何你還要自尋死路?」
什麼!
一旁。
仲羽心中大震。
他本以為魔女的虛弱是裝出來的,可沒想到……她竟然是真的虛弱!
她……
動了真情?
難道……
他又看了一眼顧寒,心中滿是不甘。
就是這個凡人?
為什麼!
在他心中,魔女就是最完美,最無可挑剔,最聖潔無暇的存在,可如今卻為顧寒動情……他,接受不了!
「你覺得。」
魔女盯著靈涯。
「我還會怕死?」
「也是。」
靈涯點點頭,轉而看向顧寒,「你又是誰,有何德何能,竟然讓塵音為你動情?」
「你管不著。」
顧寒面無表情。
「反正不是你爹。」
「好膽色。」
靈涯並不動怒,反而有些讚賞。
「不怕死?」
「怕啊。」
顧寒眉毛一挑。
「可我還是要說,去你娘的!」
「不錯!」
靈涯眼中的讚賞之意更甚,「只憑這份桀驁,倒也有幾分可能讓你塵音為你動情,別說她,連老夫都動了幾分惜才之意,若是你能成為我的弟子,日後成就必會超過仲羽十倍!」
「……」
仲羽一言不發。
甚至連一點不滿的神色都不敢流露出來。
「可惜了!」
靈涯話鋒一轉。
「你不該讓塵音對你動情的,你我之間,倒是無緣了。」
「塵音。」
他又看了魔女一眼。
「為師很失望,這玄陰氣是為師療傷破境的根本,為何你如此不珍惜,弄丟了這麼多?你知不知道,為師為了找你,花了多少心血?」
老瞎子的劍。
自然不是那麼好挨的。
雖然當年他只是隨手斬出了一劍,可依舊傷到了靈涯的根本,這些年他用盡了辦法,傷勢非但沒有轉好,反而有惡化的趨勢,而越是如此,他便越不甘心,一心想要尋到魔女的蹤跡,得到那縷玄陰氣。
只是後來回到那片虛寂中時,卻無論如何也感應不到這片大陸所在了。
無奈之下。
他只能一面療傷,一面差人留意這片虛寂的動向。
直到前段時間。
這片大陸的古路再次開啟。
他本欲正身前來,只是實在傷得太重,又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宜妄動,只得降下一縷分神,派遣仲羽來到了此地。
「這點玄陰氣。」
他思忖一瞬。
「倒是不夠為師用的,這樣好了……我跟你做個約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