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顧寒覺得這聲音似乎在哪聽過，心中瞬間警惕了起來，回頭一看，正好看到不遠處的男子，以及……膩在他懷裡的那名妖嬈女子。

  是他！

  他神色一冷。

  這男子，他在幻象中見到過，正是墨塵音那位道貌岸然的大師兄！

  唉……

  魔女幽幽一嘆。

  聽到這聲音的一剎那，她已是明白了一切，也知道顧寒的人劫，為何偏偏是她了。

  人劫。

  亦是殺劫。

  她是顧寒的人劫，這場殺劫，自然是由她帶來的。

  她明白。

  顧寒自然也明白。

  「小師妹。」

  魔女轉身的一剎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痴迷和激動之色，「你果然還活著，你不知道，自你離開以後，咱們忘情宗少了多少歡樂，唉，其餘師弟師妹，還有師父……大家是多麼想念你，果然，千年過去，你……還是那麼美。」

  「靈涯呢？」

  魔女面無表情。

  「他怎麼沒來？死了？」

  「小師妹，別這樣。」

  男子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

  他看著魔女，一臉誠摯。

  「你都是大家心裡最疼愛的小師妹……」

  「大師兄！」

  他身旁。

  那女子再也聽不下去了。

  「現在人家才是你的小師妹呀！」

  看到魔女的容貌，她就明白，她雖然也算得上是少有的絕色，更是天生媚體，可跟魔女一比……不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全方位地被碾壓，再加上男子的表現，她妒火中燒，恨不得一巴掌將魔女拍死。

  「……」

  男子沒說話。

  任由她在身上蹭來蹭去，心裡卻是提不起半點慾念了。

  你？

  你連個代替品都算不上！

  真要說代替品。

  冷師妹才算！

  「咯咯……」

  那女子掩嘴輕笑。

  輕輕給魔女行了一禮。

  「墨師姐是吧，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我叫紅鸞，拜在師父門下才一百多年，按照入門時間算，你可以叫我一聲小師妹呢。」

  「還有……」

  嫉妒和酸意。

  讓她的言語極具有攻擊性。

  「我可聽說，師父他老人家待你恩重如山，幾乎把你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你，你怎麼能這麼恨他呢，這樣很不對。如今師父傷得不輕，急需你的玄陰氣療傷，墨師姐，你報恩的時候來了！」

  「是啊師妹。」

  男子笑了笑。

  「現在的師父，比任何時候都需要你，你還是快些跟我回去吧。」

  魔女根本不搭理她，反而歉意地看了顧寒一眼。

  「對不起……」

  「跟你沒關係。」

  顧寒搖搖頭。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他要渡人劫。

  自然就得面臨這場殺劫。

  避不開。

  也躲不過。

  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只是他自己的選擇。

  「咦？」

  紅鸞看了顧寒一眼，「墨師姐可真狠心，連師父都不要了，反倒陪著凡人在這裡談情說愛？哎呀……」

  她故意驚呼一聲。

  「倒是忘了，墨師姐你是天魔之身，最擅長玩弄人心，這人應該也是你的養料吧？不過，一個凡人而已……師姐可真是飢不擇食呢。」

  對於顧寒。

  二人誰都沒在乎。

  天魔的修行之路很特殊，以至情養無情，將人心感情玩弄在股掌之間，是不是修士，不重要，讓對方徹底愛上自己，生出一絲至情之意，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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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的。

  他們都把顧寒當成了魔女進化的養分了。

  「你不懂。」

  男子身為飛升境修士，見識眼光自然遠超她十倍，「能讓師妹刻意壓制自己修為的凡人，呵呵……倒不是個普通的凡人。」

  他能看出來。

  現在的魔女很虛弱。

  只是卻以為魔女是有意為之而已。

  畢竟顧寒身上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讓他都有種看不透的感覺。

  相應的，在他眼裡，顧寒也從一隻可以忽略不計的螻蟻，變成了一隻能讓他多看一眼的螻蟻。

  沒來由的。

  他心中也生出了一絲妒意。

  縱然知道魔女在修行，不可能真會對一個凡人動心，可看到二人站的如此近，他竟隱隱生出了以身代之的心思。

  見狀。

  顧寒輕輕一擁。

  將魔女摟在了懷裡，而魔女也順勢將頭倚在他肩上。

  男子沒說話，雙目微眯。

  「墨師姐！」

  紅鸞心中的嫉妒之意越來越盛，「都到這種時候了，你就不必演戲了吧！」

  她覺得。

  在魔女面前，她像個透明的人一樣。

  「這位小哥~」

  她很不甘心，風情萬種地看了顧寒一眼，眼中粉光大盛，「她可是一直都在騙你，玩弄你的感情……」

  「關你個屁事！」

  顧寒粗暴地回了她一句。

  「……」

  紅鸞面色一僵。

  她突然向前兩步，輕輕掀起了身上的薄紗，露出大片的嫩白，聲音里滿是誘惑和騷媚之意，化作了一縷縷粉霧，不斷衝擊著顧寒的心智。

  「小哥~」

  「你想看看……下面是什麼嗎？」

  「不看。」

  顧寒面無表情，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看了眼會爛掉。」

  「還有。」

  他語氣有些匪夷所思，「你這種丑東西，哪來的自信跟她比？也別跟我說話，聽到你的聲音，我就很想吐！」

  噗！

  魔女輕笑一聲。

  嗔怪地看了顧寒一眼。

  一笑傾城。

  連天地都幾乎失去了幾分顏色，也將紅鸞的自尊徹底碾碎。

  「小師妹。」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痴迷之意。

  「你真的很美很美……若是有可能，師兄真的不想你死，可是沒辦法，師命難違，師父的傷，也拖不得了，你還是跟我回去吧，我知道你是天魔之體，手段詭異，可你不要想著反抗，不然師兄會很難做的，而且……」

  說著。

  他拿出了一枚青色玉符，「你反抗，也沒用，師父早有後手留下。」

  魔女似沒聽到一樣。

  反而看著顧寒，輕聲道：「我不想回去。」

  「那就不回！」

  「恩。」

  魔女點點頭。

  「聽你的。」

  男子眉頭大皺。

  他似乎隱隱覺察出了一些不對勁。

  「大師兄。」

  紅鸞怨毒地看了一眼顧寒二人，心中猶豫了一瞬，看著男子道：「玄陰氣……真的能治好師父的傷？」

  「自然！」

  「那……」

  她扭動腰身，來到男子身旁，將她的胳膊緊緊摟住，絲毫不在意暴露出的大片春光，反而盯著那枚玉符，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若是咱們不把玄陰氣給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