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

  天地關門大開，異象遍及諸方天域，各個角落，無數生靈抬頭，看著那扇代替了天穹的古樸道門，惶恐者有之，敬畏者有之，俯首叩拜，一臉狂熱者，更是比比皆是。

  悄無聲息間。

  絲絲縷縷的玄妙高渺之息自關門上垂落而下，似隱藏了無盡的大道精蘊，無上妙理！

  混元無極意！

  ……

  玄天劍宗內。

  那方魚塘里，老鯉吸無可吸，人立著看向天穹的關門，感受著那絲絲縷縷的混元無極真意，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道道道……道果！」

  「出出出……出現了！」

  他眼中滿是震撼羨慕匪夷所思，還有一點點小嫉妒。

  「他他他……他要拿回他的東西了！」

  眾人一愣。

  他們自然明白，老鯉口中的他，便是顧寒。

  「鯉前輩！」

  胖子咽了口唾沫，又是悄悄湊了過來，「您說……這東西是顧寒的？」

  「不錯！」

  「到底是什麼！」

  「是他的道果！」

  老鯉喃喃道：「混元無極道果傍身，生而不朽，混沌上下，僅此一枚，僅此一人！」

  混元無極是什麼。

  胖子沒聽明白，可不朽兩個字，卻真真切切地落在了他耳中。

  「這王八蛋。」

  「有這種好東西，竟然藏著掖著這麼多年？胖爺跟他生死與共，比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還親，這不讓胖爺先拿拿味兒？」

  「汪汪汪！」

  狗子連忙附和，直流口水，覺得以自己的資歷，也是能分一口的。

  「嗚嗚嗚！」

  球球的眼睛都直了。

  它倒不是覬覦顧寒的東西，純粹就是聽到了果子兩個字，餓了。

  「唉。」

  遠處，獨孤純苦笑著嘆了口氣。

  「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四家人馬，數十人！

  還是道主一脈！

  風風火火來到下界，為的就是這道果，可如今卻是黯淡收場，被顧寒宰得就剩一人一魚一鳥了。

  不能說不賺。

  只能說血本無歸！

  「傳聞中。」

  裴倫眯著眼睛，若有所思道：「打開彼岸之門之人，便能立證不朽，說的……便是這果子吧？」

  「不錯。」

  獨孤純嘆了口氣，聲音裡帶著一絲羨慕，道：「這顆果子非比尋常，照我們得到的消息來看，若是完全融合煉化，實力絕對會超越恆九……」

  正說著。

  他似突然想到了某個可能，面色劇變！

  「怎麼了？」

  裴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獨孤純沒說話，僵硬地轉動目光，看向老鯉，輕聲道：「若是他再煉化了這道果，會……如何？」

  嘶！！！

  大風起，塵飛揚，被老鯉吸了個乾乾淨淨！

  半晌之後。

  他才緩緩平復了心境，給出了四個字的答案。

  「立成，超脫！」

  顧寒以眾生之力成道，徒手硬接沖雲炮，實力本就超越了恆九，若是再融合這枚混元無極道果……便可立即入主大混沌，成就道主之尊！

  「這小子……」

  「不，顧小兄弟……不，顧小爺……」

  老鯉表情呆滯，一連換了數個稱呼，喃喃自語道：「這是要反殺進大混沌啊……」

  ……

  虛寂某處。

  面對天地關門。

  感受著那一縷縷混元無極真意。

  葉君怡突然覺得，自己本源境的修為就是個笑話，別說跟門比了，就算跟上面的一道花紋比，也比螻蟻強不了幾分！

  「千夜，這是……」

  「看來傳說是真的！」

  關門之下，千夜也有種被壓制的感覺，只是他性子高傲，威壓越強，他背脊挺得越直！

  「開門者，立成不朽！」

  「而且……還是古往今來最強不朽！」

  本能告訴他。

  天地關門上散落下的混元無極真意……不會比現在的顧寒弱上半點！

  「他已經是不朽了。」

  想到這裡，她疑惑道：「還要打開彼岸之門做什麼？難不成一個人還能證道兩次不朽？」

  「自然不能。」

  千夜搖搖頭，語氣複雜道：「可大概率的……能讓他再進一步！」

  葉君怡一怔。

  對她而言，半步不朽，便已是無上之尊，就算花費一生，也未必能觸及，而不朽境，便已經是修行的終點了！

  而再進一步……

  她想像不出來，不朽之上，究竟是什麼。

  「超脫。」

  沉默半瞬，千夜輕聲開口，一語雙關。

  「對他而言。」

  「這片天地，已經太小太小了，他自然是要打開彼岸之門，超脫出去，往更高處走一走看一看的！」

  說到這裡。

  他看著那扇大無邊際，古樸蒼茫的天地關門，眼中閃過了一絲嚮往。

  「其實，何止是他？」

  「本君，也早就想出去看一看了！」

  ……

  另一處。

  鳳汐看著遍及世界十方的異象，感應著天地關門上的古老道蘊，鳳眸中閃動著一絲奇異的光芒。

  她恢復了記憶。

  自是比千夜了解的情況更多。

  這道果，是顧寒的！

  融合道果，顧寒也必然會再進一步，超脫這片世界，入主大混沌，成為就連龍鳳鸞三祖都未曾達到過的超脫境！

  她突然有點後悔。

  當年不該不聽蘇奕的建議，留在下界，想要強證不朽。

  「鳳舞的債。」

  「我會替她還。」

  「你躲不掉的……小師弟。」

  話落。

  她鳳眸中閃過一絲金焰，隨手扔掉了不知在哪裡找到的一隻酒壺。

  眸光再轉。

  她又是看向了那扇幽黑的門戶，目光有些熾熱。

  這裡的酒。

  曾經三千下界的酒，滋味終究淡了些！

  卻不知大混沌的酒，可夠烈夠醇？

  ……

  再一處。

  「棠棠你看！真威武！」

  「老黃你看！真壯觀！」

  「哎呀呀！顧寒到底在搞什麼啊！這麼出風頭的事，也不帶我一個，真不夠朋友！」

  看著天穹內的異象。

  洛大女王對著棠棠和岐黃嘰嘰喳喳，又喊又叫，又蹦又跳，又喜又氣。

  唯獨楊易。

  只是看著盯著那扇關門，眼中嚮往之色一閃而過，隨即便被一絲落寞代替。

  「喂！」

  看到他的表情，洛幽然眨了眨眼，突然湊了過來，好奇道：「臭屁楊易，你跟顧寒不是最好的兄弟嗎？他這麼出風頭，你怎麼看起來不高興？」

  楊易沉默半瞬，突然道：「你可知道，這扇門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