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
聞言，老者笑了笑，道：「她是個心地很善良的人，也是曾經大混沌界的第一天之嬌女，追求仰慕者甚眾。」
大混沌界？
顧寒瞳孔一縮，突然想到了慕星河曾經提到過的大混沌三個字，以及榆木口中的三千大世界，還有極為神秘的正反天地！
這三者……
到底有什麼聯繫？
聽了他的疑惑，老者笑道：「巧了，這些事，我剛好知道一些。」
「大混沌界。」
「乃是世間所有大修士夢寐以求的終極修煉之地，唯有修為臻至不朽之上，才有資格進入其中，占有一席之地。」
「至於三千大世界。」
「雖名字里有個大字，可實際上，只是大混沌界轄下的三千下界罷了。」
顧寒神情一震！
榆木口中的三千大世界，可是有佛主這樣的絕巔不朽者存在的，可這樣的強者所在的界域，竟然只是下界？
那……
大混沌界呢？有沒有更強者？
「你姐姐曾提過一句。」
「三千大世界，以不朽為尊，大混沌界，奉超脫為主。」
「根據你姐姐的說法。」
老者緩聲解釋道：「唯有實力突破不朽，到達超脫之境，才能入主大混沌，占有一席之地！」
顧寒沒說話。
很早之前，千夜就和他推演過，這方天地內，人人追尋的終極境界不朽境，根本不是修行的終點，畢竟大夢老道的存在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而如今。
他終於明確了不朽之後的境界！
超脫境！
「那……」
想到這裡，他又問道：「我那個便宜老子呢？」
「他？」
老者無奈一笑，「具體如何，我不清楚，反正你姐姐提過，你的父親初次進入大混沌界時，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得罪了不少超脫境強者的門徒……」
「然後呢？」
顧寒聽得入了神，追問道：「他被狠狠修理了一頓？」
老者無語。
他發現，顧寒對親姐姐很有感情，可對這個親生老子，有很大的怨念。
「被修理的，是對方。」
壓下心頭的古怪，他嘆道：「沒等那些人報復回來，他就直接找上門，把那些超脫者全都聚在了一起，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從此以後，那些超脫者，誰見了他都退避三舍。」
顧寒：「……」
自己這個便宜老子，這麼生猛的？
他突然懷疑。
大夢老道當年提到他這個便宜老子的時候，表情很不對，是不是也見過對方？是不是也被揍過？
「後來呢？」
「後來？」
老者想了想，「按照你姐姐的說法，變故來襲，大混沌破滅，三千世界自然不能倖免於難。」
「當然了。」
「三千下界中，有的界域毀滅得不徹底，殘存的廢墟匯聚在了一處，就成了世人口中的正反天地！雖然徹底破碎了，可三千下界的法則何等強橫？在那裡，依舊能找到成就不朽的辦法，故而這方天地內，有不少人都選擇去了那裡。」
顧寒恍然。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為何慕星河會說正反天地有不朽者存在了，以三千下界的底蘊，發現幾具不朽者的屍體，自然不是難事！
同樣的。
他也理解了正反天地，大混沌界，以及三千下界的關係了。
「那場變故，到底是什麼？」
他聽榆木提到過，三千大世界毀滅，是因為一場無法阻擋的浩劫，可究竟是什麼樣的浩劫，能連大混沌界這種終極修煉之地都擋不住？
「那就不清楚了。」
老者搖搖頭，「你姐姐對這件事諱莫如深，從沒提過。」
「那這方天地呢？沒有受到影響？」
一個疑惑解開，另一個疑惑隨之浮上心頭，顧寒眉頭緊皺，再問道：「連最頂級的大混沌界都擋不住的劫難，咱們這裡為何沒事？」
「浩劫尾聲。」
老者猶豫了一瞬，語氣複雜道：「你爹用最後的力量，依照大混沌界的模樣，煉製了一方庇護所，而後不知所蹤，再也沒出現過……」
顧寒神情劇震！
「難道說……」
「不錯。」
老者點點頭，「雖然你姐姐沒說過，可以我推測，那處庇護所，就是咱們如今的這片天地！」
顧寒沒說話。
都對上了！
慕星河曾言，這方天地，可能是某位無上大能煉製演化而來……他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他那個便宜老子！
「浩劫降臨。」
「大混沌破滅，三千下界成了廢墟，化為了正反天地，所以你父親就煉製了這方庇護所……這，便是所有事情的起源了。」
「同樣的。」
頓了頓，老者又道：「我雖然沒參與紀元之初的大戰，可也明白，那場大戰，應該是一群三千下界的逃難者在爭奪進入這方天地的資格罷了！可這裡畢竟只是個庇護所，能承載的力量和生靈是有限的，名額，也是有限的！」
「所以。」
「你如今所看到的，所遇到的那些隱族，他們的根，都在三千下界！」
顧寒若有所思。
「原來，他們也是一群逃難者？」
「不錯。」
「那先天聖族呢？還有先天六祖？他們也是逃難者？」
「他們？」
老者譏諷一笑，淡淡道：「按照你姐姐的說法，他們，不過是一群怯懦無能，身不由己的傀儡，可憐蟲罷了！」
「那大混沌界呢？」
想了想，顧寒又道：「三千世界的人都進來了，大混沌界的人更強，他們沒進來？還有那些不朽者呢？也都沒進來？」
「他們更想進來。」
老者幽幽道：「可，被人擋在了門外面。」
「門？」
顧寒神情一動，「彼岸之門？」
「按照你姐姐的說法。」
老者想了想，道：「應該叫天地關門，乃是一方天地的界關所在，亦是大道源頭之所在！同時，也是在此方天地證得不朽的關鍵所在！」
顧寒一愣，「在這裡，能成就不朽？」
他聽慕星河說過。
在這方天地內，成就半步不朽，還有一線希望，可成就不朽……根本沒有半點可能！
「能。」
老者面色一肅，點點頭，道：「只是難度，要比在正反天地大了太多，而且……據你姐姐說，這方天地，只能成就一個不朽境！」
頓了頓。
他又補充道：「同樣的，也是最強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