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太荒謬了!」
破天荒的,燕長歌有些失態,瞪眼看著顧寒,「那位存在的年代太過久遠,根本無從考證,從太古以來,便一直鎮壓黃泉至今……你如今歲不滿百,怎麼可能跟她是這種關係!」
到了他這個層次。
想要看一個人的骨齡,自不是難事。
顧寒。
的的確確年歲不大。
「除非……」
他盯著顧寒,狐疑道:「你和始鳳一樣,是大能轉世!你的前世和她有牽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顧寒想都沒想,當即否認。
不論是鳳汐也好,棠棠和葉君怡也罷,都對前世的某些事有一絲模糊的印象,可他……半點都沒有!
更重要的。
他,根本沒有過去未來,又哪來的轉世一說?
「她親口說的。」
壓下心中的古怪,他無奈道:「而且,我也能感覺出來,她沒有騙我……殿主,那種血脈相連,血濃於水的感覺,騙不了人的。」
燕長歌突然不說話了。
良久之後,他才嘆了口氣,面色變得無比複雜。
若此事為真。
那顧寒身上,怕就藏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天大秘密了。
「罷了,不說這件事了!」
想不通,他也不再多想,目光一轉,落在了血印之上,「這東西,想來就是那彼岸之門的鑰匙碎片之一了。」
「是。」
顧寒點頭,也不瞞他,「這是鬼族的鑰匙碎片。」
「看來,你知道得確實比我多。」
燕長歌略帶深意道:「想必,你以前見過,或者接觸過這種東西,或者……你手裡,還有其他的鑰匙碎片?」
「有。」
顧寒想了想,道:「其實……」
「不用告訴我!」
燕長歌一擺手,面色突然變得無比嚴厲,認真告誡道:「也沒必要告訴任何一個人!修為到了你這一步,彼岸之門的意義,鑰匙碎片的意義,你不會不清楚,這種隱秘,知道得人越少,對你越好!明白了嗎?」
「知道了。」
顧寒面色一肅,鄭重應了下來。
「明白就好。」
見他聽進去了,燕長歌語氣稍緩和了些,嘆了口氣,苦笑道:「這次,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日後若是你再鬧出什麼亂子,以我的修為,怕是……唉!」
言語之中。
欣慰有之,落寞,也有之。
顧寒心裡暖洋洋的。
他看得出來,燕長歌,是真的把他當子侄後輩來關心的。
「殿主。」
他笑道:「我的事先放在一邊,你操勞了這麼多年,也該為自己好好想想了……商姐姐等了你那麼多年,你總該給他一個交代,你和她的婚期,也不能再拖了。」
燕長歌一臉無語。
要不是你突然消失了四十多年,我的婚期,至於拖到現在?
「你小子!」
他笑罵道:「倒關心起我的事來了,你先想想,你身邊的那幾個怎麼處置吧!」
「兩個!是兩個!」
顧寒糾正道:「弱水三千,我只取兩瓢!」
燕長歌:「……」
「承諾她的,我會給她。」
也懶得跟顧寒掰扯,他面色一肅,道:「可,卻不是現在!」
「為何?」
顧寒心裡一動,想到了對方之前說過的離開的話,好奇道:「莫非鬼域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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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死了。」
什麼!
顧寒神情猛地一震!
「誰做的?」
他記得很清楚,當日裡女子石像和鬼帝大戰,也只是讓對方再度陷入重傷沉眠而已,並沒有殺了對方。
「那就不清楚了。」
燕長歌搖搖頭,「鬼帝雖然重傷,可也是半步不朽,能殺死他的……實力必然遠超我等的想像!」
下意識的。
顧寒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大夢!
除了大夢老道,他想不到,還有誰有這種實力和境界了。
先是浮生客。
後幫顧天煉化金印。
如今又幫他幹掉了鬼帝。
想到這裡。
他突然覺得大夢老道雖然說話顛三倒四不著調,可卻默默為他做了這麼多事,人……還怪好嘞!
「不管是誰殺的。」
燕長歌又道:「對我黃泉殿而言,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顧寒心裡一動,突然知道了燕長的打算,道:「殿主,你準備對鬼族發動全面反攻?」
「不錯。」
燕長歌嘆了口氣,道:「無數年來,我黃泉殿付出的代價,太大太大了!這場戰爭,也持續太久太久了!如今,也該告一段落了!」
「鬼帝已死。」
「那些古老鬼君有一號牽制,無法出手,機會千載難逢!」
「這半年來。」
「我早已做好了準備,除了我黃泉殿之外,我又邀請了千夜道友和刑道友幫忙,再加上擺渡人的力量,對付如今的鬼族,輕而易舉!」
顧寒恍然。
難怪這半年燕長歌極少露面,原來是去準備這件事去了。
「確實。」
「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
換做巔峰時期的鬼族,這點力量去了鬼域,就是送菜,可自當年一戰之後,以紅河為首的九大鬼君盡皆身死,如今的鬼族連一個本源都找不出來,可以說是最弱小的時候,此時發動反攻……再合適不過!
唯一需要擔心的。
就是那位神秘至極的鬼祖了!
似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燕長歌又道:「據我在鬼族的臥底所言,鬼帝死的時候,曾向鬼祖求援,他……並未出手。」
沒出手?
顧寒心裡又是一動。
他突然記了起來,先前神帝也向神祖求援過,只是……同樣沒有得到回應!
下意識的。
他又將功勞推到了大夢老道身上。
老爺子!夠意思!
心底里默默道了個謝,他又是好奇道:「殿主,你在鬼族也有臥底?是誰?」
「你認識。」
燕長歌淡笑道:「鬼三娘,鄔癸。」
三言兩語。
便說明了事情的經過。
顧寒唏噓不已。
一個天生的內奸,一個天生的臥底,這兩個湊一起,何愁鬼域不定,鬼族不亡?
「殿主,咱們什麼時候走?」
他面色一肅,「我好好準備準備!」
當年。
他承諾過夏清源和雲逍,待阿傻恢復,二人大婚之日,便帶著她去鬼域祭奠二人。
如今。
正好是個機會!
「是我們,沒有你。」
燕長歌瞥了他一眼,強調道:「此戰,誰都可以去,唯獨你,不能去!」
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