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小蓮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笑容里還帶著一絲譏諷。

  「你以為，你贏了？」

  「是。」

  冷妹子也笑了，「我贏到了最後。」

  話音落下。

  身形一晃。

  已是瞬間落在了小蓮面前，縴手輕輕一按，一道強橫的法則之力朝她眉心落去！

  只不過。

  法則之力距離小蓮眉心還有三寸時，一道詭異的白光突然籠罩了下來！

  冷妹子動作一滯。

  只覺得一絲絲超出了她認知的奇偉之力散落在周身，竟是連時間都像是被瞬間凍結了！

  她隱約覺得。

  這奇偉之力，甚至比浮生客的層級還要高！

  「你……」

  「其實你說得不錯。」

  乳白色的光芒微微顫抖，匯聚在小蓮的雙目中，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詭異森冷！

  「我就是要報復！」

  「我就是要毀滅！」

  「就算你不找我，我以後也會找到你們，然後……徹底摧毀你們！」

  聲音裡帶著無盡的偏執和怨恨。

  「這世間！」

  「終將毀於我的手中！」

  說話間。

  她眼中的乳白色越來越濃郁，在她的視線之中，白光好似瀑布一樣沖刷而下，億萬枚奇異難明的符文不斷匯聚，隱隱化作了一排排小字。

  【檢測中……】

  【檢測到危機……啟動防禦……】

  【……】

  一排排小字不斷刷下，讓她的氣質越發縹緲，甚至有脫離大道掌控的趨勢！

  對面。

  冷妹子身體顫抖，想要脫困而出，可根本動彈不得！

  「別徒勞了。」

  小蓮詭異一笑，「別說你，這東西，就算億萬個千夜來了，也得死。」

  「這，到底是什麼！」

  「好妹妹。」

  小蓮緩緩伸手，撫摸著冷妹子白皙的面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你我身為九竅玲瓏，聰慧無雙，可你是否知道……何為天選者？」

  說話間。

  眼前的光幕不斷閃耀，那一行行小字，也不斷刷新。

  【試煉完成……】

  【天選者……是否激活……】

  【是否激活……】

  【……】

  「當年。」

  盯著光幕，小蓮喃喃道：「她得到了這個東西，卻不敢碰，竟是反手給了我。」

  「真是可笑啊。」

  「你和她，你們永遠不會明白，這東西到底能做什麼！」

  「諸天萬界！」

  「芸芸眾生！」

  「自今日起，皆會匍匐在我的腳下戰慄，我，便是天選者！」

  話音落下。

  她眼中的偏執和瘋狂濃郁了十倍不止，盯著眼前的白色光幕，一字一頓道：「激活……」

  說話間。

  一道奇偉之力沖刷而下，朝著冷妹子身上落下！

  冷妹子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只是被禁錮得死死的，根本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轟！

  也在此時！

  一道混沌意突兀地自她眉心升騰而起！

  超越了大道輪迴！

  超越了命運時光！

  凌駕在了一切之上！

  混沌意一出。

  凍結的時光瞬間恢復了流逝！

  小蓮眼前。

  那片乳白色的光幕在混沌意的沖刷下，不斷崩解毀滅，同樣崩解的，還有她本身！

  「不！」

  「不可能！怎麼可能！」

  變故太快。

  快到連她都無法接受，更無法想像！

  天選者！

  這象徵了終極超脫之道的天選者之路，為何會毀滅在這一道混沌意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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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天選者！」

  「這是大道之外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毀滅……」

  【受損……】

  【修復中……】

  【錯誤……無法修復……即將自毀……】

  【……】

  她不相信。

  可眼前快速消散的乳白色光幕，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不要！」

  眼見光幕快速崩解，她一張臉瞬間變得扭曲了起來，不顧一切地朝光幕抓了過去！

  「我是天選者！」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還！給！！我！！！」

  帶著偏執，怨毒，不甘……她的指尖終於觸碰到了那片乳白色的光幕！

  時間仿佛又靜止了一瞬。

  而後……

  光幕也好，小蓮也罷，俱是雲散煙消，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原地。

  冷妹子指尖一顫，再次恢復了行動力，一張小臉變得煞白一片！

  從小到大。

  她遇到過很多危險，甚至生死危機也經歷過不少次！

  可……

  生平第一次！

  她體會到了一種讓他難以理解的無力感，比當年面對靈涯，比之前面對浮生客……還要無力的多的感覺！

  她明白。

  若非那道突然出現的混沌意，死的肯定是她，再之後，顧寒……肯定也會被這個喪心病狂的小蓮盯上，陷入危機！

  同樣的。

  也是生平頭一次，她意識到了九竅玲瓏的局限性。

  「聰明？」

  「又有什麼用？」

  「終究是敵不過絕對的力量。」

  正喃喃自語中。

  那道消散的奇偉之力再現，和之前比，似乎有了些許不同。

  刷！

  乳白色的光幕復現，落在了她眼前，宛如一道雪白的瀑布，不斷沖刷而下，一個個散發著奇偉之力的小字呈現在了她面前。

  【檢測中……】

  【完美……符合……】

  【天選者……是否激活……】

  【……】

  看著眼前的光芒，冷妹子心裡輕輕一顫，眸光微凝。

  剛剛。

  就是這東西，差點殺死了自己嗎？

  【是否激活……】

  小字不斷閃動，隱隱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

  「天選者……」

  冷妹子眸光中隱隱多出了一絲異色，「絕對的力量……」

  換做以前。

  以她的性格，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陌生東西，定然會謹慎再謹慎。

  可如今……

  先前面對小蓮那一刻的無力感，讓她對自己生出了極大的不自信，心神也第一次動搖了起來。

  「智慧終究有限。」

  「絕對的力量才是永恆，幫我的力量是這樣，天選者的力量，也是這樣……」

  成了天選者！

  就能夠擁有絕對的力量！

  就能！

  更好地幫他！

  帶著這個揮之不去的念頭，她眸光微微亮起，盯著那片光幕，以及最下方的那排小字，低喃道：「我……」

  「雨疏！」

  遠遠的，一道焦急帶著擔憂的聲音傳了過來！

  顧寒！

  冷妹子瞬間驚醒！

  【是否激活……】

  【是否激活……】

  光幕中。

  一排排小字流轉越來越快，似隱隱帶著急促之意。

  朝遠處看了一眼。

  冷妹子眼中的茫然和痴迷逐漸被一縷清明之色取代。

  「我……」

  她輕聲道：「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