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得回去一趟！」

  想到這裡，顧寒沉聲道：「那裡，還有個禍害沒解決呢！」

  東荒的神族。

  一共有兩個。

  其中之一，是被雲圖召喚而來的神王，已被雲劍生斬殺。

  另外一個。

  卻是當年圍攻玄天劍宗的那個，被瀕死的雲劍生暫時封印，還沒來得及解決。

  「回去一趟。」

  「順便，滅了他！」

  解釋了一番，見冷妹子眉頭依舊沒有舒展，他疑惑道：「還有不對的地方？」

  「有。」

  冷妹子點點頭，轉而看向顧天，「最大的不對，其實在伯父身上。」

  「我？」

  顧天也是一愣。

  「不錯。」

  冷妹子點點頭，認真道：「伯父，你當日裡來這裡，有什麼奇怪的感應沒有？」

  「有……」

  顧天努力想了想，道：「自從走上了這條路，我一直覺得，有聲音在，呼喚我，讓我去某個地方。」

  「讓你來這裡？」

  「不清楚。」

  顧天搖搖頭，「不過，我來這裡以後，那聲音就消失了。」

  「聲音？」

  顧寒一愣，「是誰？」

  「……」

  顧天搖搖頭，沒說話，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顧寒心裡一沉。

  很明顯，那聲音的出現和消失，有太明顯的指向性了，大概率就是這裡！

  「或許……」

  冷妹子幽幽道：「那聲音，其實指引的不是顧伯父，而是你。」

  「我？」

  得她提醒，顧寒怔了一怔，腦海中的脈絡隱隱清晰了起來。

  「千夜得到金印。」

  冷妹子揉了揉眉心，一一分析道：「然後遇到了慕千華，被算計之後，攜帶金印逃出一縷殘魂，有金印指引，他想不去東荒都難。」

  「若順理成章。」

  「你會成為魔主，千夜的殘魂，會成為你崛起的資糧，那個魔胎無心，上一任的魔主，同樣也是給你的後續養分。」

  「完成了這一切。」

  「你會受那聲音的指引，再度回到這裡，形成一個……完美的閉環。」

  「再之後。」

  說到這裡，她想了想，道：「線索不足，暫時無法預測。」

  一番推測。

  讓顧寒豁然開朗。

  同樣的。

  也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些年。

  他一路輾轉，歷經七界聯盟，南林中域，鈞陽大域，古族，仙諭院，鬼域……行路之遠，經歷之豐富，遠超常人百倍。

  可如今……

  還是來到了九幽魔域，這個算計的起點和終點！

  「走了這麼遠。」

  想到這裡，他苦笑道：「卻始終沒能走得出這場算計。」

  「也不怪你。」

  冷妹子安慰道：「這個計劃很完善，以大勢裹挾個人，便如同網裡的魚兒，再拼命掙扎，也無法逃脫被拉上岸的命運。」

  「而且。」

  「這場算計，其實從一開始就出了錯。」

  顧寒沉默。

  很明顯。

  算計的漏洞，就是顧天！

  是顧天代替了他走上了魔主之路，也代替了他，來到了這裡。

  「再完善的計劃。」

  冷妹子最後總結道：「若是一開始就出了錯，那就註定了要失敗。」

  放心。

  我會幫你，把這一切都弄清楚的。

  心底里。

  她默默補充了一句。

  「你，怎麼想到的？」

  顧天看著她，眼中除了疼兒子和干架之外，第一次出現了名為震驚的情緒。

  相比於顧寒。

  他第一次見冷妹子，還沒能適應對方那堪稱妖孽的智力。

  「伯父，不難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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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妹子鼓勵道：「其實給你點時間，你也能想到的。」

  「……」

  顧天陷入了沉思。

  他在計算，計算想到這個答案需要多久。

  想了很久。

  答案是……沒有答案！

  一旁。

  張元發現自己很沒存在感，有點慌。

  他覺得。

  在這個小團體中，顧天父子是當之無愧的一二把手，梅運樹苗分列第三第四。

  至於他自己。

  他自忖應該算是五把手……很穩的那種。

  可現在……

  看到冷妹子的表現，他突然發現，他五把手的位置有點危險了。

  得立功！

  絕對，一定，堅決……不能掉出前五！

  「少主，主上。」

  想到這裡。

  他忙不迭彰顯自己的存在感，「我覺得，之前那個叫姬無咎的，有問題，他給我的感覺……」

  「確實。」

  顧天也不再去想那個註定沒有答案的答案，點頭道：「他的路，和我的路，有些相似。」

  「相似？」

  顧寒一臉的匪夷所思，「姬無咎，走的也是魔主之路？這怎麼可能？」

  「他的路，是錯的。」

  顧天搖搖頭，似根本沒把對方放在心上，解釋道：「走到最後，是死路。」

  顧寒這才放心。

  魔主之路本就詭異艱險未知，他是真的不希望再有人跳出來跟顧天爭奪魔主之位，增加變數了。

  「如此看來。」

  冷妹子思忖半瞬，又道：「姬無咎，不過只是一顆悲哀的棋子罷了，一切的謀劃，一切的真相，其實都在一個人身上。」

  顧寒明白。

  從頭到尾，慕千華，才是那個最關鍵的人。

  「當年。」

  他嘆了口氣，「我以為千夜只是簡單地被……現在想來，他們的相遇，其實都是一個陰謀。」

  「我猜測。」

  冷妹子看向上空，眼神微亮，「其實她見到伯父的那一刻，她可能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顧寒心裡一驚。

  想了想。

  又釋然了。

  單看今日大戰慕千華的怪異表現，以及她曾經對顧天說過的話，這個猜測，很可能是真的！

  「當然了。」

  冷妹子又道：「我的推斷是否準確，還需要驗證。」

  「怎麼驗證？」

  「很簡單。」

  冷妹子思忖半瞬，道：「若是她知道了你的身份，應該會見你……」

  話未說完。

  顧天猛地抬頭看向遠處的天際。

  「恩？」

  顧寒也發現了異狀，「來人了？」

  話音落下。

  一條狹窄纖細的銀色星舟出現在了幾人的視線中。

  星舟雖小。

  可速度卻是極快。

  不過須臾間，已是落在了眾人面前。

  星舟之上。

  站了一名身穿綠色紗衣的少女，二八年華，亭亭玉立，長得嬌俏可人。

  「敢問。」

  她好奇地看了幾人一眼，「哪位是……」

  「混帳！」

  沒等她把話說完，張元陰沉著臉站了出來！

  他的危機感很強。

  他覺得很有必要再次彰顯一下他這個五把手的存在感。

  「小小丫頭！」

  「不知天高地厚！」

  他沉聲怒斥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見了我家主上，也敢不下船？」

  「我……」

  少女被他嚇得一哆嗦，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怯生生道：「我叫小荷……」

  小荷？

  顧寒心裡一動，下意識打量了幾眼。

  小荷年齡並不大。

  小荷才露尖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