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竟然真的是鎮北王的筆跡!

  聽見小貝子宣讀的聖旨,眾大臣首先愣了一下。

  先不說自登基以來,從來都沒有缺席過朝會的永盛帝,這一次竟然因為一個小小的風寒便誤了朝會。

  就說將已經告老的老太傅召回來與新任首輔共同主事這個操作,就讓他們很是迷惑。

  按照蒼泰慣例,皇帝不能主持朝會的情況下,一般都是讓皇子或者王爺主持,怎麼現在諸位皇子都在宮裡,卻是由兩位首輔大臣主事呢?

  想到這,眾位消息靈通的大臣不免想到了那個在暗中流傳的消息。

  難道皇帝陛下真的不是簡單地受了風寒,而是被人謀害了?

  因為怕有人趁亂謀朝篡位,所以才不讓皇子參政,還將自己的真實情況封鎖了起來。

  然而,這些他們也只是敢暗中猜想,誰也不敢將這話給說出來。

  小貝子宣讀完了所謂的陛下的口諭,眾臣以為這種時候,除非有天大的事情,要不然應該也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找事情。

  他們應該很快就可以下朝了。

  然而,就在眾人等著退朝的時候,吏部侍郎陸靜思卻上前一步。

  「臣有本奏!臣要舉報鎮北王涉嫌兩年前科考舞弊一案,還有結黨營私,企圖謀朝篡位之罪行。」

  一句話,陸靜思說得鏗鏘有力,卻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在當場。

  兩年前,蒼泰的一次科舉的會試的過程中,當時的主考官發現有一部分考生答卷異常,有舞弊之嫌,於是上報了朝廷。

  當時為了公平和嚴謹,慕謹曾經派人查過一次。

  調查結果顯示,那幾名考生確實名不副實,本不能考上舉人。

  可是在鄉試之前,他們都恰巧看過同樣的幾本書。

  而這幾本書又正好與鄉試題目切合,這才幸運考中。

  至於為什麼這些考生如此的幸運,都在鄉試之前看過同樣的書,就怎麼也查不出來了。

  於是,那幾名考生最後還是只保留了舉人的頭銜,卻禁止參與後面的會試和殿試。

  此時,竟然有人說兩年前的那場科舉舞弊案和鎮北王有關,自然有人感覺到非常的震驚。

  「你胡說!兩年前,鎮北王明明遠在北羌,她怎麼會參與京都的科舉舞弊!」

  說話的人是袁康。

  這位直率的武將軍向來直言快語。

  袁康說的話,也代表了相當一部分人的想法。

  「是啊!怎麼可能呢?」

  不少人發出了這樣的疑惑,然而陸靜思卻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沓信封出來。

  「柳大人,章大人,這是臣從臣的老師,也是鎮北王昔日恩師周夫子的書房當中查出的密信。信中明明白白地寫明了,鎮北王是如何勾連同窗,參與科舉舞弊的。甚至還有鎮北王結黨營私,企圖謀反篡位的計劃,也在其中,請二位大人查閱。」

  陸靜思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都再次震驚了。

  這十幾年,周夫子是桃李滿天下。

  由他教出來的秀才、舉人可不少。

  有不少人都在地方任重要職位。

  還有混得比較好的,就像是陸靜思,已經有資格參加大朝會的,都有四五個。

  此時,這四五個大人看著陸靜思的目光極其的震驚。

  看著這位平時和他們稱兄道弟的同門師兄弟,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靜、陸大人!你在胡說什麼?周夫子素來剛正不阿,絕對不會參與什麼科舉舞弊!更不會做出什麼謀朝篡位這樣的大不敬的事情來的!」

  「是啊!而且我等對陛下忠心耿耿,從來都沒有參與過什麼結黨營私的事情,你不要血口噴人!」

  「陸大人,你憑什麼證明,你拿出來的所謂密信是真實的,而不是構陷的偽證?」

  科舉舞弊、結黨營私、謀朝篡位。

  這三個罪名,隨便拿出來一個,都夠掉腦袋的。

  甚至不光是自己的腦袋,宗親九族的腦袋可能都不夠砍的。

  這個時候,那幾個師承周夫子的,有資格參加朝會的大人也顧不得規矩不規矩的了,極力的為自己辯解的同時,也對陸靜思提出了質疑。

  然而,陸靜思像是專門為了等有人提出這一點質疑一樣,非但沒有絲毫的惱怒和慌亂,還笑了一下。

  「柳大人,章大人,你們應該知道,鎮北王殿下每年都會給周夫子送一盒冰魄金烏。而臣手上的這些信封之中的信件,所用的紙張都是冰魄金烏。如此大量的冰魄金烏,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再加上這些信上的筆跡臣也已經查驗過,確實是鎮北王的字跡不假。請問幾位大人,如果這信不是鎮北王所寫,又能是誰呢?」

  一邊說著,陸靜思將手中的信函高高舉過自己的頭頂。

  柳懷章和章辛易對視了一眼。

  章辛易看見柳懷章對著自己點了點頭,這才抬步走到了陸靜思的面前,從他的手中,將那一沓信紙拿到了自己的手中,又走回到了柳懷章的身邊。

  那一沓信紙少說也有幾十封,章辛易隨意將那沓信紙分成了兩半,將一半遞給了柳懷章。

  兩人一人拿著一半信紙,先是用手捻了兩下,然後飛快地閱讀起來。

  朝中眾臣一時之間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全都看著柳懷章和章辛易二人。

  然後他們就看見柳懷章和章辛易二人閱讀信紙的速度越來越快,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

  尤其是柳懷章,鬍子都快要翹起來了,可見他有多麼的生氣。

  一把將手裡的信紙塞進了沈溪林的手中,柳懷章氣得雙眼都紅了。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枉陛下待她如親女,她竟如此忘恩負義!恩將仇報!」

  聽見柳懷章的話,眾臣心中都是一咯噔。

  沈溪林更是直接開始翻閱起手中的信紙來了。

  然後,他的表情,也和柳懷章一樣,難看了起來。

  其餘朝臣看著幾人的臉色,都有了自己的猜測。

  這幾位大人的臉色是什麼意思?

  難道鎮北王當真參與了科舉舞弊一案?真的有謀朝篡位的心思?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在眾臣的腦海之中,一個渾厚的聲音就在眾人耳邊炸響。

  「不可能!鎮北王絕不可能謀害陛下!」

  說話的還是袁康。

  只聽袁康吼了這麼一句,竟快步走到了章辛易的身邊,一把將章辛易手中的那半沓信紙搶到了自己的手裡。

  低頭看向手裡信紙的瞬間,原本憤怒的眼神,卻忽然瞪大,多了很多震驚出來。

  作為經常可以看到鎮北王親筆信的人,袁康看著手裡的信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紙上寫的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竟然真的是鎮北王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