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新征程：肝膽外科

  手術室里。

  蘇若華看著患者傷勢，對著麻醉醫生直接說道。

  武小富和蘇若華他們則是開始刷手，護士們已經是給患者將衣服退去，做了簡單的皮膚清理。

  游睿明此時還在用紗布按壓著患者腹部，應該是傷到了腸道周圍的什麼動脈，患者的出血還是很兇的，如果不配合按壓止血，出血量太大，即使真的只是傷到了腸道，危險性也很大。

  從急救現場便是如此處理，進入搶救室之後，游睿明開始接的班。

  洗完手之後，重新站在手術台上。

  武小富感覺蘇若華整個人的氣質都是不一樣了，說來，這還是武小富第一次看蘇若華做手術，之前的蘇若華雖然也很顯幹練，但是在業務方面，也就是表現的很熟練而已，至於有多厲害，還真是看不出來。

  甚至於某些方面，還有些糙，一點都沒有女醫生該有的細膩。

  畢竟是做無國界醫生回來的，戰場上講究的是效率，救命為主，其他的都是次要的，醫療物資也會時有缺陷，基本就是能用什麼，就用什麼，也不挑挑揀揀了，以至於日常工作中，蘇若華也是給人一種風風火火，卻是和急診有些參差的感覺。

  如今站在手術台上，倒是讓武小富看著更像是一個急診醫生了。

  在蘇若華的眼睛裡，武小富似乎能夠看出一種決心，一定要將患者救回來的決心，一種我一定可以的自信，嗯，和他倒是很像了。

  武小富想著，蘇若華已經是開始操作。

  還有一點蘇若華和武小富很像，那就是快，蘇若華的操作，也很講效率，武小富這邊剛剛開始清創，蘇若華那邊已經是接過了手術刀，直接開腹了。

  不過，這位似乎也不講究什么小口子，直接就拉開了一條足足七八公分的口子。

  「救命為主，他身體不錯，這種口子恢復起來，也沒有什麼負擔，但是腸部結構複雜，若是不開的大一些，可不一定能夠將患者的所有情況都掌握清楚，關鍵時刻，救命為主，炫技什麼的，就沒必要了。」

  嗯！

  武小富一臉懵逼，他可是什麼都沒有問啊，這怎麼感覺話是衝著他來的。

  這段時間，醫院裡還真是傳出了不少武小富喜歡炫技的傳言，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小切口，除了腹腔鏡，基本都看不到開刀了，做手術總喜歡標新立異之類的，樹大招風啊，也不知道是誰開始給他造謠了。

  這是炫技嗎？分明是技術的進步，和他武小富有什麼關係。

  搖了搖頭。

  武小富知道蘇若華和他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的，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針對他，既然不是針對他，那就是提醒了。

  武小富心中記下，開始配合蘇若華進行手術。

  此時的患者腹腔內的情況，武小富幾乎都已經清楚了，子彈確實是擊中了腸部，腹腔內腸子是分布最廣，結構最複雜的部分，腹部中槍者，其實損傷的大部分都是腸道，而腸道中彈，因為緩衝力比較大，所以子彈基本都會打在腸道，在腸道的緩衝下，留在腸道內。

  這個患者也是不例外，子彈就卡在迴腸內。

  呼。

  果然是只有腸道，蘇若華和武小富都是鬆了口氣，只要是腸道，那就有救的機會，若是肝臟、腎臟、脾臟的話，怕是就難了。

  不過，雖然是有機會，但是此時患者的情況也不好。

  迴腸動脈受衝擊出現了破裂，患者大出血的情況，就是因為迴腸動脈破裂引起的，動脈損傷，出血量自然是不會小。

  「配血來了。」

  「開始輸，先上兩個單位。」

  武小富的聲音響起，蘇若華不由得瞧了武小富一眼，小伙子啊，主刀是誰來著？

  不過，此時的蘇若華也顧不上那些了，因為武小富已經上手了。

  動脈出血，尤其是這種衝擊傷，破裂有不是普通撞擊傷可以比的，動脈直接部分粉碎，出血一眼看下去，真的是很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腹腔內斷了多少血管呢，滿眼都是噴射狀的血液，尤其是現在打開腹腔內，腹腔內壓力驟減，動脈出血似乎是更加的嚴重。

  蘇若華還在尋找動脈斷端那。

  動脈破裂之後，想要迅速吻合，非常困難，所以第一選擇基本都是阻斷，很少有要考慮吻合的。

  「鑷子。」

  只不過蘇若華今天真的是碰到了個神，她這裡還在找著呢，那邊武小富竟然已經要了鑷子，直接將斷端給找到了。

  肉眼可見的腹腔內出現開始減少，噴射狀出血，也是直接變成了腸道滲血。

  損傷的血管確實不只是迴腸動脈，還有緊鄰的靜脈和毛細血管，但是相比於迴腸動脈來說，這些血管就相對的沒有那麼重要了，只要是將迴腸動脈出血止住，那麼下面就可以從容的處理槍傷，給處理傷口爭取時間。

  「蘇姐。」

  武小富看向蘇若華，眼神中透露的意思也很明顯，等什麼呢，吻合啊。

  蘇若華也是有些無語，她一個做無國界醫生的，一天天的和這種傷打交道，還在找來找去呢，武小富一眼就給瞄到了，還迅速準確的將斷端找到完成了鉗止！

  她怎麼感覺自己被打臉了啊。

  要知道，動脈的張力可是很大的，一旦斷裂，尤其是這種完全離斷，斷端會迅速的回縮，難找至極。

  這也是動脈損傷特別危險的原因。

  但是在武小富面前，這最大的危險，竟是和沒有一樣，雖然心中鬱悶，但是蘇若華的動作也是很快，畢竟這是在救命呢，哪敢太多的猶豫，武小富已經是將斷端給找了出來，並且完成了鉗接，還留出了足夠的損傷距離。

  蘇若華將近段剪掉，開始做斷端吻合。

  別說，看著蘇若華的吻合功夫，武小富也是眼前一亮，嗯，這技術，和他有的一比了，還快。

  迴腸動脈吻合完畢，事情就簡單多了。

  迴腸的處理，不，是腸道的處理，其實都是一個原則，小破補，大破切。

  不像是其他器官，少一點都不行，這腸道可是人體內最長最多的器官了，少一截問題不大，要是真的破損太大，無法修補，直接切掉，進行吻合就行了。

  這台明顯是沒有修補的必要了。

  子彈的衝擊傷，迴腸為了緩衝子彈的衝擊力，更是破碎不止一點。

  周圍的腸道組織都是不能信任了，這要是真的哪裡破了，補哪裡，怕不是幾天的功夫，腸道其他地方也會出現破損，到時候，總不能再開一次腹吧。

  所以第一原則就是：萬全。

  能夠切掉保證完全，何必非要修補呢，當然了，現在第一要務，還是要找到子彈。

  這是急診傷，患者的腸道內還有著食物流轉。

  所以要先進行腹腔內的清洗，不然的話，容易引發腹膜炎，出現休克症狀。

  而清洗的同時，尋找子彈。

  也容易的很，c臂機推進來，照了一下，就齊活兒了。

  瞬間鎖定子彈，將其取出來，禍源沒了，接下來進行迴腸切除和吻合就行了。

  「你來還是我來？」

  蘇若華看向武小富，武小富當即笑了笑，「你是主刀，當然是你來了。」

  蘇若華瞅了武小富一眼，猶豫一下，「還是你來吧，腸道的處理，我還真是不如你。」

  這不是蘇若華捧武小富或者是謙虛，武小富的名氣越來越大，手術視頻都是在全科學習，蘇若華也是看到過，腸道吻合這塊兒，整個急診科，怕是也只有段豪能夠媲美了，蘇若華的腸道吻合，也只是不錯，她就屬於那種啥都會做，但絕對不會太專的樣子。

  這種情況，武小富既然在台上，有更好的選擇，肯定是讓武小富來，這也是對病人負責。

  聽到蘇若華的話，武小富也就不客氣了。

  看著武小富的操作，蘇若華暗自點頭，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啊，這手指靈活度，這操作，以後還不知道會走到什麼高度呢。

  最重要武小富的手術風格也和蘇若華很搭。

  快啊，一點不磨蹭，做醫生這麼多年，蘇若華也是見慣了愛磨蹭的醫生，一個切膽囊的手術，他都能磨蹭兩三個小時，是因為他技術不好嗎？不是，就是單純的性格問題，做了這塊兒，又想著上一塊兒是不是做的糙了點。

  猶猶豫豫，越來越慢，真的是讓手術室的護士和麻醉醫生嫌棄死。

  哪像是武小富這種啊，只要是下刀之後，就一點不帶停頓的，往往是做了這步，想下步，哪像那種磨磨蹭蹭的，還帶往回想的啊，能快才怪了。

  「怪不得都說你是快刀手呢，你比我適合當無國界醫生。」

  等到武小富收尾的時候，蘇若華突然出聲道，武小富卻是搖了搖頭，「我可沒你的情懷，華國這麼多的病人，我可沒必要非要跑出去治病去。」

  蘇若華聞言當即搖了搖頭，就要說什麼，她感覺武小富的理念很不正確，病人還分華國不華國的啊。

  武小富卻是不給他機會，手機鈴聲響起來，是於仕輔的。

  武小富示意鄭華和游睿明。

  「剩下的交給伱們了，我去接電話。」

  剩下的就是關腹了，也用不到武小富了，脫了手術衣，接起電話。

  「老師。」

  「手術做完了嗎？來趟辦公室。」

  「好。」

  出了手術室，那位警察隊長的同事便是都擁了上來。

  「醫生，怎麼樣？我們老大沒事兒吧？」

  「沒事兒，就是失血過多，醒來估計得一會兒了，手術已經順利完成了。」

  呼！

  聽到武小富的話，眾人都是鬆了口氣，好啊，提著的心終於是落下來了。

  「謝謝您醫生，謝謝您。」

  「謝什麼，都是一家人，我叫武小富，後續有事兒直接來急診科找我就好，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啊。」

  武小富！

  他們都是記住武小富的名字，雖然之前不認識，但是以後肯定是不會忘記了。

  院長辦公室。

  沒錯，是院長辦公室，於仕輔此時也在榮橋的辦公室里。

  武小富向著辦公室走去，卻是正好遇到了聞新翰和段豪。

  「咦，師兄、聞老師。」

  聞新翰看到武小富就是眼前一亮，「小富啊，聽段主任說，你處理槍傷去了，這麼快？」

  「嗯，病人運氣不錯，損傷的是腸道，已經做完了。」

  「不錯，你現在是越來越利索了，對了，聽人說，你昨天還去甲乳外科做手術去了？」

  嗯！

  消息傳的這麼快嗎？

  不過稍微一想，也就釋懷了，畢竟手術室那些醫護的嘴，和老太太的棉褲差不多，都松的要命，哪來的什麼秘密可言，肯定是手術剛完事兒就傳的誰誰都知道了。

  「聞老師，你這消息也太靈通了，我昨天才做的。」

  聞新翰聞言當即搖頭，白菜熟的太厲害了啊，啥豬都想往上拱，不摘不行了啊，再等等，還不知道真會被誰給拱了呢。

  「小富，我這次是想要邀請你來肝膽外科的，你是什麼意見？」

  肝膽外科！

  武小富聞言有些沉默，之前聞新翰就問過武小富了，當時武小富是說還想再等等，最起碼等博士畢業之後再說，當時的武小富翅膀還軟，實在是不想去肝膽外科和那些大主任醫師們去競爭去，當時的武小富還是要以做手術為主。

  進步也沒有那麼著急，急診雖然病例種類不會太多，但是量絕對夠，武小富想做什麼手術，也能做上，基本還都是武小富挑，所以武小富就想著先不急著去肝膽外科，當時聞新翰也同意了，沒想到這次又提起來了。

  看了看略顯焦急的聞新翰，武小富想著聞新翰不會是害怕自己被甲乳外科搶了去吧。

  不對啊，上次他去胃腸外科做手術的時候，聞新翰也不像是這麼著急呢，合著胃腸外科在聞新翰的眼裡，競爭力就真沒甲乳外科大啊。

  不過，聞新翰的話，武小富還真是得認真考慮了。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聞新翰對他不錯，這都第二次邀請了，怎麼都不好再拒絕了，最重要的是，大勢已成，此時的武小富名聲起來了，還能獨立出專家門診，慕名而來的病人都有了，以後就算是去了肝膽外科，競爭力也有了。

  醫生和病人也是互為依託的，沒有病人，你的工作怎麼開展，你的技術怎麼提升，你的名聲如何傳播，你的工資獎金從哪裡來，這都是很實際的東西，所以，小醫生埋沒於大科室十幾年很正常，因為你的病人大部分都是上級醫生漏下來的，不容易讓你快速成長。

  不過武小富現在倒是不怕埋沒在肝膽外科這個大江里去了。

  再怎麼也是猛龍過江了。

  最重要的是，他也確實是該離開急診科了，急診科遇到的病例到底是少了一些，急診病例還是單一，不像是肝膽外科，所有疑難雜症都會匯集過去，而且，他都開專家門診了，不能總是收著病人，往兩個科室放。

  工作量，獎金籌算，都是問題。

  這些都不得不考慮，想到這裡，武小富也是有了主意。

  不過，主意歸主意，他得對得起段豪啊。

  目光投向段豪，段豪頓時就白了武小富一眼，段豪對武小富多了解，這小子要是沒想法，早就一口拒絕了，這還要他開口，真想踢武小富一腳。

  「看我幹什麼，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

  武小富看段豪的態度就知道段豪是不準備攔他什麼了，也是，段豪一直也不攔的，只不過，之前也是能夠考慮到武小富現在所處的自身情況，分析利弊，才是覺得他留在急診更好，如今武小富起來了，段豪自然是不會攔著武小富繼續提升技術。

  急診和專科終究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

  「我還是聽領導安排。」

  「德性，老師和院長叫我們過來，就是說這個事情的，走吧。」

  武小富聞言也是恍然，怪不得讓來院長辦公室呢，原來是這麼個事兒。

  院長辦公室里。

  榮橋看著武小富，也是嘆了口氣，聞新翰下手快也是對的，最近胃腸外科的鄭主任可是沒少找他說武小富的事情，最近還又加了個甲乳外科的凌主任，榮橋也是覺得，還是儘快將武小富定出去比較好，不然的話，總讓人惦記，他也煩。

  而且，榮橋也覺得武小富轉科室的時機到了。

  急診科之前是能夠給武小富成長帶來幫助，但是現在就差了很多，急診科本來就忙，武小富現在還在讀博，都不值班了，更是收不到好的病例，想要增進技術，沒有好的病例，可是不行的。

  如果真要轉科室，榮橋也覺得武小富更適合肝膽外科。

  畢竟武小富在肝膽外科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不過，總得問問武小富的意見才行，這不，榮橋今天正好有時間，就叫了於仕輔，還有聞新翰他們，再將武小富叫過來，問問意見。

  「院長，老師。」

  「坐。」

  坐下之後，榮橋給三人遞了茶水，榮院長不喜歡喝咖啡，喜歡泡茶那是出了名的，在醫院，誰來了院長辦公室，都能討杯茶喝，而且，榮橋的泡茶技術真的是很好，聽說一開始學茶道，是因為血壓高，喝茶有降血壓的效果，又能培養心性，所以才開始的。

  這慢慢的還真就成習慣了，還仍不掉了。

  別說，效果似乎也真的是有。

  三人坐定，榮橋和於仕輔使了個眼色，榮橋是院長，他要是開口，也怕武小富有什麼顧慮，礙於他的面子，嘴上只能答應，完了心裡再有什麼不滿什麼的，如今的武小富確實是個寶貝，榮橋也寶貝的很，可不想再弄個寶貝出走，好不容易培養出來了，便宜了別人。

  於仕輔是武小富的老師，於仕輔說，就合適多了。

  「小富，這次過來，是你轉科室的事情，想問問你願不願意轉去肝膽外科。」

  果然也是這個事情，武小富下意識的又是看向段豪，不過，於仕輔直接說道，「看他幹啥，你自己說了就算，段豪那兒，你不用考慮。」

  要不說是一家人呢，這話說的，就是不見外。

  段豪也是有些幽怨，就多餘叫他過來，這都意見都不帶問的了，不過，委屈歸委屈，面上也不敢表現出來，怕於仕輔看出來，好處撈不著，還得被數落。

  武小富也是笑了笑。

  「我聽老師和院長安排。」

  成了！

  聞新翰頓時面有喜意，他知道，這就算是成了，武小富不反對，那就是同意了，肯定是得聽院長安排，轉科室這麼大的事情，肯定不能武小富自己做主啊，這是人情世故也不差，給足領導面子啊。

  想到這裡，聞新翰對武小富更喜歡。

  也不能怪他這麼費心，人才難得啊，若只是技術一般好，也不至於讓聞新翰這麼費心，但是武小富的技術，是足以帶動肝膽外科前進的那種好，肝膽外科這段時間的發展，是有目共睹的，其他醫院的病例，很多都在向著一附院匯聚著。

  醫院對於肝膽外科的支持力度也在提升。

  一附院肝膽外科的國際知名度都是在提升，種種跡象都是在表明，一附院的肝膽外科，已經是和其他醫院拉開距離了，現在一附院的肝膽外科，那就是毋庸置疑的東海第一，不像是之前那樣，還有醫院想要挑戰一下這個位置呢。

  這些變化，不說都是武小富的功勞，但是武小富也是功不可沒。

  偏偏這個大功臣，還不是肝膽外科的人，這讓聞新翰能不著急嘛，而且，武小富還沒進肝膽外科呢，短短時間內，就有這麼大的成就了，這要是進了肝膽外科，豈不是能夠有更大的成就啊，對於一附院肝膽外科的推動，也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在聞新翰看著想要爭取武小富的人越來越多，也就想要儘快敲定了。

  本來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武小富很有主見，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打動的，不過，這結果倒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真就是水到渠成了。

  榮橋和於仕輔聞言也是一笑。

  「既然如此，那你就轉去肝膽外科吧，聞主任和我們也溝通了，你都願意去肝膽外科了，肝膽外科也不能沒有表示，現在肝膽外科的病人越來越多，名氣大了，全國的病人都匯聚而來，壓力也是不小，你去了肝膽外科，就獨立帶組。」

  獨立帶組！

  武小富頓時就更願意了，這本來就是武小富最擔心的方面，去了急診科，若是不能獨立帶組，就只能跟在其他組的老師下面，那樣的話，做什麼手術，怎麼做，基本都得經過帶組主任批准才行，各方面日常工作也是如此。

  但是去了肝膽外科，帶組主任可就不一定有段豪這麼好說話了。

  若是跟著聞新翰、連經緯還好，畢竟熟，武小富覺得也能有一定的話語權，但要是其他主任，還真不一定就能將優質病例給他，畢竟，他要成長，人家也要成長啊，跟他手裡要病例，都是有可能的，要是脾氣不合，再鬧出什麼矛盾，就更是不好了。

  但要是提出想要獨立帶組，似乎也有些不合適。

  畢竟他才多大啊，職稱也就是主治醫生，還是剛提的，現在就提帶組，未免有些恃寵而驕的意思了，如今榮橋他們主動提出來，那武小富就沒有什麼顧慮了，這可是他們說的，他們敢提，武小富可就敢答應。

  「好，我一定不辜負院長和老師還有聞老師的期望。」

  三人也是笑了起來，他們就喜歡武小富這個自信勁兒，永遠自信滿滿，朝氣蓬勃，跟武小富待著，他們都感覺自己年輕了不少。

  「你有信心就好，過去之後，有什麼想法再和聞主任提就好，手續你不用管，後續你直接跟著聞主任去肝膽外科就好了。」

  嗯，事情似乎就這麼成了。

  然後眾人看向段豪，怎麼不說話呢，段豪也是有些無奈，全場最失意成就達成，這些相談甚歡的人，要拿走的是他的人啊，還說什麼，說了也沒用。

  「小富，你要在肝膽外科乾的不愉快，就再回來。」

  哈！

  聞新翰聞言臉色一滯，啥情況，這還沒過去呢，就開始埋鉤子了，還回去，想的美，他是絕對不會給段豪這個機會的。

  「怎麼可能不愉快，我們肝膽外科，可都是很歡迎武醫生的。」

  嘁！

  段豪這就很不屑了，肝膽外科啊，醫生數十，護士百餘，足足四個區，簡直就是大江湖了，人心複雜，良莠不齊，也就聞新翰敢說這個話，段豪根本是一點都不信的，小部分歡迎武小富，大部分不在乎，然後還有小部分，怕是不見得那麼歡迎武小富吧。

  這才是現狀，不過，武小富的能力和手段放在這裡，有聞新翰、於仕輔和榮橋支持，段豪也不以為武小富就能吃了虧，尤其是還是帶組，但是做親師兄的，他不給武小富撐腰，誰給武小富撐腰，他也得給聞新翰一些壓力，要是不好好待武小富，可別怪他把武小富再給要回來。

  離開院長辦公室。

  聞新翰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武小富趕快去肝膽外科了，遲則生變啊。

  武小富也是有些無奈。

  「急診科的工作也得交割啊，還有東西什麼的。」

  「那些慢慢來就是，我先帶你去看看咱們科。」

  嗯，咱們科。

  沒辦法，武小富只能先跟著聞新翰去肝膽外科，這也不是武小富第一次來肝膽外科了，不過，都是a區來的多，林玉秀和小琳住在這裡，還有幾個病人，不過都出院了，也是武小富安排過來的，聞新翰之前就是a區的主任，現在總攬肝膽外科四個區的大權，a區的主任是連經緯。

  常規配置是一個區三到四個組。

  現在的A區就是四個組。

  聞新翰帶一組、連經緯帶一組，還有兩個一級主任醫師帶一組。

  主任醫師，也分級的。

  醫院內部用的都是十三級職稱分配製度，一級最高，十三級最低，十三級分別是：住院醫師相當於十二級、十一級，主治醫師相當於八級、九級和十級，高級副主任醫師相當於七級、六級和五級，高級主任醫師相對於一級、二級、三級還有四級。

  對應的也是其他行業的教授職稱。

  一級主任醫師已經是整個醫學界的巔峰層次了，能夠達到這種層次的醫生，基本都是手握著好幾項技術，掛著不少的頭銜，國際水平的頂尖教授，絕對的寶貝，絕對的大佬。

  要不說大醫院卷呢，這就是大醫院的恐怖之處。

  北區醫科大學附屬醫院，一個一級主任醫師都見不到，但是在這裡，基本都是一級主任醫師帶組，

  B區和C區則是三個組，帶組的也都是一級主任醫師，D區則是有兩個組，武小富猜想，如果將他調入肝膽外科，還讓他帶組，怕是就四祖最適合武小富了。

  果然，聞新翰帶著武小富就直奔D區了。

  「左暉，左主任，他是咱們D區的主任，毛奇，毛主任，他也是帶組的，是咱們D區的副主任，左主任，毛主任，這個你們也都知道，武小富武醫生，以後就是咱們肝膽外科的醫生了。」

  武小富看向左暉和毛奇。

  這兩位他都知道，急診會診的時候，兩人也都來過，算是面熟了，只是不太了解而已，不過，兩人的名聲也都不小，左暉掛著上海醫學會榮譽副會長的名頭，還是外科協會的副會長，還是亞洲外科協會的協理，等等名頭，武小富都數不過來了。

  在肝膽胰脾方面，左暉的手術能力，毋庸置疑，之前醫院排數據的時候，左暉的手術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九。

  可不要小看這個數字，左暉現在做的基本都是三四級手術，這種級別的手術，沒有人敢說不失敗的，整個肝膽外科，能夠將手術成功率保持在九十以上的一級主任醫師，也就是兩個而已，聞新翰和連經緯。

  可見這個八十九的含金量了。

  「左主任，您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