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撿回一個白髮瘋婦(三更)

  鳳凰一下子偃旗息鼓了,她好不容易才偷偷跑出來找李逢君那個混蛋報仇,可不想又被捉了回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李逢君抱著王落花走到半路上,實在支持不住,兩腿一軟跌倒在地,生怕摔壞了她,跌下來之前,他敏捷的一翻身,自己做了肉墊。

  一瞬間,四目相對,時間仿佛靜止。

  李逢君呆了呆,幾乎忘了背後傳來的劇痛,咳了一聲以緩解尷尬:「小乾柴,你怎麼這麼重,壓痛老子了。」

  其實,小乾柴輕飄飄的,他抱她很容易,只是一來他受了傷,背痛的緊,二來她被人點了穴道,硬綁綁的,實在不好抱。

  「對不起,天寶哥哥。」

  王落花嚇得急忙去瞧他。

  「沒事,我沒事。」李逢君的聲音有些虛弱,突然他反應過來,「小乾柴,你能動能說話啦。」

  王落花這才反應過來,她一心擔憂李逢君的傷勢,哪顧得上高興,急住扶住他,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你傷的怎麼樣了?我給你瞧瞧。」

  「好好的,你怎麼又哭了?我真沒事,這麼多年,我隔三差五就傷痕累累,這點小傷,小意思。」

  「你還說沒事,瞧你背後流了這麼多的血。」

  她身上只帶了痒痒粉,並沒有帶金瘡藥,這原也是想不到的事。

  她扶著他倚到一顆大樹邊躺好:「你身上的傷需要馬上止血,我去給你摘點草藥回來。」

  「我真沒事,我們趕緊回家吧。」

  「不行!這一次你一定得聽我的。」

  王落花抹了眼淚去找草藥,可巧走到不遠處就看到了幾株草藥,正要摘草藥時,忽然瞧見那邊樹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起先,她以為是野兔,就沒在意。

  忽然,她聽到了一個嘶啞的女人哭聲:「嗚嗚……好痛,濤濤,濤濤,你在哪裡?」

  別是他們說的那個野人,白髮瘋婆子吧?

  她大著膽子走過去,那人似乎感覺到有人走過來,嚇得就要逃走,剛起身,她又跌在了原地。

  王落花定睛一瞧,就瞧見一個頭髮散亂,白不白,灰不灰,上面插的全是亂草的人蜷縮在草叢裡,嚇得渾身顫抖。

  這麼熱的天,她身上還套著一件破棉襖,髒的已經分辨不清她的臉,唯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露在外頭,滿是驚恐的神色:「別……別打我,別打我。」

  「別怕,你別怕,我不會打你。」

  王落花儘量將聲音放到最溫柔,她嘗試著接近她,嚇得那婦人直往後退。

  王落花瞧見她污髒的腿腕上全是血,連忙道:「你別動,我不過來就是了。」

  瘋婦見她果然不動了,才不掙扎著往後退。

  王落花從袖子裡摸出一塊糕來:「你一定餓了吧,這個很好吃,你要不要?」

  瘋婦警惕的望著她愣了愣。

  她要將糕遞給她,她再度受驚,要往後退。

  「你別動,千萬別動。」她只能將糕扔到她面前。

  她仿佛餓狼撲食一般,一下子撲過去,撿起糕直往嘴裡塞,也不顧糕上有沒有沾上碎草泥土,狼吞虎咽的吃了個淨光。

  吃完,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王落花,張開嘴巴示意還要吃。

  王落花身上只帶了一塊糕,勸她道:「如果你願意,你跟我回家,家裡有吃的,還有……」

  她看了一眼她腿腕上的傷,「你腿上的傷也要馬上處理,否則,這麼熱的天會發化膿發炎的。」

  她慢慢朝她伸出了手,嚇得她一驚,爬著就想要逃走。

  王落花也不敢再有進一步動作,心裡又實在擔心李逢君流血過多,只能哄勸她:「你先乖乖在這裡等著,我一會兒過來找你。」

  瘋婦似懂非懂的看著她,也不說話。

  王落花只得暫時舍了她,摘了草藥趕回去給李逢君敷藥包紮,李逢君見她這麼久都沒回來,心裡正著急,見她過來,有些生氣的抱怨道:「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害得老子一個人待在這裡無聊死了。」

  「有些事耽擱了。」

  說完,王落花將新摘的草藥放在嘴裡嚼巴嚼巴,李逢君嫌棄的看著她:「你……你不會將你的口水塗我身上吧?」

  王落花不好說話,待將草藥嚼完,吐在手掌心方道:「這裡又沒有碾草藥的地方,你就將就著點吧。」

  李逢君皺皺鼻子又撇撇嘴,最後還是痛的齜牙咧嘴的任由她替他敷了藥,然後她又將自己的衣裙撕破,替他包紮好。

  幸好,後來一鞭子只是擦肩而過,傷的不重,連藥都不用上,是李逢君為了裝死裝的像,自己特意滾了幾滾。

  「今兒你將口水塗在我身上,等明兒我也要將口水塗你……」他突然愣住了,「你瞧,那……那是什麼?」

  王落花回頭一瞧,竟是剛才那個女子,拖著一瘸一拐的腳步,艱難的朝著她走來了。

  「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嗎,就是碰到了她,她腿受傷了。」

  李逢君這才放下警愣,「哦」了一聲,好奇的打量著走過來的瘋婦,那婦人卻又不敢動了,可能實在是腳痛的很,她突然跌到在地。

  「你可別嚇她,我過去瞧瞧。」

  王落花拿著剩餘的一株草藥,小心翼翼的接近她,一邊走,一邊道:「這是能治你腿傷的草藥,我馬上給你敷藥好不好?」

  那婦人直盯著她,不說話。

  王落花又近了一步,耐心的對著她道:「你放心,我只是想醫好你的腿,不會傷害你。」

  那婦人還是盯著她,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現在很痛吧,敷了藥就沒這麼痛了,你聽話,讓我過來替你敷藥好不好?」

  李逢君從來都是個急性子,哪會有這般耐心去哄一個瘋子,可此刻他見王落花這樣,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感動。

  小乾柴,不僅好看,還好心。

  她娘眼光真不賴。

  要不是娘堅持,他就錯過這麼好的媳婦了。

  去去去。

  他在想什麼呢?

  這小乾柴害得他一點自由都沒有,哪裡好了?

  正想著,那女子說話了:「痛,好痛,我聽話,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李逢君瞧見她,也覺得著實可憐,氣得捏起拳頭。

  臊他娘的!

  竟然連這麼個弱女子都不放過。

  若有一天他逮著打她的人,定將那王八崽子揍成肉泥!

  「你別怕,不會再有人打你了。」王落花再一次問她,「讓我替你敷藥好不好?」

  女子愣了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

  王落花鬆了一口氣,走過去替她粗略的檢查了一下傷勢,先敷了藥。

  ……

  當村里人看到王落花和李逢君帶著一個又髒又臭,臭的能熏出十里地的瘋子回來,李逢君還弄的鼻青臉腫,渾身是傷,個個咂舌不已。

  有人道:「天寶不是娶了個福星回來麼,怎麼還弄的這麼倒霉哭沖,一身是傷?」

  焦氏一瞧,興的就像發現了什麼大新聞似的:「什麼狗屁福星,馮曉荷那個狐媚子這下把牛皮吹破了吧,這分明就是個災星,不過災星配災配,倒是天生一對,也省得禍禍了旁人。」

  「唉——」有人搖搖頭,並沒有接焦氏的話茬,只捂著鼻子道,「我的天爺喂,天寶不懂事,怎麼他媳婦也這麼不懂事,竟招了這麼個白頭髮的瘋子回來,又髒又臭,這瘋子別不就是前些日子傳的野人吧?」

  「肯定是,萬一叫這瘋子跑出來傷人可怎麼的好?」

  「不行,不行!」焦氏一拍大腿,「我得趕緊家去,不能叫我家福全出來,萬一被這白髮妖怪傷著了就不好了。」

  她臉上夾雜著焦急和興奮之色,急匆匆的跑回家去,見福全正在院子裡玩耍,叮囑他不許出去,說村里來了瘋子。

  李老大走出屋子,不滿的盯著她:「你這婆娘又瘋鬧什麼,哪裡來的瘋子?」

  「真箇,不信你去瞧,是那個掃把星和他的掃把星媳婦招回來的,你可沒瞧見那個瘋子,臭的能把人熏死過去。」

  「……」

  「你也沒瞧見天寶……哈哈……」她忍不住兩手一拍,「弄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倒像開了個油醬鋪,衣服也扯壞了,哈哈……」

  「……」

  「我就說嘛,她哪會是個福星,什麼天降祥瑞,那分明是天降異象,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個姓王的小狐媚子根本就是個妖孽,禍害,禍禍的我家逢春到現在都不能起床。」

  「好好的,你怎麼又咒起人來。」李老大走到她面前推了她一把,「你再鬧的叫他們知道了,我看你今晚還有什麼臉去求他們幫家裡割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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