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落花隨她進了內屋,曹掌柜吩咐丫頭倒了茶,然後又瞧了瞧紅袖剛剛遞給她的帕子,笑著點頭道:「很是新鮮別致,而且有趣的緊,這回行了,只是不知這花樣是誰所繪。記住本站域名」
說著,她看了一眼王落花,「莫不是你所繪?」
王落花連忙擺擺手:「我哪成,這是一位前輩所繪。」
「哦,不知是否有榮幸見一見那位前輩。」
「我並不知道那位前輩現居何處,這還是我過十歲生辰時,我外婆送的。」
曹掌柜求才心切,連忙問道:「那你外婆現在在哪裡?」
「她……已經不在了。」
「哦。」曹掌柜臉露失望之色,「好可惜,只有這兩個花樣。」
「如果曹掌柜想要定下繡品,我可以請人臨摹出其它畫樣。」
「會有這樣的能人?」
「有。」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本不想一下就交了底,因為這樣很快就會被人模仿,如果曹掌柜在拿到十二生肖之後過河拆橋,娘的繡品恐怕還是不好賣。
她倒不一定非要靠娘賺錢養活,只是娘自打和離後,一直都有心事,她怨自己無能,反要一雙年幼的女兒養著,為此,她時常長吁短嘆自己是個累贅。
倘或給她找一個正經事做,娘的心裡定能快活些。
即使她這次不交底,總歸還是要以十二生肖為噱頭,賣出繡品,到時一樣會出現模仿,只是早遲而已。
值錢的不是繡品,而是李逢君的妙筆丹青,更準確的說是他的奇思妙想,他竟然只看了兩個生肖就畫出其它生肖來,還畫的惟妙惟肖。
這是不是說明,他還可以畫出更別致,更有新意的?
或者花草樹木,或者亭台樓閣,蟲魚飛鳥,仕女美人。
這傢伙整天東遊西盪,不干正事,倘若給他也找個正經事做,他會不會就此收心了?
她知道這件事她手伸的太長,但她總想試一試,如果能讓李逢君浪子回頭,哪怕日後不能成為夫妻,也是好事一樁。
想到這裡,她又道,「他已經畫出十個花樣,湊在一起正好十二生肖。」
「哦?」曹掌柜驚喜道,「這真是太好了,不知你請的是哪位高人?」
「李逢君。」
「什麼?」曹掌柜一臉愕然,「竟然是他?」
「怎麼,曹掌柜認得他?」
曹掌柜冷笑道:「試問這九龍鎮上誰人不識這小霸王,整天遊街竄巷,舞刀弄棒,唉……可惜啊!不然倒是個可用之材!」
說著,她又好奇的問道,「那李逢君從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不知你是怎麼請得動他的?」
「我救過他。」頓一頓,王落花又道,「他不是忘恩負義之徒。」
曹掌柜默默點了點頭:「他確實講幾分義氣。」
只是他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仗著一身武藝,什麼事都敢幹。
要不是有他那個都頭表哥壓著,不知要闖出什麼禍事來。
也正是因為仗著表哥是縣裡的都頭,這鎮上沒幾個人敢惹他。
從前她一直以為他就是不學無術的小惡霸,不想還有這樣的才能。
她雖惜才愛才,但李逢君她是真不敢用,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繡坊的掌柜,哪使喚得動那個小惡霸。
萬一哪天弄不好,店都要被砸了,可她又實在捨不得這樣的人才。
她雙眉一皺,暗中盤算了一番,笑道:「要不這樣吧,今兒我們店裡正好走了一位繡娘,如果你娘願意,可以到我繡坊來,你放心,月銀不會少,那十二生肖的花樣,我再另外付錢。」
王落花思忖片刻,突然有了主意:「曹掌柜是個響快人,這樣吧!這十二生肖的花樣暫時不用付錢,只等賣出去後,無論是帕子,還是以後製成香囊,扇面,或者任何東西,都按賣出的收入抽成,就按百中取五來算,可否?」
如果她有錢開個繡莊,娘一定高興,只可惜如今囊中羞澀,開不起。
曹掌柜頓時呆怔在那裡,白著臉色愣眼瞧著她,好半晌才幹干一笑:「想不到你這孩子如此精明,小小年紀就懂得放長線釣大魚,這件事我還需考慮考慮。」
「不急。」王落花朝著她伸出了手,「曹掌柜先考慮著,反正這裡離縣裡也不甚遠,我拿著繡品再去縣裡的繡坊問問。」
她抽回帕子就要走,還沒走兩步,曹掌柜急道:「慢著!我瞧大壯你也是個響快人,就依你吧,我們一言為定。」
雖然她不敢用李逢君,但完全可以將王大壯當作中間人。
李逢君雖然是個混不擰,但他講義氣,王大壯於他有恩,他必定要報答,到時她再請王大壯使使勁,李逢君未必不能畫出別的。
這樣就有了源源不斷的新意,繡莊的繡品就不愁賣了。
王落花笑道:「空口無憑,還需立下字據才好。」
曹掌柜又是一怔:「怪道你的餛飩攤生意那麼好,你若開個繡莊,恐怕我連飯也沒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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