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落花轉頭看去,卻是一位頭戴幞頭,身著新制公服,腰佩長劍的衙役,一雙眼睛清亮有神,臉部輪廓就好像用尺子標畫出來的一樣,極為周正。Google搜索
「唉喲!輕點,疼疼疼。」
那人喝他道:「你還知道疼?我當是你鐵打的呢。」
「哥,給個面子!」李逢君難堪的捂上耳朵,「還有人在呢。」
「你小子就是欠抽,還敢跟我要面子!」那人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腳,「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家去!這一個月都不許你再出來!」
李逢君一個趔趄栽到地上,栽的兩個膝蓋生疼,他連忙爬起來,撣撣衣衫上的塵土,挺直背,抄著兩手,裝著若無其事的回頭朝著王落花咧嘴一笑:「這是我表哥,人稱冷麵虎聶雲。」
王落花和王落葉趕緊打招呼道:「聶大哥好。」
聶雲微微一笑,雖是笑著,也帶著嚴肅之色:「兩位小兄弟,見笑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拎著李逢君離開了。
王落花的心微微落定,看來李逢君很怕這位表哥,這一個月他應該不能再跑出來晃蕩了。
「姐姐,想不到還有比天寶哥哥更威風的人。」王落葉久久望著聶雲的背影,滿是崇拜,「如果爹爹也能有這般威風就好了,那樣就可以保護我們了。」
王落花笑了笑:「沒有爹爹,我們也一樣能過得好。」
「嗯。」
「快走吧!否則娘該擔心了。」
……
是夜,天上一顆星也沒有。
看樣子,明天恐怕要下雨。
今兒她買了鴨血回來,不僅買了鴨血,恰好店家那裡有賤賣的鴨肝和鴨腸,她一道買回來了,讓娘又做了一回血肚羹,果然鴨血比豬血細膩,味道還小。
她分別加了麵條和綠豆粉條,綠豆粉要比麵條更絲滑,美味,而且操作簡便,只是市井上賣的綠豆粉比較貴,那樣一碗血肚羹至少得到六七文錢一碗才有銀子賺。
不過,本朝盛產綠豆,綠豆倒不是什麼稀罕之物,她完全可以看書製作綠豆粉,雖然工序複雜了一些,但也算不得多難。
想到這裡,她信心滿滿。
伸手打了個哈欠,倒下便睡著了。
不知睡到何時,她忽然被一陣噩夢驚醒。
夢裡面,對面麵館兩母子不甘心,花銀子找來了王阿鼠。
王阿鼠帶著一幫混混跑到她的餛飩攤尋釁滋事,認出了她和葉兒,砸了她的攤子不說,還打傷了幾個客人,又搶走了葉兒。
她急的要去追回葉兒,李逢君又帶著一幫人衝過來了,雙方發生毆鬥,李逢君搶過王阿鼠手裡的鐮刀,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竟將王阿鼠活活砍死了。
很快,官府就來了衙差,李逢君被下了大獄。
醒來時,渾身冷汗涔涔,胸口卻熱的發燙。
她解下雙魚墜在黑暗中凝神端祥了一會兒,待視線漸漸清明時,也未見有什麼不同,但雙魚墜上次發燙還是外婆被鎮遠將軍的人帶走的時候。
她直覺夢中這事會應驗,可李逢君明明被他表哥帶走了,還說要關他一個月,他是怎麼跑出來的?
難道他表哥沒有關住他,或者夢中之事,在一個月之後發生?
她心中慌慌。
這時,林氏翻過身子,輕聲問道:「花兒,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只是被夢魘著了。」
她重新躺好,卻怎麼也睡不著,想著要如何避免這場禍事,思來想去,她應該先制住那王阿鼠再說。
娘不許她行醫,更不許她研製毒藥,但藥房裡就有現成的。
……
第二天,她沒有擺攤,原還想找個理由,恰好下雨了,而且雨勢還不小。
嘩啦啦下到中午,雨終於停了,王落花便帶上油紙傘,背著布袋準備去鎮上多買些綠豆回來做綠豆粉,正好順便將林氏繡好的兩塊帕子帶到錦繡坊。
生怕帶著王落葉遭遇什麼危險,便讓王落葉留在了家裡。
她腳步快,不到兩刻鐘的功夫便到了鎮上,她直奔錦繡閣,店裡的繡娘一見到她便笑著問道:「大壯,今兒你怎麼又來了?」
因為來了好幾次,她嘴巴伶俐,人生得也好,這裡的繡娘都挺喜歡她。
她笑著打招呼道:「紅袖姐姐好,曹掌柜在嗎?」
「你還想見曹掌柜呀,昨兒她不是婉拒了你嗎?」
王落花從袖子裡掏出昨兒林氏繡的兩塊帕子:「紅袖姐姐你瞧瞧再說話。」
「呀!」紅袖頓時兩眼一亮,愛不釋手的仔細瞧了瞧,「好別致可愛的繡活,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這樣的花樣。」
「那能請曹掌柜瞧瞧不?」
「能,當然能,我這就請去!」
不一會兒,就走出來一位戴著軟帽,身著淺石青窄衫長裙,眉目間帶著幾分幹練精明,年約三十有餘的婦人走了出來。
未說話,先露出了笑容:「想不到你這孩子倒挺聰慧,我不過那樣一說,你今兒就送過來了。」
王落花笑問道:「這回的可行?」
「進屋裡頭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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