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魁抬頭朝著天上望了望,見日影都快要西斜了,心下也有些犯嘀咕,生怕張婆子罵他,只道:「那小子天生懶骨頭,恐怕起的遲了些,過一會子應該……嘿!」
他眼前突然一亮,朝著東邊指去,「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那不來了嗎,還帶了一群狐朋狗友,連他家裡的那條惡狗都帶來了,我瞧那娘娘腔要倒大霉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哈哈……」張婆子興的一拍手,「想不到這個混不擰也有講信用的時候,這五十文錢花的算是值了。」說著,還不忘誇讚李春魁,「還是我兒面子大,有能耐。」
「……呵呵。」
李春魁縮縮脖子,心虛傻笑一聲。
那四兩銀子可是在劉府做丫頭的姐姐從牙齒縫裡省下來,叫他帶回來孝敬娘的。
他想著娘也沒使銀子的地方,不如自己先拿了銀子去縣裡萬花樓逛逛,誰曾想讓李天寶那個小兔崽子搶走了,他也只能認栽。
好在,那個小兔崽子拿了錢能辦事。
他腳步一跨,正想出去打個招呼,張婆子伸手將他一拉:「你跑去幹麼事,還嫌那李天寶不夠晦氣的,我們娘倆只在這裡看好戲就成。」
李春魁又呵呵一笑:「還是娘說的對。」
……
餛飩攤邊
「大傢伙趕緊坐啊,想吃多少餛飩儘管敞開肚皮吃,今兒老子請客,甭給老子省錢!」
真是平生從未有過的運氣,昨兒鳥屎沒拉到他頭上,今兒牛糞他也沒踩到,反叫李逢秋那個王八蛋踩了,嘿嘿……
王落花正想著要不要早點收攤,突然看見李逢君雙手抱胸,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吊兒郎當的帶了十幾個人烏泱泱的跑過來。
李逢君「呸」的一聲吐掉嘴裡的草,自顧自的招呼起客人,好像他才是餛飩攤攤主。
又聽他叫喚道,「喂!銅頭,沒見這麼多人,趕緊幫哥招呼著。」
「好嘞,天寶哥哥。」
被喚作銅頭的聲音十分清脆,模樣也生的可愛靈俐,肌膚微黑,臉圓眼圓,鼻子挺翹,唇角上揚,瞧著也只有十二三歲的模樣,梳著總角,身穿長袖紅衫,作男孩打扮。
李逢君繼續招呼道:「這裡地方不大,有勞各位沒地坐的,端個碗蹲地下就行,或者……」他指了指一條威風雄壯的大狼狗,「坐霸天身上也行,它身上暖和。」
霸天委屈的汪了兩聲。
「喂,小乾柴!」李逢君又衝著王落花笑著一揚手,「你還愣著幹麼事,是不是歡喜傻了?趕緊下餛飩啊!每碗都要多加些辣油!」
這一笑,籠著午間暖陽,恍若生花。
王落花愣了一下,心裡雖覺得李逢君太過敗家,嘴上卻不得不應了一聲。
王落葉十分高興,忙著端茶倒水,銅頭天生是個自來熟的性子,見狀忙跑過去幫忙,又問王落葉叫什麼名字,王落葉頗為喜歡這位生得喜慶的哥哥,歡歡喜喜的告訴她自己叫王二壯。
銅頭哈哈一笑:「你這名字起的忒好,和我名字一樣好。」
王落葉問她:「不知哥哥叫什麼名字。」
銅頭摸摸頭:「我叫銅頭。」
王落葉噗嗤一笑:「哥哥名字果然好聽。」
兩個人一邊熱絡的聊著,一邊忙著穿梭來去幫著端餛飩,不一會兒,所有餛飩都上齊了。
李逢君招呼完正要落座才發覺座位已經滿了,他就近走到離王落花最近的桌子,對著旁邊一人吆喝道:「去去去!有點眼力見沒,見到老子來了,還不趕緊滾蛋!」
王落花見他請客吃飯竟如此粗魯的對待客人,又瞧那人胳膊上有刺青,瞧著就不是個好相與的,原以為兩個人要生齟齬,甚至打架,不想那人卻笑嘻嘻的端著餛飩自個走到了一邊蹲下吃。
他一邊吃一邊還笑道:「天寶老弟,下次有這等好事還叫上哥哥我,這餛飩……」他吸溜一個在嘴裡,露出陶醉之色,「真他娘的鮮哪!鮮的老子眉毛都要掉了!」
眾人哈哈一笑:「掉了正好,給無眉兄弟粘上,從此後我們就叫他有眉了。」
被喚作無眉的果然沒有眉毛,不僅沒有眉毛,頭髮也沒有,兩隻大眼睛上頭光禿禿的,顯得有些怪異,不過生得倒不醜,大眼睛,高鼻樑,臉型猶如雕刻。
他霍地一下站起:「你們這幫臭小子懂個屁!老子這長相叫做天生異相,有算命的替老子算過了,等老子過了二十五必定能飛黃騰達!」
「去你的飛黃騰達,你還是到如夢姑娘的褲當里飛個黃騰個達去吧!」
「這話可不興說!」無眉板正了臉色,「大壯兄弟可是正經人,二壯兄弟還是個毛孩子呢,聽不得這樣的話!」
說話時,他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了銅頭,銅頭正埋頭吃得香,時不時的和王落葉說著什麼,臉上眉飛色舞的。
王落葉大膽的摸了一下乖乖躺在銅頭身邊當椅子,等了半天卻無人問津的霸天。
李逢君接著道:「無眉大哥說的不錯,我這兄弟臉薄面淺,你們可別嚇壞她了。」
「瞧瞧,天寶老弟都知道疼人了,可惜啊!」有人擠眉弄眼的調笑道,「這大壯兄弟是個男的,若是個女子,天寶老弟你直接搶回家做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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