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坐到一處繼續說私房話,李逢君端來了宵夜,本來準備和王落花一起在房裡吃,見娘兒三個正談的高興,都沒人理他,他放下宵夜,悻悻的回了灶房。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三下五除二扒了兩口炒飯就沒什麼味口了,對正在吃宵夜的李老爹道:「爹,我吃過了,先回屋了。」
李老爹抬頭看他:「你就這麼著急回屋,你爹我今兒累了一天了,白天要忙田裡的事,晚上還要教你做宵夜,你就不能說一聲,爹,你累了,我來洗碗,你先歇息去吧。」
「……」
「你以為憑你毛手毛腳的性子,我真能叫你洗碗?」
「……那好,爹,我們重來一遍。」
「嗯。」
「爹,你累了,我來洗碗……」
「好!」
李老爹立刻放下碗,起身離開了灶房。
李逢君:「……」
只聽說過有坑爹的。
沒想到還有坑兒子的。
李逢君氣乎乎的洗過碗,便準備回屋,瞧見西屋的燈亮了起來,他知道他娘和二姐都回了屋。
他乾脆來到王落花屋裡,王落花正在看醫書,見他進來,漫不經心道:「時辰不早了,你過來幹麼事,趕緊洗洗睡覺去,明兒一早還得起床。」
李逢君沒好氣道:「怎麼我一來你就要趕我走,我偏不走。」
「不是我要趕你,是時辰確實不早了……」
說完,腹部一陣抽痛,她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手捂向了肚子。
「你怎麼了?」
李逢君急步走到床邊,「肚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嗯。」
「要不我再幫你去弄一碗生薑紅糖水。」
「不用了,恐怕是剛剛吃撐了。」
「那我幫你揉揉。」
她一讓:「不用了,我一會就好。」
「聽話。」
李逢君抓過她,堅持幫她揉肚子。
她感覺一陣溫暖,肚子真沒有那麼難受了。
「怎麼樣,有沒有感覺舒服一點?」
「嗯。」
李逢君嘻嘻笑道:「你相公我賢惠吧?」
「賢惠。」
「那我這麼賢惠,你要不要獎賞我點什麼?」
「啊,你說什麼?」王落花裝作沒聽見,打了哈欠道:「好睏,我要睡覺了。」
她躺了下來,果然一會兒就睡著了。
李逢君起先以為她是裝睡,等聽到她清淺的呼吸,才知道她真睡著了。
他幽幽一嘆:「唉,這小乾柴,怎麼就累成這樣了呢?」
他繼續幫她揉肚子,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李逢君就醒來了,本來想叫醒王落花,又見她睡的香,想到她天天在醫館實在辛苦,就沒捨得叫她。
他俯下身親了親她的臉頰,想再偷偷親一下她的小嘴時,她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
李逢君無奈一笑。
起床後,替王落花掖好被子,便自去洗漱了。
馮氏已經起來了,瞧見他問道:「天寶,時辰還早著呢,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我想著小乾柴……」
馮氏糾正他:「什么小乾柴,是花兒。」
「好吧,我想著花兒這些天忙裡忙外的實在太辛苦,早點起來,給她做點她愛吃的水精角兒。」
馮氏十分欣慰:「這才對嘛,媳婦娶回來就是要疼愛的,可不是當老媽子使喚的。」
李逢君撇撇嘴:「我什麼時侯將花兒將老媽子使喚了。」
馮氏笑道:「我不過是提醒你一句,不管今後如何,哪怕你有一天真中了舉人,狀元,也不能對不起花兒,若沒有花兒,你還不知道在哪裡混呢。」
「……」
「我們可不能做那陳世美,若有朝一日你敢做對不起花兒的事,娘頭一個不饒你。」
「娘,你這是對花兒沒信心,還是對你兒子沒信心呢?說的好像我已經成了陳世美似的。」
馮氏伸手在他頭上打了一下:「怎麼,娘說你幾句你就不愛聽了,你打小一得意就忘形,娘這是要提點你,哪怕將來你再得意,也不能忘本,花兒就是你的本。」
「好了,娘,我省得了。」
馮氏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娘幫你一起和面。」
母子兩個忙活起來,李逢君攪拌著大碗裡的肉餡問道:「娘,你今兒是要和爹一起去郭吳村嗎?」
「嗯。」馮氏一邊和面,一邊道,「乾脆這樣吧,索性就讓花兒多睡會兒,你自己先回學館讀書,等花兒起來,我和你爹順便送她回醫館。」
「也好。」
誰知王落花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這些天,她實在太忙太累了。
幸好三七聰明又肯學,已經漸漸上手,否則,還不知要累成什麼樣。
再加上她初次來葵水,更覺得累。
一不小心就睡過頭了。
她猛地一下坐起,想到昨天李逢君好像睡在這裡,旁邊卻空落落的。
想來,他已經去學館。
她急匆匆起床穿衣,一出屋門口,就迎到馮氏大大的笑臉:「花兒,你起來啦,娘給你下水精角兒。」她又強調了一下,「是天寶一早起來包的。」
王落花笑著喊了她一聲「娘」,又問道:「天寶哥哥是不是回學館了?」
「嗯,娘讓他先回去的,你別急,一會兒,我和你爹順道送你過去,你趕緊洗漱洗漱。」
說完,她貼心的幫她將洗漱用具拿了過來,才去灶房忙著下水精角兒。
王落花剛洗漱完,李玉嬌就走了出來,主動提出要替她梳頭髮,王落花笑著應下了。
想到今兒爹娘要去郭吳村打探瑤瑤的事,李玉嬌一個人留在家裡肯定不行,娘應該是想將姐姐交給三嬸四嬸代為照看。
三嬸有孕,而且昨天還受了傷。
瑤瑤也跟著虎頭一起上學去了。
四嬸有囡囡,囡囡雖然聽話,但她到底太小了。
三叔四叔雖然在家,但他們要下地幹活,而且兩個大男人照顧姐姐也不方便。
自打找到二姐以後,她整天都待在這裡,也沒出去過,不如將她帶到醫館,自己忙的時候,可以讓三七代為照顧。
想到這裡,她問道:「二姐,你想不想跟我醫館?」
李玉嬌拿住梳子的手一頓,茫然道:「醫館,那裡好玩麼?」
王落花想了一下,笑道:「那裡是給病人瞧病的地方,不甚好玩。」她抬起頭看著她,又笑道,「不過,等我空閒下來,我可以帶二姐去街上逛逛。」
「逛街?」李玉嬌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點點頭道,「好呀,我喜歡跟花兒一起逛街。」
「那就說定了哦。」
於是,王落花吃過早飯之後,一家四口人趕著馬車去縣裡。
馮氏還是不放心,畢竟醫館是治病救人的地方。
王落花笑道:「娘,你放心,醫館裡除了我,還有三七,他是個很妥當的人。」
馮氏還要再說什麼,坐在外面趕馬車的李老爹笑道:「你娘呀,就是愛瞎操心。」
李玉嬌緊緊握住王落花的手,笑道:「娘不操心,我保管很乖很乖,不會給花兒惹麻煩的。」
馮氏噗嗤一笑:「我也真真沒法了。」
……
另一邊。
松淮縣城,南大街。
「噠噠噠……」
一輛馬車急馳在大街上,馬車裡坐著一個滿面風霜之色的青年男子。
眉如刀裁,五官深刻,是一張極為英俊的臉。
只是他滿臉的疲憊之色,眼睛裡布滿了血絲,臉色也非常不好,兩頰泛著異樣的紅色,一臉病容。
下巴處冒出青青胡茬,使他整個人看上去憔悴而病態。
突然,他痛苦的皺了一下眉頭。
「小侯爺,你沒事吧?」
與他同乘馬車的貼身隨從一臉擔憂。
這大半年以來,小侯爺發瘋似的到處尋找夫人和小姐,只要有一丁點夫人和小姐的消息,不管天南地北,他都要找到夫人和小姐。
經過長時間又長途的顛簸,再加上小侯爺尋不到人,心裡著急,勾起舊傷,身子一下子就受不住了。
病成這樣,他也不肯稍事休息,還是馬不停蹄的到處找人。
這哪裡還是當初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一竿陸家槍可抵敵人雄兵百萬的玉面寒槍陸元顥。
這分明就是一個病弱之人。
隨從默默嘆息一聲,更添擔憂。
陸元顥擺擺手,示意無事。
隨從還是擔心:「要不是找一家客棧稍作休息?」
「不用了,先去梅花鎮再說。」
他打聽到,曾有位白髮婦人出現在梅花鎮一帶,他連夜就趕了過來。
隨從知道他說一不二的性子,只得由他。
與此同時,李老爹趕著馬車迎面而來。
兩輛馬車擦身而過。
很快,就到了醫館門口,王落花帶著李玉嬌下了馬車,李老爹和馮氏趕往鄰縣郭吳村。
「師父,你可終於來了!」
三七看到有馬車停下,急得迎了出來。
突然,看到王落花身邊多了一位白髮女子。
他立刻呆住了。
我天!
這是仙女麼?
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女子?
他揉揉眼睛再看,仙女衝著他微微一笑。
他又呆住了。
這一刻,仿佛周圍所有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眼前的仙女擁有美的無可挑剔的面容,發如浮雲,眉如遠山含黛,一雙盈盈美眸純淨的好似天宮瑤池裡的仙水,還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純真。
她的笑也很純真,孩子般的純真。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只覺得仙女從頭到腳指尖,無一處不美。
什麼天香國色,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他腦子裡所有詞彙,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見他一張嘴張成圓形,一雙眼盯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王落花咳了一聲道:「三七,你愣在這裡幹麼事?」
三七這才呆呆回過神來:「啊,師父,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愣在這裡幹麼事。」她轉頭看了一眼李玉嬌,介紹道,「這是我二姐李玉嬌。」
三七咽咽發乾的嗓子,連忙恭恭敬敬的給李玉嬌行了一個禮:「三七見過姐姐。」
李玉嬌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三七差點又瞧呆了。
正此時,從裡面跑出來一位滿臉急色的婦人。
「神醫娘子,你終於來了,快,快幫我兒瞧瞧,他肚子疼的吃不消了。」
王落花趕緊將李玉嬌托於三七照顧,先去瞧病了。
能有機會照顧仙女,三七自是激動無比,生怕哪裡照顧不周,又生怕唐突了仙女,他分外殷勤小心。
李玉嬌是個喜歡安靜的人。
只要不發病,她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光發呆就是待上大半晌的功夫。
尤其是到了陌生的環境,她益發安靜。
三七照顧她倒也不麻煩,她也不說話,只是微笑表示感謝。
快到中午時,王落花終於空閒了下來,她正準備去後院叫李玉嬌出去吃飯,再順便帶她在縣裡逛逛,忽然一輛馬車急馳而來。
「吁」的一聲,馬車停下。
隨後傳來一聲急呼:「神醫娘子,救我家主子性命。」
王落花聽到聲音正要跑出來看,隨從已經背著陸元顥急匆匆跑進來了。
他定睛一瞧,只覺得王落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不過,此刻,他也想不了太多,氣喘吁吁道:「神醫娘子,我家主子突然渾身燒的滾燙,快,快救救我家主子。」
王落花也覺得隨從有些熟悉,不過她也沒想太多,連忙道:「趕緊將他帶進去。」
當隨從將陸元顥放到榻上,王落花一看,這不是那個在昏迷之中,口口聲聲叫她相公祝祝的那位小侯爺嗎?
大半年不見,他怎麼憔悴成這副模樣了。
突然,陸元顥呻吟了一聲:「……痛,好痛。」
隨從急問道:「小侯爺,你哪裡痛呀?」
陸元顥根本聽不見隨從的聲音,他昏昏沉沉的又呻吟了一聲:「……痛。」
隨從更急:「小侯爺,你到底哪裡痛?」
王落花忙道:「這位大哥你先別著急,我需要馬上給你們小侯爺做全面檢查。」
隨從立刻退避到一側,王落花給他仔細檢查過後,又撩開了他的衣服,發覺他右側腰紅腫了一大塊。
她趕緊對著隨從道:「麻煩大哥將你家小侯爺翻個身。」
隨從依言將陸元顥翻過身來,讓他趴在床上。
王落花這才看到他後腰生了一個毒瘡,已經流血化膿了,所以才會引發高燒。
隨從看到那麼大毒瘡,頓時驚住:「怎……怎麼會這樣?」
他急的快哭了,忙問王落花,「我家小侯爺要不要緊?」
王落花蹙起了眉頭,表情凝重:「怎麼到現在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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