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善急了:「大人,小生怎麼能替人挨打,萬萬不可,小生受不得這樣的罪。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孫朝淦冷笑一聲:「你若受不得,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如何受得,本官這是在成全你呢,成全你大善人的美名,拖下去!」
接下來,傳來吳善的哀嚎聲,百姓見了,只拍手叫好:「真真是青天大老爺啊,公正廉明,斷案如神!」
吳善被打了個半死,體無完膚,血淋淋的被人拖了上來。
孫朝淦擺擺手:「為了成全你行善積德的好心,本官再格外開恩,許你繼續旁聽。」
吳善這才知道孫朝淦的厲害,連忙央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吶,小人再也不敢了。」
「怎麼,本官要成全你行善積德的美名,你當感恩戴德才是,怎麼反倒說不敢了?」他摸摸鬍鬚,蹙眉作疑惑狀,「這讓本官十分不解,不解啊。」
「不是,不是……」吳善痛哭流涕,「小人不是去行善的,小人見蘇踏雪生得貌美,心生愛慕,這才幾次三番的上門調戲。」
「這麼說,你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了。」
「小人認罪,小人認罪。」
結果吳善不僅賠了銀子,挨了打,又被罰遊街公示三日。
百姓稱頌不已。
王落花也沒想到案子可以這樣斷,早知道叫李逢君過來瞧瞧了,也好叫他見識見識,正準備回去時,忽然有人叫了她一聲:「王姑娘……」
她一聽是吳天亮的聲音,只當人多吵雜沒聽見,埋頭就走了。
吳天亮以為她沒聽見,正要追上前去,孫氏跑了出來,一把拉住了他:「天亮,好好的你怎麼跑出來了,趕緊……」
一語未了,她突然看到人群里的王落花,頓時明白過來,臉色一變道,「你這孩子怎麼就不長記性呢,趕緊跟我回去讀書,沒兩天就要下場了。」
吳天亮蔫蔫的跟著孫氏回去,突然看見舅母孫夫人從衙門外走了進來,見剛剛衙門裡有那麼多人出去,很是疑惑,正要問,孫氏卻先開了口。
「阿婉,你身邊怎麼多了一個丫頭?」
孫夫人笑道:「去煙霞寺燒香祈福回來的路上,不想遇到一個賣身葬父的姑娘,我見她可憐就將她買回來了。」
孫氏睥睨了一下丫頭,見丫頭垂著頭,也瞧不清生得什麼模樣,嘀咕了一句:「如今時興賣身葬父麼,怎麼你也賣身葬父,她也賣身葬父?」
丫頭耳朵甚尖,聽了,身子不自覺的顫了顫。
孫夫人沒聽清孫氏說什麼,追問道:「姐姐,你剛說什麼?」
「哦,沒什麼。」孫氏又瞥了丫頭一眼,「我是想說,就算要買丫頭,也得要知根知底不是,怎么半路就買一個丫頭回來?」
孫夫人笑道:「買她的時候也沒想這麼多。」
她瞧見吳天亮呆呆的站在那裡,又笑道,「我這不是見天亮讀書辛苦,身邊又沒個妥當的丫頭伺侯,想著買回來給他做丫頭使喚。」
吳天亮尤還沉浸在相思之苦中,也沒在意孫夫人說什麼,直到孫氏輕輕推了他一下:「還不快謝過你舅母。」
吳天亮都不知道謝什麼,只依言說了句:「謝過舅母。」
孫夫人笑道:「一家子說什麼謝。」她看向那丫頭,「對了,我倒忘了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那丫頭怯生生的抬起了頭。
在她抬頭的那一刻,吳天亮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斜斜栽倒在地。
王福好。
竟然是王福好。
她怎麼就陰魂不散呢?
不等王福好說自己的名字,他立刻回絕道:「舅母好意原不應辭,只是天亮不慣有人伺候,沒幾日就要下場了,天亮不想分心。」
說完,臉色黃黃的跑了。
孫氏尷尬道:「阿婉,你別往心裡去,等我回去說說他。」
她原本也瞧不上半路買回來的丫頭,可弟媳也是一番好意,反正就是個下人,不喜歡在身邊照顧,就讓她做個灑掃丫頭,何必駁了別人的好意。
孫夫人笑道;「不妨事的,既然天亮不願意,就讓她留在我身邊吧。」
王福好氣得直咬牙,不過她不怕,她已成功邁進了孫府的大門,就不愁沒有機會接近吳天亮。
一眨眼,就到了二月初十。
縣考要考五場,至少要在縣裡待上五天,所以溫秦和潘燁已於前一天在縣裡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了。
趙八斤本來也要住在客棧,無奈囊中羞澀,李逢君就邀請在他住在醫館,誰知潘燁嫌溫秦太悶,下午跑過來,要和兩人一起住。
三人擠一間小小屋子,只擠的李逢君要賴到王落花屋裡去睡。
王落花乾脆吩咐李逢君在他自個屋裡另搭了一張小床,恰好能睡得下一人,另一張床睡兩個人正正好。
李逢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又跑到客棧將溫秦賺了過來。
於是,他成功的睡到了王落花屋裡。
天還沒亮,王落花就起床替李逢君收拾好了筆墨和吃食,生怕落下什麼,檢查了又檢查。
跑過來蹭睡的三人沾了光,王落花給他們每人都準備了一份吃食,喜得三人連聲道謝。
考場就設在縣衙,離醫館並不遠,王落花一路送李逢君過去,只羨慕的潘燁和趙八斤恨不得馬上也能娶到一位既美貌又能幹的好媳婦。
他二人跑過來只是想練練手,畢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個縣裡只取五十人,想要一舉考上何其艱難,有的人考到五十幾歲也沒考上,他們才十幾歲,考不上也不丟臉。
當然,如果能像季考那樣走個狗屎運,考中更好,所以兩個心態比較放鬆。
李逢君本身就是蜜汁自信的人,只是這些年他一直倒霉透頂,若不是霉運纏身,他肯定早在李逢秋之前就考上了童生。
如今,他娶了王落花轉了運,通過縣試還不是小意思。
他甚至覺得拿下縣案首都不在話下,心態更比潘燁和趙八斤更輕鬆幾分。
唯有溫秦一路上都不怎麼說話,心中惴惴難安。
都說十年寒窗苦讀,他四歲開蒙,讀到現在已有十二年了,他連做夢都想考中。
很快,就到了縣衙,縣衙門口挨挨擠擠一群人,考生小到十一二歲,大到五十幾歲,儀表堂堂的,獐頭鼠目的,衣冠齊楚的,衣衫襤褸的,崩管什麼人到了考場都是一樣。
此時,天還沒亮,衙役們舉著火把維持秩序,檢查考生有無夾帶之物。
臨搜查進去前,李逢君拍拍胸脯:「小乾柴,你放心,我一定考個案首給你瞧瞧。」
旁邊有人頓時嗤笑了一聲:「見過能吹牛的,沒見過這麼能吹牛的,別把牛皮吹破了。」
嗤笑他的人是明德學館丁班的一位學生,他是丁班的末尾,參考也只是走過過場,玩玩而已,站在他旁邊的是甄墨心。
上回,甄墨心打賭輸了十兩銀子,還二連降,降到了丁班,回家差點沒被他爹打斷雙腿,這會子他就是有心要嘲笑,也不敢強出頭了。
潘燁和趙八斤正不忿的要替李逢君說話,就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天寶……」
李逢君一聽是他大哥的聲音,連忙回應道:「大哥,我在這裡呢。」
李逢夏從人群中擠了過來,李逢君問他道:「這麼一大早的,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還不是爹娘擔心你,讓我過來瞧瞧……」
一語未了,那人又放肆的嘲笑起來:「喲!長這麼大還沒斷奶呢,考個縣試,又是媳婦送,又是哥哥送的。」
李逢君正待發怒,就聽到有人喚道:「銀兒,銀兒……」
那人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稍傾,有一老一少兩個婦人擠過來,老婦人拉住那人的手叮囑道:「銀兒,你不要嫌祖母和你娘囉嗦,入了考場……」
「哈哈哈……」不等老婦人說完,趙八斤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知誰長這麼大還沒斷奶,又是祖母又是母親的。」
那人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他正要怨怪他祖母和母親多事,打了他的臉,那邊衙役讓大家排好隊,開始檢查。
王落花信心滿滿的看著李逢君:「天寶哥哥,你不要聽那人混說,我信你,必定能考中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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