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再看錢友訓時,眼神變得有些複雜起來,「哦」了一聲道:「我倒忘了,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作陪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錢友訓正說到緊要關頭處,聽他突然下了逐客令,臉色頓時僵住了,到底年輕氣盛,一時忘了賈仁是何許人也,脫口就道:「難道賈爺就任憑惡人為所欲為?」
他不說還好,一說賈仁反而來氣了:「這麼說,你是在質疑我的為人囉?」
錢友訓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衝動,說錯話了,忙紅著臉擺手道:「小子不是這個意思,還請賈爺……」
一語未了,賈仁不耐煩道:「送客!」
錢友訓的臉頓時漲的通紅,灰溜溜的被「請」了出去。
出去之後,他還是不甘心,想要自己去縣衙告李逢君,誰知走到青衣巷不小心迎頭撞到一美人。
也不知是美人太過弱不禁風,還是他力氣太大,那美人「哎喲」一聲嬌呼,跌倒在地。
錢友訓頓時驚惶失措,想伸出去扶她,忽想到男女授受不清,手又縮了回來,只紅著臉問道:「姑娘,對不起,你沒事吧?」
美人眼淚水汪汪的看著他,聲音嬌弱之極:「你這人怎麼如此冒失,撞的我心口疼。」
他哪裡瞧見過美人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當即就痴症在那裡,美人見他發痴,暗覺好笑,臉上卻滿是痛苦的樣子:「你這人好生無禮,撞倒了人就不管了,哎喲,好痛。」
「對……對不起,不是這樣的。」錢友訓極力辯解,朝她伸出了手,「我扶你起來。」
美人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纖纖玉指,當他握住她的小手時,心頓時突突亂跳。
原來女人的手是這樣的,又暖又軟,柔若無骨。
慌亂間,也不知怎麼回事,是不是力氣使大了,美人起身時被他一下子帶到懷裡。
「你……好你個登徒子,來人啦!救命,救命啊……」
美人忽然扯開衣領,直呼救命。
錢友訓呆了:「不……不是這樣的,不是……」
有人聽到呼救聲跑了過來,一時間,錢友訓就被人圍住了,美人哭的可憐,欲撞牆以證清白,幸好被一圍觀的婦人拉住。
有人氣憤的打抱不平;「真真衣冠禽獸,有辱斯文。」
很快,錢友訓就被人捆送到了縣衙,美人哭著控告錢友訓見她孤弱無伴,趁機調戲侮辱她,錢友訓百口莫辨,被罰在青衣巷巷口示眾三日。
回到家,他爹氣得狠狠訓了他一頓。
他本就在巷口喝了三日西北風,如今又遭了苦打,還被罰在風地里背家規,其苦萬狀,一時經受不住竟病倒了。
病中,他夢到那位陷害他的美人,直恨不得要將美人剝皮拆骨,吞入腹中。
豈料美人纖纖玉指纏繞上他的心口,他滿腔怨恨頓時化作繞指柔,在夢裡與美人好好纏綿了一番。
第二日早上病更沉重了,腹部發脹,嘴裡發苦,腳下如綿,眼前漆黑,這一病纏纏綿綿,竟病了兩個月,此時後話,暫且不提。
轉眼已到了二月初六,眼看著還有四天就要縣考,學館給學生放了假,讓回家放鬆放鬆。
李逢君乾脆住在了醫館,王落花盯著他用功讀書。
其實,王落花也不用盯著他,他自己發奮圖強要考中,無需任何人盯著。
當然,他從來都不是喜歡死讀書之人,空暇之際,趁著王落花不在,他還是會拿出珍藏的小人書打打牙祭。
這天吃過中飯,正好王落花出診去了,李逢君暗自竊喜,拿出了小人書翻看。
王落花去了杏花村,杏花村離縣裡不遠,走路約摸也就兩刻鐘的功夫,剛走到村口迎面看見一男一女走來。
男的高大英俊,手裡的牽著一匹紅鬃馬,女的嬌小秀美,如二月枝頭盛開的豆蔻,甚是動人。
男的一見到她,很是高興,上前打招呼道:「落花,好巧,你怎麼過來了?」
王落花定睛一看,原來是王志強,笑著應道:「原來是志強哥,我過來給村裡的高婆婆瞧病。」說著,她看向女子,「這位是?」
王志強笑道:「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踏雪姑娘。」
王落花笑道;「原來是踏雪姐姐。」
踏雪微微向她一行禮:「落花妹妹好。」
王落花雖然不拘小節,見她行禮,趕緊回了一個禮,彼此見禮之後,踏雪含羞帶笑看向王志強:「我就送到這裡了,你路上小心些。」
「好。」
王志強與兩人道別之後,踏雪很是親切的對著王落花道:「聽聞落花妹妹醫術極好,我奶奶素有腰疾,昨兒晚上突然發作,還請落花妹妹給高奶奶瞧完之後,給我奶奶也瞧瞧。」
「好。」
踏雪乾脆陪著王落花一起去了賈高氏家,從賈高氏家出來後,她直接帶著王落花去了她家。
一進屋就看見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桌上擺著裝著針線的笸籮,笸籮里擺放著一隻半完工的厚底皂靴。
踏雪對著內屋喚道:「奶奶,娘,我將王神醫請來了。」
撒花軟簾一動,走出來一位身著粗布衣衫的婦人。
婦人一抬頭,就瞧見一個容顏俏麗,身形窈窕的小姑娘,臉上頓時露出了和藹的笑容:「神醫你可算來了,趕緊進屋去瞧瞧我家老太太。」
王落花進去之後,就看見榻上躺著一位白髮如銀的老太太,因為疼痛,她額頭上冒著虛汗,緊緊的咬住牙不叫自己哼出來。
王落花放下藥箱,仔細為她檢查,檢查完,踏雪擔憂的問道;「落花妹妹,我奶奶的腰傷可要緊?」
王落花微微凝眉:「奶奶這腰傷怕是拖了有二三十年了吧?」
「可不是嘛。」老太太說道,「足足三十五年了,這些年為了這腰傷,請醫問藥不知花了多少銀子,總不見好,怕是神醫你也沒法子吧?」
三十五年前,戰火衝散了她和表侄女。
那時表侄女臨盆在即,她心裡實在擔憂,和兒子媳婦分頭去尋人,哪曉得不小心遭遇叛軍,她被一個粗野士兵一腳踹翻在地,從此落下腰傷。
「奶奶別急。」王落花微笑的安慰她,「雖然病程拖得太久,奶奶您又年事已高,不容易痊癒,但只要奶奶堅持治療,總能好的,只是時間上長一些,至少得需一年時間。」
踏雪原先聽王落花之言,以為醫不好,心下正著急時,又聽說她能醫好,只是時間長些,她立刻高興道:「只要能醫好我奶奶,別說一年,就是十年也使得。」
說完,她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對,忙輕輕呸了一聲,打了一下自己嘴,「說什麼十年,肯定一年就能好。」
老太太忍著疼,笑道;「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再過十年,我這把老骨頭在不在還是個問題呢。」
踏雪笑道:「奶奶你一定能長命百歲。」她看向王落花,滿臉鄭重道,「就勞煩落花妹妹了。」
「姐姐客氣了,我馬上要為奶奶施針,還請姐姐先出去侯著。」
「嗯。」
踏雪正要出屋,她娘端著一杯茶水進來了,踏雪朝她擺了擺手,她娘生怕打擾到王落花施針,默默將茶水放下,小心翼翼的說了一聲:「神醫請茶。」
王落花微點了一下頭,母女兩個便一起退出去了,等了沒多久,忽然那邊走來兩個男子。
其中一個生得賊眉鼠眼,身上雖穿著青錦襖,卻皺皺巴巴的不像個樣子,點頭哈腰的跟著另一個男子之後。
這男子身長不足七尺,走起路來有些內八字,瞧上去比較忸怩,生得倒是一副唇紅齒白的樣子,只是眉宇間滿是輕佻和倨傲。
好像從哪裡剛吃了酒,滿臉紅光,手裡還拿著一根黃金打造的剔牙棒。
剔了牙後,「呸」的一聲,將剔出來的殘渣吐了,然後很是不滿的將剔牙棒往身後男子手裡隨手一扔,輕慢道:「這勞什子太軟,不好用,賞你了。」
身後男子雖有些嫌髒,但剔牙棒是金子做的,連忙笑眯了兩眼收進了袖子裡,討好笑道:「這回少爺一定能抱得美人歸。」
男子笑道:「我就不信那死丫頭還不肯,再不肯,小爺我用銀子砸死她。」
「有錢能使鬼推磨,少爺就將心放到肚子裡頭吧。」
說話間,兩個人就走進了屋,婦人和踏雪一見到男子,臉上立刻變了顏色。
婦人連忙將踏雪護到身後,踏雪卻是個烈性子,衝上前道:「誰許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男子唇角一歪,挑起一個奸笑,也不說話,只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跟班,跟班立刻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票,在婦人和踏雪面前得瑟的揚了揚。
這時男子才笑道:「踏雪,小爺的誠意夠了吧,一百兩買你一晚,若伺侯的小爺舒服,小爺我花三百兩將你買回家去做個小妾。」
說完,又看了一眼跟班,跟班立刻將銀票擺到了桌上。
踏雪頓時大怒,從牆角抄起一個掃把就要趕二人走,跟班一把接住掃把,作出一副兇相來:「好你個黃毛丫頭,我們少爺瞧得上你,是你的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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