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半夜偷書(二更)

  「你異想天開什麼呢,我外婆怎麼可能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難不成她還是從未來跑過來的?」

  「這可說不定。記住本站域名」

  王落花撇撇嘴:「說不定你個大頭鬼,哪可能這麼玄乎,有本事你能跑到過去給我看看,我就信。」

  「切。」李逢君本來想伸手打她一下,手碰到她的頭,輕輕揉了揉,「你這腦袋瓜子一點想像力都沒有,這世上玄乎的事情多了去了,且不說別的,我問你,你為什麼那麼相信你自己做的夢?」

  「……呃。」

  王落花一時語塞。

  這時,三七走了進來:「師父,有病人來了。」

  王落花推了推李逢君道:「你先回屋去讀書吧,省得在這裡鬧我。」

  李逢君嘿嘿一笑:「那我晚上再鬧你。」

  ……

  李逢君看得太入迷了,王落花什麼時候走進來的都不知道。

  王落花還以為他看的是正經書,很是欣慰的倒了一杯茶遞到了他面前,他這才反應過來,慌的藏之不迭。

  王落花臉色微微一變:「你看的是什麼書?」

  李逢君心虛的笑道:「大……《大學衍義》。」

  「你還在我跟前弄鬼,趁早拿來我瞧瞧,別叫我動手。」

  李逢君抵賴道:「真……真沒看別的書。」

  王落花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好嘛,好嘛,給你看就是了。」

  李逢君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乖乖交出了書。

  確實是《大學衍義》,不過《大學衍義》裡面另夾了一本小人書。

  王落花翻了幾頁,臉上頓時紅了紅。

  這傢伙竟然看這種書。

  上面還有插圖,畫著妖精打架。

  李逢君忍不住傾過身靠近她,嘻嘻笑道:「怎麼樣,好看吧,有沒有覺得很刺激?」

  「我刺激你頭!」王落花氣得拿書狠狠蓋到他的頭頂,「你竟然不學好,都什麼時候了,還看這些雜七雜八的書,你還想不想好了?」

  李逢君抱著頭道:「老子可是個男人,看這些書怎麼了,有幾個男人不看?」

  「你還敢狡辯!」說完,「啪」的一聲,書又打在他的頭頂,「不要以為自己進了甲班就萬事大吉了,若明年縣考考不好……」

  李逢君一手捂著頭頂,一手舉起保證道:「你放心,老子一定能考好,說不定還能考個案首呢。」

  說著,他伸手指了指她手裡拿著的書,呵呵笑道,「天天讀書讀的人頭昏腦脹,你總要讓人放鬆放鬆嘛,這書用來放鬆不錯,呵呵……」

  「放鬆可以出去打打拳,哪怕看看風景也是好的,這種書看多了,容易胡思亂想,移了性情。」

  「怎麼,你看過?」

  「放屁!」

  「那你怎麼知道看多了,容易胡思亂想,移了性情?」他嘿嘿笑的曖昧,挑眉道,「小乾柴,你就別矜持了,我可是你相公,有什麼不能說的。」

  王落花氣得揚起手,又要打他,他嚇得往旁一躲,正要開逃,王落花將《大學衍義》扔到他的手上,然後要開始撕夾帶的小人書。

  李逢君急道:「別別別,你千萬別撕,有話好好說嘛,這書是我借來的,看完我還得還給人家呢。」

  「還給誰?」

  「……就是一個同窗嘛。」

  「我不管,反正不許你看這樣的書。」

  說完,她又要撕,李逢君急得奪手來搶,打鬧間,不知怎麼就倒到了床上。

  王落花羞的立刻就要起身,李逢君卻雙手懷抱上她的腰,眸光變得迷離起來:「花兒……」

  王落花舌頭有些打結:「你……你放開我!」

  「我不放,你是我媳婦,我抱著你怎麼啦。」

  「不行,你再不放開。」她磨了磨牙齒,「我讓你嘗嘗痒痒粉的滋味了。」

  「你……」李逢君迷離的眼神飽含了委屈,「你好沒良心,怎麼能這樣對待冒著風雪趕來見你的相公?」

  「今天可是大晴天。」

  「可路上上凍了,很滑,馬差點都滑倒摔死了。」

  王落花捶了他一下:「差點就是沒摔死,你再不放開我,別怪我惱了。」

  「哼!」李逢君氣得冷哼一聲,鬆開了手,待王落花站起身,他突然直直的坐了起來,盯著她道,「女人矜持太過,就是矯情。」

  王落花將手抄在胸前,睨著他道:「我就是矯情,怎麼了?」

  「你,好男不跟女斗。」

  最後爭她不過,他總是以這句話結束,好挽回一點男人的顏面。

  正此時,三七小心翼翼的敲門:「師父,又有病人過來了。」

  王落花將書往袖子裡一塞:「這書我就沒收了。」

  「小乾柴,你敢沒收老子的……」

  「嗯?」

  「……好吧,沒收就沒收。」

  等王落花瞧完病人,關了醫館的大門再回來時,天已經黑了,李逢君殷勤的端了兩碗水精角兒過來。

  王落花看到水精角兒怔愣了一下,笑道:「行啊,你,益發賢慧了,連水精角兒都會做了。」

  李逢君討好的笑道:「嘗嘗唄,是你愛吃的筍肉餡的。」

  王落花嘗了一口,很是滿足的點點頭:「你做的東西真是越來越好吃了,有娘做的味道。」

  他笑容益深:「好吃是吧?」

  「嗯,好吃。」

  他朝著她的袖口瞅了一眼,嘻嘻笑道:「那把書還給我唄。」

  王落花拿住筷子的手一頓:「感情你忙活半天,就是為了那本書?」

  李逢君連忙擺手道:「當然不是了,主要是看你整天忙的辛苦,你是我媳婦嘛,我不疼你誰疼你,呵呵……」

  王落花翻翻眼,笑道:「這還差不多。」

  她正準備繼續吃,李逢君又道;「可是小乾柴,書是我跟別人借的,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王落花眼一瞪:「什麼,你還敢再借?」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做人要有誠信,我借了人家東西不還,以後還怎麼在學館混?」

  王落花糾正他道:「去學館是去讀書的,不是去混日子的,告訴你,書我已經撕毀了,你就別想了。」

  李逢君頓時怒的一拍桌子,直拍的桌上的碗碟跳起:「我臊他娘的!你竟敢撕了老子的書!」

  王落花盯著他:「怎麼,你有意見?」

  「……呃,也沒什麼意見,就是覺著你暴殄天物了。」

  王落花輕嗤一聲,不以為然道:「還暴殄天物呢,那種書算得什麼天物?」

  李逢君嘴裡嘀咕一句:「你個小乾柴懂個屁的天物!」

  「你說什麼?」

  「……呃,沒什麼,快吃吧,角兒快涼了。」

  ……

  夜深人靜,北風起。

  李逢君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最後乾脆掀了被子翻身下床,披好外衣,趿了鞋子,手裡舉著根蠟燭悄然來到隔間王落花所住的屋子。

  王落花已經進入了夢鄉,發出清淺的呼吸。

  李逢君其實也不想幹什麼,他想來想去,王落花應該根本沒撕毀書,不過是怕他偷看,騙他的。

  書是八斤好不容易才借來的,若他不還,以後還怎麼好意思開口跟八斤借。

  而且,八斤回去也不好跟人交待。

  他看了她一會兒,見他沒有醒的跡像,悄摸著在屋裡翻找起來,翻了半天什麼都沒翻到。

  他不死心,最後又來到床邊,朝著枕頭看了看,暗想:會不會小乾柴自己偷看,看完藏在枕頭底下了。

  他正要伸手過去摸一摸,王落花翻了一個身,嚇得他連忙吹滅了蠟燭躲到帷帳之後。

  站了良久,見沒了動靜,他又悄無生息的回來了,他重新用火摺子點燃蠟燭,將蠟燭放在桌上,見枕頭底下果然好像壓著一本書,他立時興奮起來。

  嘿嘿……

  這小乾柴就是假正經。

  還打著為他好的名義,義正言辭的說了那麼一堆大道理,沒收了他的書,其實就是想自己偷偷看。

  他搓搓手,伸手去拿,因為是在床裡邊,他又擔心驚醒了王落花,所以想要拿到書有些困難。

  他屏住呼吸,傾過身,慢慢去夠,好不容易,手碰到了書。

  王落花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顯得尤為的亮。

  他嚇得一驚,跌在了她的身上。

  事已至此,他乾脆心一橫,裝睡。

  「下去!」

  耳邊傳來王落花微有些不穩的喝斥聲。

  他只裝聽不見。

  王落花又氣又急又羞,被他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你給我下去!」

  「……」

  他偏不!

  他就賴在那裡,一動不動,看她怎麼辦!

  王落花聲音變得沉悶:「李逢君,你確定你這樣做?」

  「……」

  我臊!

  這小乾柴想要幹什麼?

  她這話里分明帶著警告,難不成她要對他下毒?

  不會吧!

  她不會真的要毒害親夫吧?

  不管了!

  他就是不醒。

  想到這裡,他厚顏無恥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王落花簡直無語了,她不再說話,只是動了動身體,將手從被窩裡伸了出去,撓向他的腋下。

  「……」

  哈哈哈。

  好癢。

  小乾柴真他娘的太過分了,竟然撓他痒痒。

  他死命咬牙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音。

  王落花撓他痒痒撓了半天,見他還是沒動靜,低低嘆了一聲:「果然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也罷……」

  她似乎很是無奈,放棄撓他痒痒,手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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