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氏眉心一動,孫氏已經迫不及待了,推推龔氏就要讓她答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龔氏垂眸想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大妥當,搖搖頭道:「不行,那丫頭欠了我們不知多少銀兩,我們去要,必定不至這二十兩。」
孫氏連忙附合:「對,必定不至二十兩。」
李逢君揚了揚手中冰糖葫蘆,望得兩個孩子口水滴到了衣服上。
他故意裝作沒瞧見,只笑道:「二位嬸嬸真是聰明一時,糊塗一世,如果那個丫頭蹲了大牢,她的醫館不就是她爹的了,她爹的不就你們的嘛,剛剛我還聽嬸嬸叫她爹大哥來著。」
「對呀!」孫氏一拍腦袋,「我怎麼沒想到呢。」
王落花不好對付,可是大哥好付啊。
那就是個沒有剛性的軟腳蟹。
龔氏隱隱覺得不對,又不知哪裡不對,她想說什麼,李逢君已經一把抱起了饞的口水直流的柱子,將手裡的冰糖葫蘆遞給了他。
龔氏還沒反應過來,無眉又一把抱起毛驢,從李逢君手裡拿過另一個冰糖葫蘆遞給了毛驢。
毛驢再也經受不住誘惑,兩個孩子歡快的吃了起來。
柱子一口一個。
毛驢捨不得,慢慢舔著吃。
李逢君睨了二人一眼;「走吧,二位嬸嬸,那邊就有一家茶樓,很是清靜,煩勞你二位跟我過去寫個狀紙。」
龔氏想走,可兒子又在人手上。
再一瞧,自己都被人包圍了。
若這會子喊救命,兒子會不會被他們害了?
半是被蠱惑,半是被威脅,她硬著頭皮跟李逢君一行人走了。
孫氏渾然不知,只滿心歡喜,不僅馬上有二十兩銀子到手,連醫館都要到手了。
雖然她不懂醫,但可以或賣或租,反正總有銀子賺。
不止醫館,她聽福好說,王落花還在九龍鎮開了一家鴨血粉絲店,生意紅火著呢。
到時,鴨血粉絲店也成她們的了。
想想,就激動。
到了茶樓,找了一個雅間坐下,毛驢和柱子則被人帶到隔壁吃點心去了。
望著滿桌子果子,點心,兩個人饞得直流口水,哪裡還有半分害怕,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李逢君刷刷刷沒過一會功夫就將狀紙寫好了,一邊寫一邊還讀給二人聽。
孫氏一個字都看不懂,信以為真,正興抖抖的要去按手印,龔氏拉住了她:「二嫂……」
「嗯?」
李逢君有些不耐煩的看了龔氏一眼,「這位嬸嬸,你有異議麼?」他轉頭朝隔壁屋子看了一下,「兩位小弟弟還在等著呢。」
龔氏看到他臉上的笑容,聽到他說的話,忽然覺得毛骨怵然。
她害怕的變了臉色,咬著嘴唇搖了搖頭:「沒……沒有異議。」
李逢君滿意的笑道:「這才好嘛。」
他看了一眼狀紙,龔氏慢慢走過去,手指顫顫按下了指印,而孫氏早搶在她之前,迫不及待的按下了指印。
李逢君拿起狀紙看了一眼收進了袖子裡,又看向孫氏和龔氏,冷冷一笑道:「多謝二位嬸子。」
他一揮手,大家呼啦啦全跟著他離開了。
孫氏急著追上前:「大兄弟,銀子呢?」
李逢君看向無眉笑道:「聽見沒,還不將銀子給這位大嬸。」
無眉嘻嘻一笑,走過來,要將錢袋子裡的銀子倒給孫氏,喜的孫氏趕緊攤開掌心去接,結果倒下一堆小石頭,還有一張紙。
孫氏頓時變了臉色,氣憤道:「你耍人是不是?」
無眉眼一瞪:「老子從來不耍人。」他從一堆小石子裡面撿出那張紙,展開給孫氏瞧,「看見沒,二十兩。」
「什麼二十兩?」
李逢君伸手一一指過去,「這是個二字,這是個十字,這是個兩字,湊在一起正好二十兩,沒錯呀。」
他這也是活學活用。
當初小乾柴跟他說,她家裡有一把絕世好刀。
後來,他問她要那把絕世好刀。
結果,小乾柴拿了一紙白紙,在上面寫了四個大字,絕世好刀,把他氣得不行。
「你——」
李逢君再不搭理她:「兄弟們,走了!」
孫氏還想去追,柱子和毛驢跑過來了,兩個人吃的滿嘴油。
「娘,那個金絲軟糕和蜜瓜真是太好吃了,還有那個……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反正滿桌子都是好吃的。」
毛驢意尤未盡,正要說話,柱子忍不住眨巴著眼睛問道:「大哥哥,你先前不是說要買冰糖葫蘆麼?」
毛驢也眼巴巴的看向李逢君,李逢君倒不想這小孩子的記性這麼好,吃了這麼多好吃的,還惦記著冰糖葫蘆。
他笑道:「我從不騙小孩子,一會兒哥哥就給你們買。」
柱子和毛驢滿臉高興:「謝謝大哥哥。」
果然,無眉又買了兩串冰糖葫蘆送過來,柱子和毛驢開心的接過冰糖葫蘆,瞧見無眉沒有頭髮,也沒有眉毛,有些可怕的樣子,兩個人倒沒敢立刻吃。
待無眉一走,柱子啊嗚一口,毛驢伸舌頭舔了舔。
「嗚哇……」
兩個人一起哭了出來,「好辣,冰糖葫蘆好辣。」
沒過一會兒,兩張小嘴腫成了小豬嘴。
孫氏氣得罵道;「該死的小王八羔子,真是喪了良心,連孩子都害,柱兒,乖,不哭,娘給你吹吹。」
「嗚嗚……娘,好痛,嘴好痛……」
「嗚嗚……娘,我也好痛……」
龔氏心疼的抱起毛驢,吹了吹,兩個小傢伙還是痛的直哭,二人沒辦法,找了個店家要了一點涼水給孩子漱口,終於痛的好了些。
龔氏疑雲頓起:「二嫂,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到這會子,孫氏總算反應過來了:「是不對勁,真沒想到那個小王八糕子長得人模狗樣的,心腸卻這樣歹毒,只是……他為何要唱這麼一出?」
「說不定他就是那個小賤人派來的。」
「那小賤人怎可能知道我們來?」
「誰知道呢。」龔氏退縮了,「要不我們家去吧。」
「家去?」孫氏眼一瞪,「憑那小王八羔子做什麼,我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害了我家柱兒,也害了你家毛驢,我們更要去找那個賤丫頭算帳。」
「不對,不對……」
龔氏連連搖頭,「二嫂,你可別忘了,我們剛剛在他寫的狀紙上按了手印。」
孫氏心裡一咯噔,想了想,強撐著膽子道:「不怕,頂多鬧一個魚死網破。」
說完,她拉著柱子氣咻咻的要去找王落花,因為並不認得醫館在哪裡,他們是一路問人過來的,又問了兩個路人方才找到醫館。
一到醫館門口,孫氏就拉著柱子哭倒在那裡。
「大傢伙快來瞧瞧啊,這家醫館就是家黑店,那王落花就是個黑了心肝的毒婦,誣陷親奶奶偷了銀子被抓進了大牢……」
柱兒哭的在地上打滾:「嗚嗚……你還我奶奶,還我奶奶……」
孫氏繼續哭:「她還是個庸醫,三天前,將我們村的一個人醫死了,那可是家裡的頂樑柱啊,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七歲孩子……;
人群一下子就圍了過來,開始議論紛紛。
「我說的沒錯吧,那丫頭還不到狗大的年紀,能懂什麼醫術,你剛剛還非要跟我犟,差點上當了吧?」
有個婦人扶扶胸口,很是慶幸的樣子:「幸虧聽了你的話,否則拿了她開的藥家去豈不……嘖嘖……」
「唉!可憐喲,年輕力壯的人就沒了,難道醫死人就不要償命麼……」
「……」
王落花聽到外邊的吵鬧之聲,正要出門瞧瞧,夥計兼學徒三七急急來報:「師父,不好了,外面有人鬧事。」
王落花正要問是何人鬧事,李逢君走進來笑著道:「你莫慌,讓我去對付她。」
王落花疑惑道:「你搗什麼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李逢君氣定神閒的走了出去,孫氏正坐在那裡捶胸頓地的嚎哭,一邊哭,一邊趁著抹眼淚的功夫,拼命朝龔氏使眼色。
龔氏拉著毛驢站在人群之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孫氏見她臨場退卻,只讓她和柱兒兩個在這裡鬧,她氣得恨不能衝下去將龔氏兩母子揪上來。
只是戲演到這裡,她只能繼續演下去。
「老天爺啊,還有沒有天理了,像這樣的毒……」
還沒哭完,突然發現有個人站到了她面前。
她一怔,抬頭去看,頓時臉色一變,伸手指著他道:「原來是你這個小王八羔子,我問你……」
王落花看見孫氏和柱子,又朝人群里看了一眼,龔氏看到她,連忙往後縮了縮。
李逢君冷笑著打斷了她:「你別問我,我問你,你剛剛說神醫娘子醫死你們村的一個人,那你是哪個村的,那個人又姓甚名誰?」
孫氏只是隨口胡縐的,頓時張著一張大嘴,呆在那裡。
「怎麼,你說不出來了吧?因為你根本就是訛詐!」
「不不不……」孫氏急得眼珠直轉,忙抹一把淚,這一抹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結結巴巴的辯解道,「我沒有訛詐,我是王……家村的,她醫……醫死的那個人叫……叫個王小二……」
李逢君轉頭對著眾人道:「諸位都聽見了,這婦人說神醫娘子醫死了王家村一位叫王小二的要村民。」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無眉,「兄弟,你趕緊去報官,請官差去查一查王家村有沒有一位叫王小二的,神醫娘子有沒有醫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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