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這謊由我來圓(二更)

  「對不起,大哥,我實在是太餓了,饅頭還你好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王落花一聽到她的聲音,臉色頓時就變了。

  怪道瞧著這麼眼熟,這不是王福好嘛。

  她不是因為教唆王阿鼠搶劫店鋪,被關押起來了嗎,怎麼這麼快就放出來了?

  王福好可憐巴巴的將饅頭放回了原位,雪白的饅頭上留下她污黑的手印,夥計一瞧,氣乎乎道:「都弄髒了,叫人怎麼賣?」

  「對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說到最後,她哭了出來。

  旁邊有買饅頭的人道:「你瞧人家姑娘多可憐,不就是一個饅頭的事嗎,何必喪聲歪氣的?」

  夥計辯解道:「再可憐也不能偷東西。」

  那人道:「她不是還給你了麼?」他滿是同情的瞧了王福好一眼,嘖嘖兩聲道,「真是可憐喲,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怎麼弄成這副模樣,定是遇著什麼難事了吧?」

  王福好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那人瞧王福好哭成這樣,益發覺得她可憐,又對著夥計道:「反正你那饅頭也賣不出去了,不如就送給這位姑娘,也是件行善積德的好事。」

  夥計望了王福好一眼,不耐煩的將饅頭又遞給了她:「去去去,拿去吧。」

  王福好接過饅頭,很是感激的點頭哈腰:「謝謝大哥。」她又看向為她打抱不平的人,「謝謝這位大伯。」

  說完,狼吞虎咽起來。

  李逢君還以為有什麼熱鬧可瞧,原來是一個叫花子偷拿了饅頭,他索然無味的轉過頭,卻看見王落花正盯著外面的叫花子瞧。

  他拿筷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王落花這才回過神來。

  這時,夥計端著兩碗牛肉麵過來了,熱情的吆喝道:「二位客官,牛肉麵來囉。」

  一個饅頭哪夠飽,王福好狼吞虎咽的吃完,又聽到夥計吆喝牛肉麵的聲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她咽咽口水,下意識的往裡瞧了瞧。

  這一瞧,她定住了。

  飯鋪太小,裡面就兩張小桌,王落花和李逢君正好坐在靠門口的位置,所以她看的很清楚。

  竟然是王落花!

  在她看著王落花的時候,王落花已經低下了頭,權當沒看見她。

  即使如此,王福好的臉在剎時間已經通紅。

  她竟然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遇見這該死的賤人。

  一種強烈的恥辱感在瞬間充斥了她的大腦,乃至全身血液。

  她死死的咬住唇,捏緊了拳頭,想衝進去將滾燙的牛肉麵倒在她的頭頂,卻最終狼狽的落荒而逃。

  那個該死的王阿鼠誣衊她指使他搶劫了凝香閣和金銀齋,她分明是被冤枉的。

  可是人證物證俱在,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也不知王阿鼠使了什麼手段,前些日子竟然被放了出來,放出來之後還不忘跑到她面前耀武揚威的說:「王福好,背叛老子的下場不好受吧?」

  她一頭霧水,問他:「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背叛你了?」

  他冷笑著說道:「你竟敢背著我偷野男人,還說沒有背叛?」

  她本想說,她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且不說她沒偷什麼野男人,就算真偷了,也不關他王阿鼠的事。

  可她實在被關怕了。

  她還這麼年輕,還沒來得及過大好的日子,怎麼能被關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

  她求他,她哭著拼命的求他。

  最後,他經不住她的哭求,答應將她弄出來。

  他果然有些手段,兩天前,她被放了出來,只是王阿鼠原先說要過來接她,結果卻沒來。

  沒來正好,她一點都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回家吧,又怕碰到王阿鼠再被他糾纏,更怕村里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不回家,她又能去哪裡。

  她漫無目的的在縣裡晃蕩了兩日,實在餓的吃不消了,只能偷東西吃。

  在偷饅頭之前,她還偷了一戶人家的衣服,只是那戶人家實在太窮了,衣服破破爛爛的。

  她剛剛被放出來,也不能講究太多。

  誰知,竟讓她遇到了王落花。

  瞧她打扮的那樣,比上次見她時,穿的戴的還要好。

  她頭上戴的那一支紫色通草絨花,她曾在凝香閣見過差不多的,一兩多銀子一支呢。

  這個賤人憑什麼戴這麼好看的通草絨花,穿的也那麼好,而她卻被抓進大牢,如今又混成了一個叫花子。

  同時王家的女兒。

  她到底比她差哪兒了?

  她越想越覺得不服氣,勢要超越王落花,只是她現在落魄成這樣,如何超越她,並將她踩在腳下?

  她忽然想到了吳天亮,她心裡更氣了。

  為什麼連她的男人王落花都要搶,她不是已經嫁給李逢君了嗎,吳天亮心心念念的都是王落花。

  只是他再心心念念有什麼用,王落花早已是有夫之婦。

  唯有她,才能配得上吳天亮,也唯有吳天亮現在才能救她。

  他是縣令的外甥,那王阿鼠就算再有手段,在縣令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只是……

  她停下狂奔的腳步,低頭望望自己。

  她這樣如何去見吳天亮?

  她再度淚流滿面。

  她的突然出現,於王落花而言,頂多只是詫異了那麼一下,很快,就將見到王福好之事丟之腦後了。

  吃過面,王落花和李逢君急急趕往雁回山莊,找到丁四一問,才知道,原來事情很簡單。

  自打阿蔓離開之後,財政大權就落到了鶯鶯一人手上,她發現少了三千兩銀票,問涼王,涼王只說扔了。

  於是,鶯鶯叫他去報官。

  他報官時也沒抱多大期望,如今鶯鶯已經死了,他都快忘了銀票之事,沒想到官府竟派人來說找到了。

  不過,不是三千兩,是五百兩。

  哪曉得大水沖了龍王廟,撿到銀票的竟然是王姑娘的奶奶。

  丁四自然不知道王落花和魯氏之間視同水火,好心的說道:「既然是王姑娘的家人,這件事就不追究了,我馬上就派人去縣衙,將這件事了了,斷不會叫王姑娘的家人吃官司。」

  王落花只想救她爹,至於她奶,她可沒這麼好心。

  這老太太黑了心腸,壞了心眼做下這禍事,自然要讓她自己承擔後果。

  她婉拒了丁四的好意,只請他不要追究王青山的責任,丁四人精似的一個人,聽了她一句話就明白了。

  待離開雁回山莊時,天已經快黑了,明兒正好是休沐日,李逢君也不用去明德學館了。

  兩個人一起回了桃花渡,回去的路上,李逢君見王落花似有心思,奇怪的問道:「事情不都已經解決了嗎,你怎麼還怏怏不樂的?」

  王落花嘆了一口氣:「撒的謊總有圓不了的時候,等明兒我爹一放出來,知道我奶被抓進大牢,他還不知要怎樣呢?」

  「謊是我撒的,要圓自然由我來圓。」李逢君摸摸鼻子想了一會,忽然眉心一動,笑道,「有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怎麼辦?」

  「這還不簡單,叫你爹知道是你奶故意讓他背黑鍋的,我就不信我老丈人到時還連個是非黑白都分不清。」

  王落花眼神一亮:「怎麼說?」

  李逢君將雙手抄在胸前,別過頭:「哼,不告訴你,急死你!」

  「你這人真是……」她氣乎乎的跺了一下腳,忽然想到了什麼,問他道,「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兩種方法能將人逼瘋?」

  李逢君立刻轉過頭:「哪兩種?」

  「第一種是說話說一半。」

  「嗯,第二種呢?」

  「……」

  「你快說,第二種呢?」

  「第二種就是那個……」

  「哎呀,急死個人,你倒是快說呀!」

  「……」

  「第二種呢?」

  「……」

  「我臊,第二種到底是什麼?」

  「……」

  ……

  第二天早上,魯氏還沉浸在痛失五百兩銀子的巨大痛苦之中,同時,又慶幸自己躲過了一劫。

  但這種慶幸完全不能抵消失去巨額財富的痛苦。

  眼下,到處都要錢。

  不要說兩個孫兒的束脩沒了指望,就是兒子的還賭債的錢也沒了指望。

  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被打斷腿腳,孫兒被賣。

  思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王落花。

  雖然,她有些抖霍李逢君小惡霸的名聲,但今天時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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