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看到五百兩銀票都傻眼了,以為是假的。Google搜索
娘說是她撿的,真真實實的五百兩銀票。
她誰都沒敢告訴,就告訴了他。
娘又說,老二私心太重,老三好賭,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他。
這份信任感讓他感動的紅了眼眶,很是自責那天在門外聽到娘和老三的對話,還對娘心生不滿來著。
第二天,他和娘一起去了縣裡,準備去錢莊兌換銀票,不想娘肚子疼要去趟茅房,讓他一個人先進去了。
也怨他,實在不該貪這個心。
可是老三那裡欠了不少賭債,再不還債,人家就要砍了老三的手腳,還威脅說要將弟妹發賣到窯子裡抵債,還要將毛驢也一起賣了。
他實在沒有辦法,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撿個銀票竟然還犯法。
他想,如果失主報過案,叫人知道了,他頂多將銀子還給人家就是。
哪知道,又惹出這事非來。
說來說去,都怪他自己。
既然被抓了,他只能一人頂下所有罪過,總不能叫老娘來吃苦受罪。
不說別的,當年娘生他時難產,差點不曾丟了性命。
還有,爹臨死前拉著他的手對他說:「大郎啊!以後這個家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幫著你娘撐起這個家……」
他打算咬死不鬆口,到時候是生是死,全憑天命。
當他講完,王落花幾乎要被氣死了。
分明就是他奶知道這五百兩銀票來路不正,她怕出事,故意將爹推了出來。
她如果真信任爹,又為什麼要跟著爹一起過來。
她一定是想,如果爹能兌到五百兩銀子,她就立刻將五百兩銀子拿過來,也省得爹起了貪戀,私吞銀子。
如果出了事,她就腳底抹油,走人。
反正,她不會讓自己出事。
這樣拙劣的伎倆,爹不僅看不出來,還感動呢,感動奶信任他,心甘情願的要為老太太頂罪。
她不知是該哭,還是該氣笑了。
事情弄清楚了,她和李逢君很快就走了,畢竟這裡是牢房,不可以長待。
李逢君又問聶雲,失主到底是誰。
因為不管老丈人是不是背了黑鍋,他都參與了這件事,五百兩可不是小數目,豈是尋常人就能有的。
如果失主來頭很大,又非要追究,老丈人還是逃不過要被責罰,不過罪責不會那麼重。
挨板子是肯定的。
聶雲據實以告:「大約一個月前,有個叫丁四的前來報案,說府里丟了三千兩銀票,這五百兩銀票就是其中一張。」
丁四?
王落花一下子明白。
丁四是雁回山莊的管事,這銀票應該就是上次涼王撒的那大一把之中的一張,不巧被她奶給撿到了。
至於她奶為什麼到現在才跑出來兌換,估計也是怕有人報案,所以想等等再看,一等就等到了現在。
可是,是涼王自己將銀票扔了,他為什麼又要派人來報案?
李逢君雖然不認得丁四,但也一下子想到涼王扔銀票給阿蔓的事,那會子他還想撿呢,小乾柴不叫他撿。
他以為銀票全部被風吹落水中了,沒想到竟有漏網之魚。
幸虧他沒瞅見,否則,今日倒霉的就是他了。
虧得小乾柴有先見之明。
兩個人正想著,又聽聶雲道:「明兒縣太爺還準備再審令父,追查剩餘兩千五百兩的下落。」
王落花立刻道:「不用追查了,我知道了那兩千五百兩的下落。」
聶雲滿臉疑惑:「你怎麼知道?」
王落花將事情告訴了聶雲,聶雲更加疑惑:「明明是涼王將三千兩銀票扔了,他又為何命人來報案?」
王落花想了一下道:「這個還要問丁管事才能知道,這樣吧!我馬上去趟雁回山莊,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又看了一眼聶雲,拜託道,「我爹這裡,還求表哥暫時幫我照看著。」
「這個好說。」
王落花和李逢君正要告辭而去,聶雲猶豫了一下,問李逢君道:「天寶,家裡一切都還好吧?」
李逢君笑道:「你這人怎麼也學會拐彎抹角了,想問我大姐就直說。」
「那……你大姐她還好麼?」
「你自己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李逢君這麼多年一直被這位表哥狠狠壓制,心裡既怕他又不服氣,就故意不告訴他。
嬉皮笑臉的搭上他的肩膀,調侃他道,「我說哥,買賣不成仁義在,這夫妻做不……哎喲,哥,你輕點,痛痛痛……」
他話沒說完,已被聶雲一把反剪了胳膊,痛的他直哀嚎。
「你小子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擰斷你的胳膊!」
「哥,你饒了我吧,再不敢了。」
李逢君很快就認了慫,聶雲輕輕將他一推,他往前栽了兩栽,待站穩了,很是尷尬的咳了一聲道:「哥,有話好好說,幹嘛又動手動腳的。」他看向王落花,挑挑眉道,「小乾柴,你說是吧?」
王落花翻了個白眼:「你就是欠打。」
「切。」
李逢君扁扁嘴。
王落花對著聶雲道:「表哥,家裡一切都好,大姐她……也很好。」
其實,她也不知道大姐好不好。
雖然從表面上看,大姐一切都好,可是她分明能感覺到她並不快樂。
回到娘家這麼久,那位大姐夫一次都沒有來瞧過大姐。
其實,容城離家裡又不是很遠,一天一個來回總是夠了。
不僅人不來,連封問侯的信都沒有,唯一一封信,還是大姐公爹苗慶泰寫來的。
聶雲眼裡划過一道不知是黯然還是欣慰的神色,難得的露出了一縷笑容:「大家一切安好就好,對了!弟妹,你回去幫我問侯姑父姑母……」
李逢君嘻嘻笑道:「你是想問侯我大姐……」
聶雲瞪了他一眼,他立刻用手捂上了嘴巴。
很快,兩人就告辭而去,王落花伸手往他胳膊狠狠擰了一把,痛的李逢君哎喲一聲:「小乾柴,你要謀殺親夫啊。」
王落花瞪著他道;「原以為你去學館上學能有所進益,沒想到還是這麼著,一點兒也沒變,你的嘴的怎麼就這麼……」
她頓了一下,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李逢君倒自己承認了:「你想說我嘴賤是吧,算我嘴賤好了。」他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誰叫他過去一直欺負我呢,可著勁的欺負我。」
「人家那叫欺負你呀?他分明想管好你,不說這個了,我問你,你跟我爹說的本朝律例到底是真是假?」
李逢君揉著痛處,嘻嘻一笑:「半真半假。」
「什麼叫半真半假?」
「按照我朝律例,年八十以上才能獲得寬宥,我一想,你奶肯定沒有八十,但應該過了五十,所以就現改了,哄你爹呢。」
上次小乾柴不給他撿銀票,還說什麼會惹上盜竊官司,他回來後一查律例,還別說,真讓小乾柴說對了。
就算不惹上盜竊官司,也會以坐贓罪論處。
王落花笑道:「還是你聰明,不然就算我說幹了嘴巴,我爹也不會鬆口。」
「女人就是善變,一會說我欠打,一會又說我聰明,反正好話壞話都叫你說了。」
「欠打是欠打,聰明是聰明,壓根不是一回事。」
事情都弄清楚了,王落花心裡放鬆了許多,看來她爹這樣的榆木疙瘩也只有天寶哥哥才能對付。
她扯了扯李逢君的衣袖,笑道,「今兒都虧了你,否則,我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李逢君頓時得意起來,將頭一仰:「現在知道你相公我的好了吧,我本來就聰明絕頂,算了。」他擺擺手,「聰明就行,不能絕頂,老子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男子。」
王落花抽抽嘴角。
這傢伙,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想著李逢君趕來的急,連午飯也沒來得及吃,二人便到找了一家小飯鋪吃飯。
剛剛坐落,就聽到店門口有吵嚷聲。
李逢君是個愛瞧熱鬧的,立馬就調過了頭。
王落花正好面對著門口,一眼就瞧見了一個衣衫襤褸,臉上髒兮兮的姑娘,她頓時覺得這姑娘很是眼熟。
「你個叫花子怎麼回事,怎麼能一聲不吭的就偷拿人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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