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我姐姐再也回不來了(二更)

  「你說的也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馮氏垂眸思忖了一下,終究還是不甘心,又問道,「那滴血驗親的法子真的不管用麼?」

  若管用,暫時也不用驚動桂花了。

  如果是,再和桂花開誠布公的談談。

  如果不是,就此作罷,她和正哥再去打聽外孫女的下落。

  只是嬌嬌幾乎什麼都不記得,想要找到外孫女,無異於大海撈針,她甚是憂愁。

  王落花搖頭笑道:「娘,你還惦記著這件事呢,滴血驗親的法子真不管用,其實想要證明也很簡單,說不定我和娘的血還能相融呢。」

  「是這樣啊!」

  馮氏深覺遺憾,否則,事件就會變得簡單多了,刺一滴血就能證明。

  她伸手拍了拍王落花的手:「你說的娘都知道了,娘想想怎麼跟你三嬸說。」

  「要不我去跟三嬸說也行。」

  「不用,還是娘去說吧。」

  「二嫂,你和花兒兩個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呢?」這邊,許氏勾起脖子望向二人,「大傢伙聊的熱熱鬧鬧的,偏你們兩個要躲到一邊說體已話!」

  李玉馨大概猜到馮氏和王落花在說什麼,因為前兩天娘還跟她嘀咕來著,說瑤瑤怕不是嬌嬌的孩子,她覺得不大靠譜,天下能有這樣巧的事?

  不過,也說不定。

  自從花兒嫁到李家,發生了各種巧事。

  僻如,她剛巧就遇到了嬌嬌,並將她救了回來。

  僻如,她剛巧遇到那幫劫鏢之人,幫他們家找回了鏢物,度過了難關。

  又僻如,頭一回送天寶去明德學館讀書,就遭遇了落水事件,反而因禍得福,救了大哥和三叔,還有村里好些人。

  爹娘說的對,花兒就是他們家的福星。

  「怎麼,我們娘兩個說體已話弟妹也要管啊……」

  馮氏笑著攜了王落花的手,二人正要走過來,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一聲憤怒而痛苦的嚎叫。

  「啊——痛死老子了!」

  「我打死你這個臭婆娘,你說說,你是不是嫌棄我成了個殘疾,想著要勾搭外面的漢子!」

  「我沒有!」

  「你還敢說你沒有,我打死你,打死你!」

  「嗚嗚嗚……我打死你個大灰狼,大灰狼壞,大灰狼欺負爹,欺負福全……打死你,打死你!」

  「夠了!逢春,你嚎什麼喪呢,這些日子,你鬧的還不夠嗎?你媳婦有哪點對不住你,福全,以後不許叫你娘大灰狼!」

  「後娘就是大灰狼,我奶說的,後娘壞,後娘就是最壞的大灰狼!」

  「你,你們……」

  「你們什麼你們,你個該死的老棺材,你為什麼不護著自個兒子,反護著那個心腸歹毒的媳婦,你說,你是不是嫌棄我老了,愛上年輕的,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隔壁的聲音大家聽得並不真切,只聽到裡面一家子激烈的爭吵聲,還有福全和冷氏的哭聲,大家皆搖頭。

  雖然官府賠了不少銀子,可是銀子再多也換不回一個健全的身體,所以大房屋裡整天鬧的雞犬不寧。

  李老三嘖嘖兩聲,搖頭道:「唉!我大哥這輩子都毀在那個老虔婆手上了。」

  李老爹和李老四都默不作聲,只低頭嘆息。

  其實,小時候他們家裡很和睦,兄弟之間關係也好,直到大哥娶了大嫂進門,一切都變了。

  許氏撇撇嘴,不以為然道:「難道大哥他自己就沒有問題麼,一個男人,還是家裡的老大,連個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但凡他有一點男人家的剛性……」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都散了吧。」

  李老三似乎不大願意聽到自家大哥被損,他一直記得小時侯,他夜裡發高燒,恰逢爹娘不在家,是大哥連夜背著他去鎮上找郎中瞧的。

  他這樣一說,大家都散了,馮氏也沒來得及找許氏談話,她乾脆去了三房屋裡。

  過去時,許氏正打算去灶房燒水洗澡,見她來,笑著打趣道:「怎麼著,二嫂這是捨不得我呢,這麼晚了還特特意的追到家裡來。」

  「我找弟妹你有話說。」

  李老三忙請馮氏坐下,又笑道:「那二嫂你在這裡和桂花說話,我去燒洗澡水。」

  李玉瑤立刻道;「爹,我去吧,這些活我都會幹。」

  許氏笑眯眯看了父女兩一眼:「那乾脆你們兩一起去灶房燒水,也省得在這裡打攪我們兩個說體已話。」

  「噯——」

  父女兩個答應一聲,一起跑到了灶房,屋內立刻安靜下來。

  馮氏欲言又止,許氏急道:「我就見不得你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都是一家子,有話直說。」

  馮氏張張嘴:「那個……桂花,你有沒有覺得瑤瑤不僅長得和天寶像,還有點和嬌嬌像?」

  許氏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二嫂,你不會以為我家瑤瑤是嬌嬌天天念叨著的那個濤濤吧?」

  馮氏沉默的點了點頭。

  許氏橫了她一眼,笑道:「你想什麼呢,我瞧你又像從前一樣,天天找孩子找的瘋魔了,我家瑤瑤怎麼可能是嬌嬌的孩子,她有爹有娘,只是家裡窮的揭不開鍋,又嫌棄她是個女娃,才賣給我娘家村上武大保他們家。」

  「啊?」馮氏一臉失望,「那她爹娘是哪裡的?」

  「這個我倒不大清楚。」許氏皺皺眉,嗐了一口氣,形容間頗是忿然,「本來我想問清楚再將瑤瑤抱回來的,結果那一對黑了心肝的狗夫妻合起伙來欺負我家瑤瑤,我一時氣憤,差點沒和他們打起來,有些事就沒大問清楚。」

  馮氏心裡又燃起一絲希望,一把握住許氏的手:「桂花,能不能帶我去武大保家問問清楚。」

  許氏愣愣望著她:「二嫂,你莫不是真瘋魔吧,這有什麼好問的,天下哪有這樣的巧事?」

  「說不定呢。」她眼裡閃爍著一絲光芒,「這些日子發生的巧事也不少,要不然為什麼礦塌的那一天,正正好天寶和花兒就落水了?」

  許氏也被她說的疑疑惑惑,想了想,一拍大腿道:「也好,省得你整天在家瞎琢磨,別把腦子琢磨壞了。」

  馮氏感動壞了:「桂花,嫂子沒想到你如此通情達理,嫂子只是擔心,萬一瑤瑤就是濤濤,你心裡會不會……」

  「哎呀,你說什麼胡話呢,如果瑤瑤真是濤濤,我高興還來不及。」

  「真的嗎?」

  「那當然是真的,我這人說話雖不大好聽,但從不說假話哄人,當然,我心裡……」

  她微露黯然之色,拇指掐在食指尖上,比出一個大小,

  「會有這麼一點不捨得,但嬌嬌是我親侄女,她變成如今這樣,我這個做嬸子的心裡也著實不好受,天天巴望著她能好呢,就算瑤瑤真是嬌嬌的閨女,那也還是我女兒……」

  忽一想,她笑道,「到時好像就亂了輩份,唉呀!」她又拍了一下大腿,「那我不要從娘變成她三外婆了,一下子變老了,這實在叫人高興不起來。」

  馮氏感動的眼淚都要流了出來,許氏瞧她這樣,立刻指著她道:「你可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我最受不了這個。」

  馮氏笑著打了她的手一下:「你還受不了旁人哭哭啼啼,那你以前在老三面前不也經常哭哭啼啼的。」

  「喂,二嫂,打人不打臉啊!」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

  ……

  第二天一早,妯娌兩個收拾收拾就忙著去南塘巷了,正好與王落花,傅麗娘順路。

  有馮氏在,傅麗娘始終覺著有些不自在,倒是馮氏經過大兒子奮不顧身救小兒子之事後,看開了許多。

  臨分別前,她對傅麗娘說了一句:「麗娘,有空多和夏兒回家來坐坐,如果你們兩個能搬回來住更好。」

  傅麗娘只默默點了一下頭,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王落花轉頭看了看她,見她似有心思,便勸她道;「大嫂,娘都已經放下過去那些事了,你何不?」

  不等她說完,傅麗娘衝著她搖了搖頭,又給她打了手語:「花兒,你不懂,我姐姐她再也回不來了。」

  說完,她眼圈已經紅了。

  不管旁人說姐姐如何如何不好,可姐姐待她卻是極好的,甚至為了保護她丟失了清白。

  王落花還是不解:「可這件事也不能怨娘啊?」

  傅麗娘咬咬唇,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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