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濤是誰,濤濤是誰?」李玉嬌茫然的重複兩遍,忽然手捧住了腦袋,「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我只知道我要濤濤,我要我的濤濤。記住本站域名」
「姐姐,你別急,慢慢想,千萬不要急。」王落花放下梳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彎下腰與她平視,柔柔問道,「他是姐姐的孩子嗎?」
李玉嬌稍稍鎮定下來,蹙著秀致無雙的眉頭陷入了沉思,過了好長一會兒,她慢慢抬起頭,像是對著王落花說,又是自言自語。
「濤濤是我的孩子嗎,她是我的孩子嗎,她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被壞人拐走了,拐走了。」
她的情緒突然又激起來,霍然站起,兩眼毫無聚焦的盯著什麼地方,一下子衝到了門邊。
「不,你們不要帶走我的濤濤,你們還我濤濤,還我濤濤!」
「姐姐,你別怕,別怕。」王落花跑過去,一把拉住了她,「濤濤會回來的,她只是不小心迷了路,她一定會回來找姐姐的。」
「真的嗎?」她一下子轉過身握住王落花的肩膀,眼裡含著悽惶而無助的眼淚,「花兒,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的濤濤她只是迷了路,她會回來的,是嗎?」
「嗯,她一定會找到回家的路,回來找姐姐的。」
「可是她為什麼還不回來,我的濤濤她怎麼還不回來……」
她鬆開手,漫無目的在屋裡子胡亂走著,一邊走,一邊嘴裡念叨著。
王落花瞧見她這樣,只覺得心酸,眼看著她要撞到凳子,她趕緊跑過去,替她挪開。
她走著走著,又繞回到床邊,一把將枕頭抱在懷裡,手輕輕拍了拍枕頭:「濤濤,別怕,有娘在呢,娘給你唱歌,小耗子小耗子……」
王落花站在那裡看著她,眼眶裡一陣濕熱。
這一晚,李玉嬌哄枕頭,王落花鬨李玉嬌,第二天早上起來時,只覺得眼皮子發沉。
她一打開門,就瞧見李逢君頂著個兩個黑眼圈,手撐著門框沒個正形的站在那裡。
她奇怪道:「好好的,你一大早站在這兒做什麼?」
李逢君打著哈欠道:「真是困死我了,昨兒跟舅舅睡,睡到大半夜都睡不著,聽說舅舅舅母今兒還要息一晚,小乾柴……」
他的臉突然紅了起來,「那個……今晚,我……」
「有話直說,幹嘛要吞吞吐吐的。」
他害羞的沖她挑了一下眉毛:「今晚,我想同你睏覺。」
王落花:「……」
「我保證啊!」他舉起手,「保證就是睏覺,你可別想歪了。」
「我去你的!」
她伸手推了他一把。
他連連往後退了兩步,捂作胸口作痛心狀:「小乾柴,你他娘的太無情了。」
「天寶……」恰好,李玉嬌從屋裡走了過來,見到他捂心痛苦的樣子,蹙眉問道,「你是病了麼?」
「……哦,呵呵,我沒病,我好的很。」
他立刻放下手,笑嘻嘻的對著李玉嬌道,「二姐,我瞧你氣色益發好了,趕明兒我帶你去逛街好不好?」
「逛街?」李玉嬌茫然的搖搖頭,「不要,我要留在家裡等濤濤回來,花兒說,她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李逢君嘴裡嘀咕道:「又是這個濤濤,真不知何許人也。」
「好了,你趕緊去洗漱吧,我還要給姐姐洗漱呢。」
「哼,也不知道服侍服侍你相公。」
李逢君悻悻的要離開,馮氏笑著走了過來:「天寶,花兒,你們兩個還要去鎮上,趕緊洗漱吃早飯去,你姐姐這裡有我。」
「嗯。」
李逢君很自然的牽起王落花的手正要離開,馮氏突然想起了什麼:「花兒,娘有話跟你說。」又對著李逢君道,「天寶,你先照顧你二姐,我一會子就過來。」
說話間,馮氏將王落花拉到一旁,有些為難道:「花兒,娘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商量。」
「娘,您說。」
「我聽你爹和你三嬸說你店裡的生意忙不過來,娘想著,你大嫂在家也是閒著,不如叫你大嫂過去幫忙,只是她不會說話,娘又怕……」
「娘別怕,大嫂雖然不會說話,卻是個細緻又妥當的人,我正愁找不著人呢,原想請三嬸過去幫忙,偏她和胖嬸一見面就要掐,大嫂能去幫忙,那就太好了。」
看來娘已經有心想修復母子,婆媳關係了。
她樂見其成。
馮氏高興的拍拍她的手:「那就勞煩你和天寶順道去你大哥家一趟,可別說,這件事是娘提起的。」
「嗯。」
王落花和李逢君順道彎到村口李逢夏住處,兩個人將事情一提,李逢夏果然高興,只是他沒有立刻答應下來,只看向傅麗娘。
傅麗娘也是一臉喜色,高興的點點頭,生怕自己做不好,給相公丟人,給弟妹幫了倒忙,她益發想著要更加勤謹。
她一去,胖嬸和張長生夫妻二人果然輕鬆不少。
如今店裡生意益發的好,鎮上兩家客棧都有客人要求將吃的送過去,張長生現在專門負責送。
張長生夫妻二人見店裡能轉活開,忙抽空去了集市購置食材,添置碗筷,還要另買幾張桌子,以防客人多時,可以擺在不占道的地方供客人坐。
胖嬸笑眯眯的拉著王落花道:「落花,你還別說你這嫂子,雖然第一次過來幫忙,做起事來卻一一噹噹,有條不紊,這不,她見長生和梅菊兩個忙著要去給店裡買東西,主動幫著去送鴨血粉絲了,人勤快著呢。」
王落花笑道:「胖嬸覺著好,那就是真的好,對了,胖嬸,你和我三嬸究竟怎麼回事,怎麼一見面就成了烏眼雞呢?」
「唉——」
胖嬸嘆息一聲,正要將事情原委道來,就聽到外面有人有一種帶著嘲諷的口吻笑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怪道一個小村姑也能將這店鋪經營的風聲水起,原來她娘幫她找了個冤大頭。」
另一人問道:「此話怎說?」
那人笑道:「你還不知道麼,這小掌柜的娘給小掌柜找了一個後爹,你猜那後爹是誰?」
他生怕旁人聽不見似的,聲音甚大,說的整個店的客人都聽見了,俱用一雙好奇的目光盯著他。
有人催促道:「賣什麼關子呢,你還不快說,後爹到底是誰?」
「就是那明德學館的館長賀蘭泓。」
「什麼?」眾人皆驚,有人道,「這怎麼可能,賀蘭先生可是舉人老爺,他能瞧得上一個村婦,還是一個和相公和離,帶著兩個拖油瓶的村婦?」
「這可未必,那位林娘子雖說年紀大了些,又帶著兩個孩子,但林娘子生得好哇,溫婉端莊,風韻猶存……」
那人立刻嗤笑道:「什麼風韻猶存,狗屁!再有風韻年紀也大了,我想啊,那賀蘭先生必是瞧上了小掌柜……」
胖嬸一聽,幾乎要氣炸了,王落花想攔都沒攔得住。
她立刻從鍋邊抄起一個鍋鏟就沖了出去:「我打你個爛了舌頭的混帳東西,編出這些污言穢語來編排我們掌柜。」
那人嚇得從凳子上跳下來,伸手指著她道:「你們店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我倒要出去替你們宣揚宣揚,看還有誰敢來,來人啦,打人了。」
話音剛落,一聲清喝傳來。
「我們店正經開門做生意,客人們為什麼不敢來!」
王落花走過來冷冷注視著他,見是一張生臉,心料是有人眼紅她,故意請人來找茬了,莫不是隔壁?
此刻,她也顧不了這麼多,看向眾人道,「各位客官都瞧見了,我們根本沒打他,他自己倒先叫嚷上了。」
「對啊。」有熟客打抱不平道,「自打大壯來了這九龍鎮擺攤,我就成了她家的常客,說句公道話,大壯待人都是客客氣氣的,從來沒有這樣紅臉的時候。」
雖然王落花後來以女裝示人,大家也漸漸知道她是李逢君的小媳婦,但還是習慣性的叫她大壯。
「對對對,大壯最是個和氣的小掌柜。」
那人見竟有人幫腔,立刻翻著眼皮道;「她和不和氣,和她娘偷人有什麼相干!」
「你個爛了舌頭的混帳種子!」
胖嬸又忍不住了,舉起過鍋鏟就要打,那人叫囂道:「誰不知道林月娘和賀蘭泓眉來眼去的,瞎子都能瞧得見,她就是個偷人的賤……」
一個貨字將將要說出口,忽然有個人飛過來,一腳踹到他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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