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秦軍非但不逃,還敢對我軍發起進攻

  第199章 秦軍非但不逃,還敢對我軍發起進攻?

  南城中門洞開,陳茂高舉馬槊,嘶聲怒吼:「將士們,王上就在城頭。」

  「諸位的表現全都會被王上看在眼中。」

  「奮勇者,全族重賞!」

  「潰逃者,全家皆斬!」

  「本將將與諸位袍澤同在,本將的家兵將衝鋒在最前方!」

  「昨日之敗,今必雪之!」

  「出城!」

  「殺敵!」

  嘶吼間,兩萬魏軍自南城中門狂奔而出。

  於城外匆匆列定陣型,便向著秦軍姜明所部衝殺而來。

  姜明斷聲喝令:「弩手後撤,長槍兵前壓,列槍林!」

  「全軍轉方陣,阻敵!」

  面對秦軍槍林,陳茂的家兵百將陳治毫不猶豫的斷喝:「將軍厚養我等數千日,今日正是用命時!」

  「袍澤們,黃泉見!」

  呼喝間,陳治矮身前沖,手中長槍如靈蛇般探入槍林的縫隙之間,旋即如巨蟒般甩動身形。

  在陳治雙臂的巨力之下,一片槍林被陳治以一己之力撥亂。

  陳治再次前進,手中長槍一點一刺,兩名秦軍便哀嚎著倒地。

  陳治正要繼續前沖,更後方的秦軍卻已完成補位,三十餘柄長槍已然對準了他!

  陳治當即喝令:「大魏袍澤何在?衝殺!」

  後續魏軍迅速前進,填上了陳治打出的縫隙,並與陳治完成配合掩殺。

  在第一輪衝撞中,五十餘名家兵當場戰死,卻仍有四十餘名家兵如鋒矢般破開秦軍陣型,率後方魏軍向著秦軍軍陣鑿刻而下!

  秦軍指揮台。

  嬴成蟜走到欄杆旁,目光沉凝的看著戰場。

  嬴成蟜所部現下擁兵十六萬五千餘,但其中三萬餘被蒙武帶走,另有兩萬兵馬輪休、一萬兵馬協助填渠,只有十萬兵馬正在圍城。

  分到大梁城四方,每個方向僅有兩萬五千名秦軍。

  而今魏軍援軍和大梁城守軍齊齊發兵南城門,已經形成了在局部戰場的以多打少!

  嬴成蟜斷聲喝令:「全軍將士取消休息、填渠,整軍備戰!」

  「蕭途所部轉進鴻溝,阻擋魏國援軍。」

  「西鋒所部,增援南城門!」

  一聲令下,兩部秦軍當即向著南城方向增援而去。

  但西鋒所部才剛剛從東城轉進南城,東城門便突然開啟。

  趙蒜所部一萬五千趙軍迅速衝破東城外的秦軍封鎖線,向著南城方向斜插而來,自側翼威脅起了秦軍。

  嬴成蟜豁然看向大梁城。

  遠遠的,嬴成蟜似乎看到龐煖正在對自己點頭示意。

  嬴成蟜輕聲喃喃:「龐將軍此番非是要為援軍打開入城的通道,而是意欲清掃南水門外的河岸。」

  「也對,龐將軍如何能不把我軍於水師方面的劣勢利用起來!」

  孟南眉頭緊鎖:「龐將軍必是要以水師殺出,去阻礙蒙將軍所部的決堤行動!」

  「若魏軍水師果真可以殺出,以我軍水師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威脅,蒙將軍所部必然會被牽扯,趙國增兵的意願也必然會隨之下降。」

  「末將請命,率部繞擊魏軍援軍後側,重新構建投石車陣地,以投石車威脅魏軍舟船!」

  孟南的應對非常合理。

  秦軍擁有在總戰場上的優勢兵力,只要將絕大部分秦軍都調向南水門方向,總能找到魏軍無暇進攻的方向。

  再於此地列陣配重投石車,便能對航行於河面上的舟船造成威脅。

  然而嬴成蟜卻搖了搖頭:「龐煖可能於今日派出水師,也可能於明日派出水師。」

  「可龐煖每一次對南水門外的進攻我軍都需要嚴防死守。」

  「如此一來,我軍便陷入了被動,被龐煖牽著鼻子走!」

  看看決堤對於龐煖產生了多大的壓力,就知道把柄握在敵軍手中有多恐怖。

  嬴成蟜不能允許南水門成為秦軍的把柄!

  沉吟片刻後,嬴成蟜沉聲開口:「傳召王攀!」

  很快,王攀便策馬趕來指揮台,嬴成蟜直接發問:「徐進拋石之術掌握的如何了?」

  王攀笑道:「雖然投石車是新鮮玩意,但我部投石兵都是軍中老手。」

  「對於石塊重量和兩軍距離的判斷皆屬上上。」

  「又有修魚城外的一次演練,而今我軍的徐進拋石誤差不會超過一丈!」

  不錯。

  龐煖認為嬴成蟜是看穿了龐煖在修魚城內擺出的最後一個口袋陣,所以才不斷向城內拋投飛石。

  但事實上,嬴成蟜令投石車徐進拋石不過是為了鍛鍊投石兵而已。

  嬴成蟜略略頷首:「本將信你!」

  「此戰之關鍵,也就在你部身上了!」

  王攀頓時面露肅然,拱手一禮:「願為將軍效死!」

  嬴成蟜沉聲喝令:「令!姜明所部向東撤軍,與蕭途所部合兵。」

  「王攀所部投石車匯入蕭途所部,列一字長蛇陣!」

  「輪休將士盡數調入孟南所部,令孟南所部強攻東城牆!」

  「岑邊所部出水寨,於南水門下游十里連鎖橫江!」

  嬴成蟜又看向八夫:「八夫,你率五千親兵帶上六十車石油,去北城門外的鴻溝旁等候。」

  一條條命令連番下達,眾人齊齊拱手:「唯!」

  嬴成蟜目光又看向龐煖,輕聲喃喃:「城內兵力僅剩七萬,龐將軍卻一次灑出三萬餘。」

  「本將倒是想看看,龐將軍如何守這大梁城!」

  孟南等六萬餘秦軍匯於大梁城北城門外,對大梁城發起猛攻。

  在孟南所部不惜代價的強攻之下,大梁城搖搖欲墜。

  可另一邊,姜明所部的三萬餘秦軍卻在連戰連退,『不得不』讓開了道路。

  出城作戰的陳茂所部和前來增援的各縣縣兵得以合兵一處。

  有了陳茂這位將軍坐鎮,原本互不統屬的縣兵有了共同的指揮者。

  從場面上來看,秦軍在北門戰場取得了相對優勢。

  但魏軍卻在南門戰場取得了絕對優勢,並徹底把控住了鴻溝東岸,給了魏軍水師以絕佳的出城機會!

  「哈哈哈~秦軍,不過如此!」

  劉季握著乾乾淨淨的長槍,叉腰大笑。

  陳餘無語的吐槽:「嘴上說著秦軍不過如此,卻也沒見伱殺個秦軍助助興。」

  「滅殺秦軍之事皆是我等所為,你囂張個什麼勁!」

  劉季瞪大眼睛,一臉的震驚:「我確實未曾親自殺死秦軍,但我為袍澤們助威難道不是大功一件嗎?」

  「且方才若非乃翁及時拉了你一把,你的頭顱早就被秦軍掛在腰間了!」

  想起方才擦著甲冑而過的槍尖,陳餘無力反駁,只能撇了撇嘴:「算你有點用處。」

  劉季還想再嘚瑟兩句,就聽張耳沉聲道:「好了,都別鬥嘴了。」

  「而今我部已歸入陳將軍麾下,若你等隨意鼓譟,亂了陣型,陳將軍申斥甚至責罰你等,本官可護不住你們。」

  「且就算陳將軍看不見你等鬥嘴,我軍現下可是身處前軍,直接與秦軍交鋒。」

  「不打起精神來,小心被秦軍砍了腦袋!」

  劉季嘿嘿笑道:「秦軍已被我軍打怕了,想來短時間內不會再敢攻來。」

  然而劉季話音剛落,方才被打的連戰連退的姜明所部就整頓好了陣型,再次向著魏軍援軍踏步而來。

  劉季頓感被打臉,嘿了一聲:「不過區區三萬兵力而已,還敢主動對我六萬大軍發起進攻?」

  「他們是意欲尋死乎!」

  張耳斷喝:「全軍噤聲,列陣應敵!」

  帶頭大哥明顯認真起來了,劉季也不能不給面子,握緊長槍站在了軍中第三排。

  在劉季緊張的目光中,兩軍距離越來越近。

  但就在秦軍距離魏軍僅剩十丈時,秦軍卻突然停下腳步,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約約的木料嘎吱聲。

  劉季目露疑惑:「什麼聲音?」

  緊接著,劉季的雙眼就隨之瞪大。

  只因天空中竟出現了百餘顆巨石正對著魏軍方向破空而來。

  張耳失聲驚呼:「秦軍怎會將攻守城池的投石機放在野戰之中!」

  正失神間,張耳突然感覺胯下戰馬移動,緊接著一枚巨石就落在了張耳原本的位置。

  巨石撞擊地面後裂為大量碎石,向著四周砸去。

  「吁~~~」

  張耳的戰馬被數枚尖銳的石塊砸入肉中,哀鳴著摔倒在地。

  張耳的視線隨之下移,便見另一枚巨石直接將他的門客砸成了肉糜,然後又蹦跳著砸向另一名魏軍。

  若張耳所部還是如剛來時那樣的鬆散陣型,這些巨石並不能造成過多的傷亡。

  可在與陳茂所部合兵後,為了守護鴻溝水渠,陳茂將這六萬兵馬盡數列成堅固而緊密的方陣,也讓秦軍投石機的威力發揮到了極限!

  百餘顆巨石直接砸死了數十名魏軍,砸傷了百餘名魏軍,更對魏軍前軍的士氣和陣型造成了毀滅性打擊!

  如此魏軍,與待宰的羔羊何異?

  姜明振奮大喝:「全軍前進五丈,殺魏狗!」

  秦軍士卒當即前推,對著混亂的魏軍刺出長槍!

  眼見一排又一排魏軍死在秦軍長槍之下,張耳不敢置信的喃喃:「怎會如此!」

  劉季焦聲大喝:「孫兄,別想緣由了,快逃命吧!」

  張耳循聲看向劉季,便見劉季的手裡還拽著張耳戰馬的韁繩。

  很顯然,方才張耳胯下戰馬之所以會突然移動,就是被劉季所拽!

  「拜謝劉先生的救命之恩!」匆匆道了句謝,張耳扯著嗓子大喊:「眾將士,本官還在!」

  「莫要被秦軍的飛石嚇到!讓開方才飛石襲擊的位置,秦軍飛石便拿我等毫無辦法!」

  「但若擋不住秦軍,今日便是我等死期!」

  「眾將士,死戰!」

  劉季幽幽道:「張兄憑甚以為秦軍的飛石只能砸一個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