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居然是他!
楚君希在見到宴臨的那一瞬間,他就慌了。
他趕緊向後退幾步,就想撤離。
但他才轉身就被宴漣擋住了去路。
「小傢伙,來了臨王府還想逃?」宴漣調侃道。
「說吧,你第二次闖入臨王府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宴臨的眼神很是犀利。
第二次?
楚君希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
原來上一次,他已經發現他了。
咬緊牙齒,他倔強地開口:「我才不稀罕來你這個破地方呢,是你女兒將我綁來的。」
婧兒?
聽到楚君希的話,宴臨微微皺眉。
他馬上轉頭問下人:「小姐呢?」
「回稟王爺,小姐她,她被南端國長公主帶走了。」下人誠惶誠恐地說道。
南端國長公主?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宴臨煩躁的心情瞬間就好了不少,他急迫地開口問:「長公主來了?她在何處?「
「應,應該在小姐院子裡。」下人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高興,但還是趕緊回答。
聞言,宴臨也不理會楚小糰子了,他直接拂袖就朝著宴婧兒的院子走去。
他要去找娘親了。
楚君希的小臉瞬間垮下去。
他不希望宴臨與娘親在一起!
就在他咬牙切齒的時候,宴漣居然提著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八皇兄雖然不在這裡了,但不代表我們會放過你。」宴漣哼了一聲,然後就拎著他朝宴臨追去。
這邊,楚白晗將拉宴婧兒放在床上,喊下人拿來藥,她便給對方上藥。
一會兒之後,她緩緩站起來,淡聲道:「好了,已經上好藥了,只要避免碰到水,就不會留疤。」
「你,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感激你,然後同意你和我父王在一起。」
宴婧兒撇嘴,悶聲開口。
楚白晗聞言,她睨著宴婧兒,然後淡聲說:「你放心,我對你們父王沒有半點興趣。」
宴臨剛好跨步進來,結果就聽到了她這句話,他的心都顫了一下。
「長公主一面說對本王沒有半點興趣,一面又來本王王府作甚?」攥緊拳頭,宴臨眼睛發紅,他怒聲質問楚白晗。
聽到這個聲音,楚白晗震驚回頭,結果就看到他站在身邊。
他竟回來了?
但最讓她擔心的是……
她居然看到了,希兒被宴漣拎著。
希兒。
楚白晗咬緊下唇,差點就要暴露自己的情緒。
某隻小糰子只能在宴漣的手中一個勁地搖頭。
娘親,我沒事,您不要擔心。
「本公主只是突然想起自己當年還有東西落在王府,所以來找回罷了。」
深呼吸一口氣,南白晗冷漠開口。
「只是來找回東西是嗎……」
宴臨垂眸低喃,心裡像是被一雙手揪著,快要無法呼吸了。
見到他難受,宴婧兒趕緊從床上跳下來,她鞋子都來不及穿,她快速跑到他的身邊。
「父王,您沒事吧?」
她那一聲父王,著實是太刺耳了。
楚白晗覺得自己是無所謂,但她不想希兒承受這些。
「臨王應該沒有將本公主的東西燒毀吧。要是沒有燒毀,還請你讓人帶本公主去取回來。」她繼續冷漠開口。
「來人,帶王……帶長公主去本王院中。」
拳頭攥緊又鬆開,宴臨還是沙啞著聲音,狼狽開口。
楚白晗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去……
在她即將也從宴漣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她似無意地說了一句:「漣王什麼時候也有孩子了?」
「這不是我的孩子。」
被喜當爹的宴漣整張臉都垮下來了。
而楚君希則是趁他不分神的時候,快速從他手中掙脫開,然後迅速向外跑去。
「快,抓住他!」宴婧兒見狀,她都忘記自己身邊還站著一個父王了,她著急地喊出聲來。
結果,宴臨犀利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她只好噤了聲。
「王爺,追嗎?」子影開口問道。
「不必了。」宴臨冷聲應道。
聽到他這話,楚白晗偷偷鬆了一口氣。
可她不知道的是,宴臨一直都在注意著她。
所以他能發現她的小動作……
他的眸子微微眯起。
莫非,她與那孩子認識?
楚白晗也不想在這裡多待,她馬上跟王府下人去取東西。
幾人來到了宴臨的屋前。
楚白晗推開門,她竟發現這屋中的布置和六年前一模一樣。
「你們在外面等著就好。」她淡聲道。
說完,她便走進去。
當年,她嫁給宴臨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又能在這裡落下什麼呢?
突然,她見到了床邊掛著一幅畫,走近一看……
畫中人巧笑兮盼,靈動。
那張臉,分明就是她的。
只可惜,她現在再也無法露出這般無憂無慮的神色了。
「人死了才知道緬懷,可那又有什麼用了呢?」她諷刺地開口。
「有沒有用,試過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身後響起了宴臨的聲音。
她蹙眉,回頭,結果發現他居然跟過來了。
她心中不太痛快,悶聲開口道:「王爺,是我記性不太好了,當年我也沒有什麼東西可留的,我先走了。」
說完,她便準備離開。
這一次,希兒應該已經逃出臨王府了,她也不必虛與委蛇了。
但就在她經過宴臨身邊的時候,對方突然從身上抽出了一把匕首插向她。
見狀,她臉色一沉。
她現在對危險非常敏感,所以在對方匕首插過來的時候,她迅速反手一推……
匕首直插入宴臨的身體裡。
「你……」
等她反應過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上全是鮮血。
而匕首就插在宴臨心口不過半指距離的地方。
若是方才再偏差一點,他便會死在這裡的。
「八,八皇兄。」
宴漣才趕過來,見到這一幕,他慌張到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瘋了嗎?」
楚白晗快速給他點了穴位,然後咬牙切齒道。
他方才根本就不是想傷害他,他是想自殘!
「這一刀,就當是本王給你賠罪了,雖不能彌補,但本王總該要做點什麼。如此,本王的心才不會那麼痛。」
他垂眸,看著心口上的匕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疲憊,但卻帶著幾分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