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譚康義勃然大怒,「我所追求的,只有長生!」
「你卻讓我背叛我的國家,我已經幫過你一次,也只是為了還你之前出手幫忙的人情,現在人情已經還完了,我就當今天沒有見過你,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就當是陌生人!」
「站住。」
女人抬起眼皮,輕飄飄地看了過來,「你既然知道我幫了你,那你又怎麼不會知道,我的人情,哪裡是這麼容易就能還清的?」
「那你還想要怎麼樣?」
看著譚康義陰沉的臉色,女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千嬌百媚,眼中卻儘是陰狠:「不要總是把話說的這麼好聽,你若是真的愛你的國家,就應當趁這機會現在就將我給活捉了,哪裡又會和我在這兒多費口舌?」
「歸根結底,你不過是最愛你自己罷了,因著想要全身而退,所以才打著這樣的幌子哄騙我,當真是虛偽至極!」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可沒有閒心跟你一個外國人在這兒摳字眼。」
譚康義站起身來,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只是他才剛邁開一步,渾身就驟然一僵!
咔嚓——
他清晰地聽見耳邊有什麼東西好像碎了,龐大且恐怖的力量自他身上掃過,渾身的汗毛豎起來,這一瞬間的壓迫感,幾乎讓他神魂俱滅!
他立馬運轉起渾身的力量加固了自身的屏障,那種可怖的被窺視的感覺這才緩緩消散,但是那一瞬間留在他心頭的驚恐還是讓他驚魂未定,心臟就像是被拋在了高空處,半天落不下來。
只是短短几秒的功夫,渾身就幾乎被冷汗浸透,水淋淋的像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怎麼了?」
女人看著他突然停下的動作,不免覺得有些奇怪,「是突然改變主意了?」
譚康義大口地喘著氣,心頭卻是被各種各樣的情緒填充。
壞了。
他顧不得理會女人的話,手忙腳亂的開始探查自身。
在經過好一番認真的探查之後,終於在身體某個最不起眼的角落深處,發現了盛新月種下的錨點。
「盛!新!月!!!」
譚康義幾乎目睚欲裂!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在他身上動了手腳,他居然半點都沒有覺察!
而現在,甚至連祖墳那邊都出了狀況,譚康義心裡很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在這一刻總算是徹底暴露了。
「好,好……當真是小瞧了你們,不過是幾隻螻蟻而已,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是我太輕敵大意了。」
譚康義恨的都快要咬碎了一口牙,他正要惡狠狠的摧毀盛新月種下的那個錨點,只是還沒有來得及等他動手,那個錨點竟然自行消散了。
一口氣頓時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譚康義怒極反笑。
他知道盛新月是在挑釁自己,用這樣的方法告訴他,『我不僅在你身上動了手腳,並且現在已經得知了你的真實身份,結果你現在連毀掉我留在你身上的東西都做不到,你又能怎麼樣呢?』。
——他還能怎麼樣!
好在之前一次性從譚卿卿身上抽取到的錦鯉之氣目前還足夠,能保證讓他在短時間內躲過天道的監測。
可是現在安全,並不代表他以後也是安全的。
譚康義面色幾度變幻,他實在是不甘心啊!
籌謀了這麼多年,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盛新月給毀掉了,他不過就是想要活得長一點,他有什麼錯!
長生。
這是連古代帝王都沒有辦法拒絕的誘惑,他既然得到了能夠長生的法子,就說明他活該長生不老!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冷汗從額頭上滴了下來,譚康義猛然轉過了身,目光直視著女人:「想讓我繼續幫你,也不是不可以。」
「哦?」
女人饒有興趣地揚起了眉毛,「果然突然改變主意了?剛剛不是還說什麼都不願意麼?你這樣未免也太善變了些,倒是讓我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與你合作了。」
「我警告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譚康義面色陰沉的盯著她,「我們可以繼續合作,但是你必須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先說說。」
譚康義一字一句的說:「給我殺了那個叫盛新月的女人!」
女人一頓:「就是我們之前在龍首園遇到的那個?」
「就是她。」
「你跟我開什麼玩笑。」
女人一臉不可置信,「你讓我去幫你殺了她?譚先生,我看上去很蠢嗎?」
「上次在龍首園雖然只是短暫的交手,但是我也已經探測出那女人的實力深不可測,只是因為她當時正好身負重傷,所以我才可以帶著你逃脫,但是如果正面交鋒的話,我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結果你現在卻告訴我,讓我去幫你殺了她?我有幾條命夠幫你的?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和我認真合作的打算,說這一切也不過是拿我尋開心!」
譚康義嘴角抽搐了兩下:「你誤會了,我之所以要你幫忙,只是因為我身上限制頗多,不方便直接出手傷人。」
「那個女人確實是棘手,但我也可以在暗中助力,你我聯手,應該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吧?」
聽他這麼說,那女人臉上倒是閃過幾分猶豫。
譚康義繼續火上澆油:「你可知道為什麼你這次的計劃這麼周密,卻還是沒有成功嗎?」
「你什麼意思?」
「因為那個女人也是天機堂的成員啊。」
譚康義咧開嘴角,「天機堂雖然個個身手不凡,但是這一次他們在明我們在暗,按理說是絕對不會失敗的,可最後還是失敗了,歸根結底,問題就出在盛新月身上。」
「你們這一次是為了太阿神劍而來,但是如果那個女人存在一天,你們就一天不能成功。」
「這麼說起來的話,我們還擁有著共同的敵人呢,你覺得呢?」
女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照你的意思是,這個忙,我不幫也得幫了?」
「說到這裡,你還覺得這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嗎?」
譚康義道,「你這哪裡是幫我的忙,分明也是在幫自己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