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爺爺真難找啊。」
安安「呲溜」一下從一排墓碑的這頭滑到那頭,然後又「呲溜」一下,從另外一排墓碑的那頭滑到這頭,嘴裡忍不住嘀咕道。
「我們稍微找認真一點,新月說了,那老頭的墓碑肯定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小心別漏過去了。」
安安玩心太重,秦微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插著腰教訓起來。
安安吐了吐舌頭:「知道啦知道啦~」
可是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她都已經好久沒有被放出來過了,這麼長時間都快被憋壞了,自然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
看她這般模樣,秦微還能說什麼?
只能搖搖頭,自己低頭開始認真的找。
隨著時間的推移,公墓里的霧氣越來越重,幾乎稱得上是煙霧繚繞。
兩人和眾鬼在聳立的墓碑之中忙來忙去,這要是不小心有外人路過,指不定會嚇得魂飛魄散。
在霧氣中隱隱綽綽的墓碑本來就已經讓人心生畏懼了,可是還能看到不少人在裡面飄來飄去!
現在的這一幕要是傳出去,絕對就是大型鬧鬼事件。
「等一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音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拂去某個位於角落的墓碑上的樹葉,站直了身子說道,「我好像找到了!」
雖然每隔一段時間,公墓管理員都會對所有的墓碑進行打掃,可是這塊墓碑的位置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不僅是位置不起眼,甚至是墓碑的材質,外觀,都恨不得融入到周圍的環境中去,久而久之,自然就被管理員忽略了。
現在上面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和落葉,「譚康義」這三個字就藏在落葉底下。
如果不是因為陳音足夠細心,說不定就真的漏過去了。
「就是他。」
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盛新月語氣篤定的說道。
「這個墓碑的位置……會不會太偏了一點。」
秦微有些嫌棄的說道,「他好歹也是譚家的人,譚家就把他安排在這兒?」
「這怕不是譚家安排的。」
盛新月道,「這應該是他自己安排的。」
自己在死後親自安排自己的葬身之地……
就算秦微自己就是鬼,但是聽到這句話還是覺得詭異,不由地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死後應當是偽裝成了一個風水先生,才哄騙著譚家人把他的墓碑安排在了這兒,不夠起眼,容易被人忽略。」
指尖在墓碑上撫摸而過,盛新月神情凝重了幾分,「這塊墓碑看似平平無奇,實際上卻是由一塊特殊的材料製造的。」
之前在譚家的時候喬盼說過,譚康義活著的時候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人。
雖然現在大多流行火葬,但是他在很早的以前就強烈要求過,如果哪一天他死了,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回歸土地的懷抱。
譚康義死的時候是土葬,再加上譚家的祖墳一開始並不在這裡,是後來才遷過來的。
當時譚家動了一點特殊手段,才讓他的屍身完整的葬在了這兒。
只不過恐怕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開始密謀著這個假死脫身的計劃了。
「這塊墓碑上被人暗中布置了陣法,一旦有人想要動這裡,就會被他感覺到。」
秦微扁了扁嘴:「還真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人的警惕性未免也太強了吧?」
「如果警惕性不強的話,怎麼連天道都能蒙蔽呢?」
陳音淡淡的說道,「新月,你有辦法解開這個陣法嗎?」
誰知盛新月卻是勾起了唇角:「不需要什麼辦法,我的辦法就是,直接挖。」
這話一出來,不只是謝知宴,其他眾鬼也驚呆了。
「直接挖?」
平平有些猶豫,「那不就被他知道了嗎?」
只有安安眼前猛然一亮,「噌」地亮出一把小鐵鍬,小臉上滿是亢奮:「挖?挖哪裡?挖什麼?什麼時候開始挖?」
秦微嘴角抽了抽。
是所有的小孩子都抵抗不了挖土遊戲嗎?
盛新月好笑的摸摸她的羊角辮:「挖,現在就開始挖。」
她一指底下,「就挖這個!」
「都到這種時候了,雖然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
「他自以為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卻還是被我找到了突破口。」
「更何況,如果我們不讓他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的話,他又怎麼會自亂陣腳,暴露出更多的線索呢?」
「越亂,才越容易出問題,我們就是要挖給他看。」
安安才不管她都說了些什麼,盛新月說了這麼多,落到她耳朵里就只剩下了幾個字:「現在就開始挖……嘰里咕嚕巴拉巴拉……挖給他看!」
「好,現在就開始挖,挖給他看!」
安安對挖別人祖墳這件事很感興趣,舉起自己的小鐵鍬,吭哧一下就插進了土裡,胳膊幾乎掄的飛起。
沒過一會兒地面上就出現了一個坑,與此同時,還有一種隱秘的力量盪開,在黑暗中傳向了遠方。
某個早已廢棄的地下防空洞,裡面卻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改造成了另外一片天地。
「該死的,這次計劃竟然失敗了!派出去那麼多人,都他娘的是一群廢物!天機堂當真有那麼厲害,我的計劃明明萬無一失!」
一個穿著和服的女人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操著一口蹩腳的中文不乾不淨的罵著。
譚康義面色陰沉:「你救了我一命,你讓我做的我都已經做了,該幫的忙我也全都幫了,是你自己的人不爭氣所以才導致了計劃的失敗。」
「你的人情我已經還完了,所以什麼時候讓我離開?」
「離開?」
女人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離開,為什麼要離開,我們不是要合作嗎?奔月劍的線索我們沒有拿到手,但是還有逐日劍,追星劍!」
「這三把劍之間互有感應,你好歹要幫我找到另外兩把啊!」
譚康義忍不住變了臉色:「你當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當時確實不是這樣說的,可是我們現在已經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你難道還想繼續過之前那種東躲西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