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墓地驚魂

  他們按照女人給的地址來到帝都郊區的一個筒子樓,朱亦航讓孫晚棠和畢承君在外面等著接應,獨自一人走進了樓里。

  天很快黑下來,大雨傾盆而下。

  孫晚棠和畢承君焦急不已的在外面等著消息,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看到朱亦航抱著昏迷不醒的孫晚澄跑了出來。

  孫晚棠趕緊跑過去,拉著孫晚澄的手哭著叫她的名字。

  朱亦航讓孫晚棠和畢承君先把孫晚澄送去醫院,說自己還有事要辦,轉頭又跑進了雨幕中。

  孫晚棠沒心思多想別的,趕緊和畢承君一起把孫晚澄送進了醫院,幸好孫晚澄沒什麼大事,否則她真要愧疚至死。

  直到第二天孫晚澄醒過來,朱亦航才回來,他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沒有多問,又讓孫晚澄在醫院休息了一天,便動身返回國外。

  「這件事之後,姐姐和爸爸本就不好的關係更是雪上加霜,他們很久都沒有再和彼此說過一句話。」孫晚澄說著,又嘆了口氣,「我也試著從中緩和過,但並沒有效果。」

  看著小姑娘滿臉的遺憾和悲傷,唐白芷心中最柔軟的一角不禁被觸動。

  她主動拉起了孫晚澄的手,柔聲安慰:「別難過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而且也不是你的錯,你姐姐知道你今天來看她,一定也很高興的。」

  「白芷姐,謝謝你,你人真好。」孫晚澄回握住唐白芷的手,盡力扯出一絲笑容,「每次見到你,我總能想起姐姐,白芷姐,我……」

  「唐白芷!你這個賤人,你竟然還敢到這來!」

  急聲厲喝打斷了孫晚澄接下來的話,她和唐白芷同時抬起頭,只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邢嘉尚不知何時出現。

  他的滿腔憤怒讓周身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焰。

  唐白芷和孫晚澄都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非常驚訝。

  尤其是孫晚澄,她皺眉看著邢嘉尚,有點難以置信:「姐夫?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邢嘉尚卻像根本沒看到她這個人,一把摘下墨鏡,用噴火的雙眼死死瞪著唐白芷:「賤人,你是怎麼有臉來看晚棠的?!兇手!你是殺人兇手!我要你給晚棠償命!」

  在唐白芷和孫晚澄都沒反應過來之際,邢嘉尚已經衝到唐白芷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目眥欲裂。

  「姐夫,你這是幹什麼!」孫晚澄嚇壞了,趕緊抓住邢嘉尚的手腕。

  她表面上很著急,想幫唐白芷擺脫邢嘉尚,實際上她抓著邢嘉尚的手根本沒有用多少力氣。

  她巴不得邢嘉尚能就此掐死唐白芷,也省去了她不少麻煩。

  「呃!」唐白芷的窒息感越來越強烈,臉漲的通紅,額上青筋暴起。

  但邢嘉尚的雙手就像是鉗子一般死死扼著她的咽喉,無論她怎麼拍打都掙脫不開。

  「姐夫,你快點放手啊!」孫晚澄還在假惺惺的著急,餘光卻瞥見了正朝這邊趕過來的遲靳。

  他怎麼來了?

  孫晚澄眉心一蹙,好事就這麼被打擾她當然很不高興,可當著遲靳的面,她又少不得要裝作溫柔善良的模樣。

  於是她這才用了力氣,十分著急的想把邢嘉尚扯開。

  「死!我要你死!」邢嘉尚憤怒的吼著,用力一甩,將拉著他的孫晚澄狠狠甩了出去。

  「啊!」

  重心不穩的孫晚澄跌倒在地,額頭磕在了石階上,頓時流出血來。

  一陣頭暈目眩中,她看到遲靳一腳踹開了邢嘉尚,把唐白芷摟進了懷中。

  「咳咳咳!」

  因為窒息頭暈腦脹、渾身無力的唐白芷癱軟在遲靳懷中劇烈地咳嗽著,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劫後餘生之感涌遍全身。

  隨後趕到的孟山也把頭破血流的孫晚澄扶了起來。

  遲靳滿目擔憂的看了看懷中的唐白芷,又看了一眼還暈乎乎的孫晚澄,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邢嘉尚身上:「你是不是瘋了!」

  「是你瘋了!」邢嘉尚大叫著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瞪著遲靳,「你明知道這個賤人是害死晚棠的兇手,竟然還袒護她!遲靳,你對不起你姐姐!」

  「你還真是病的不輕!」遲靳眉峰如聚,給等在一邊的兩個保鏢使了個眼色。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架住邢嘉尚,把還在發瘋的他給帶走了。

  遲靳抱起唐白芷,孟山扶著孫晚澄,幾人先去了醫院,然後又就近回了遲家休息。

  馮月和看到臉色蒼白如紙的唐白芷和頭上貼著紗布的孫晚澄不禁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她皺了眉,一面說著一面看向遲靳,又好奇的看著孫晚澄,「這是,澄澄嗎?」

  「是我,伯母,好久不見。」孫晚澄額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但還是收著規矩,微笑著和馮月和打了招呼。

  馮月和點點頭,也笑了出來,趕緊招呼她坐下:「這孩子,這麼多年不見,你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正好,你表姐也在我們家呢。」

  正說著,宋婉婉抱著剛剛睡醒的佑佑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孫晚澄也是非常驚訝:「澄澄什麼時候回來的?」

  孫晚澄看到她懷裡的孩子更是震驚,尤其是她發現那孩子的眉眼竟和遲靳有幾分相似。

  「表姐好。」孫晚澄壓下心中的猜疑,努力裝出平靜的樣子,「表姐,你什麼時候有孩子了,怎麼沒聽舅舅他們說起呢?」

  宋婉婉下意識瞥了眼遲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也是剛從國外回來不久。」

  「是啊,你們姐妹倆倒像是心有靈犀,都是最近回來的。」馮月和笑著拉起孫晚澄的手,「澄澄,既然來了,不如就留在我們家裡住幾天吧,正好和你表姐敘敘舊,也替你遲靳哥哥好好陪陪兒子。」

  「這孩子是表姐和遲靳哥哥的?」孫晚澄的臉色登時又白了幾分,她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忍住沒有發作,唇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

  不知詳情的馮月和滿臉笑容地點了點頭:「是啊,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