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年過去,歲月似乎沒有改變遲語庚太多,反而是日漸精神。
也對,嬌妻在懷,生意安穩,他哪裡還有什麼煩心事?
至於自己那抱憾而終的母親,恐怕早就已經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怎麼,還想綁架我,監禁我?」遲薇冰冷的雙眸猶如一柄利劍,直直的刺向遲語庚的心臟。
遲薇發誓,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她真是恨不得就用自己這雙眼睛殺了那對虛偽的母女!
許是聽出女兒和自己說話時的語氣沒有一絲的尊敬和感情,遲語庚只覺得臉上無光,心中翻滾著陣陣怒火!
「我是你的親生父親,管你是我的權利!」大怒的遲語庚用手指著雲佳期,衝著那兩座「山」吼道,「你們還不把她給我帶回去!」
「我看誰敢動!」絲毫不畏懼暴怒的遲語庚,遲薇身形未動,只是眸中的冰冷又深了幾分,「不聽你的話,是我的義務。」
「你這個不孝女!」被遲薇氣的渾身發抖的遲語庚控制不住的抬起手來想要給她一巴掌,卻被遲薇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這個讓人噁心的爸爸!」遲薇盯著遲語庚的眸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句話讓遲語庚徹底愣在了原地,直到遲薇鬆開了他的手腕,他也還是沒有緩過神來。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遲薇迅速的轉身,用自己十分尖的鞋跟毫不留情的踩在了那兩個黑衣人的腳上!
細細的鞋跟踏在腳上是十足十的疼痛,那兩個黑衣人立刻不約而同的彎下腰來抱著自己的腳痛呼!
就趁這個空檔,遲薇靈活的越過他們,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間!
「爸爸!她跑了!」眼看著遲薇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的遲落趕緊抓著遲語庚的胳膊搖晃道!
終於回過神來的遲語庚憤怒的看著那兩個沒用的東西,喝道:「你們還不快追!」
知道剛才自己不過是鑽了空子才可以跑出來,遲薇是一刻也不敢耽誤,拼命的向著前跑,卻忽略了自己即將跑去哪裡!
她一面跑一面不住的回頭看有沒有人追上來,不看前面的路的後果,就是「砰」的一聲撞上了一堵人牆!
「哎呦!」冷不防和迎面走來的男人來了個親密接觸,遲薇的鼻子撞在了男人的胸膛上,疼的她幾乎流出眼淚來!
彎下腰捂著自己的鼻子緩了一會,遲薇也沒有空管這個男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立刻抬起頭來想要離開這裡!
卻在目光觸及男人面容的那一刻,再次怔住了。
「是你!」
遲薇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如雕塑般精緻的五官鑲嵌在一張白皙的臉上,皮膚好到她是個女人都忍不住嫉妒!那雙像是藏著星辰的眼眸此刻正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她甚至可以清楚的在那雙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遲薇認識這個男人,他是遲靳的同窗好友,顧氏集團的太子爺顧西然。前不久剛剛從法國回來,一是為了接受家族企業,二就是為了來參加帝都商會即將舉辦的郵輪晚宴。
「呵,你怎麼總是這麼冒失?」顧西然淡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微微翹起的嘴角晃似盛著春風。
任何一個女人在面對這樣的笑容的時候,都會失去理智。
然而遲薇還是注意到了他此時的打扮,一件乾淨的白襯衫,左胳膊上搭著阿瑪尼的西裝外套,再看看他過來的方向,聯想到他剛才說的話,遲薇猛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事。
前幾天和自己春風一度的人,是他!
而且這位仁兄明顯對前幾天的事很有印象,甚至剛才還在打趣自己!該死的!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不過前幾天是自己主動獻身,遲薇也只好暫時咽下了這口氣,也顧不上什麼害不害羞,一把抓住了顧西然的右手,緊張的說道:「後面有人在追我,能不能先幫我離開這裡?」
「我有什麼好處?」
誰知道顧西然竟然毫不憐香惜玉的抽回了自己的右手,低下頭壞笑著看她。晶亮的眸子裡閃著狡黠的光。
「你不要趁火打劫!」遲薇恨恨的咬著牙說道。
聳了聳肩,顧西然笑著邁開了自己的長腿,一邊慢悠悠的往前走,一面說:「我可不做沒好處的事。」
這時不遠處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遲薇知道一定是追她的人來了!她可不想被帶回去監禁,那不就正和了遲落和傅大媽的意了嗎?!
於是心一橫,喊道:「條件隨你開!只要你現在帶我走!」
「成交。」聽到她終於還是開口喊了自己,顧西然立刻回過頭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快步往另一個方向走。
遲薇腳上踩著九公分的高跟鞋,並不能用很快的速度走下去。
正當她犯難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身子一輕,已然被顧西然抱了起來!
還是第一次享受公主抱的遲薇有些驚慌,不知道自己的手應該放在哪裡。
看著她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顧西然心情頗好的笑了笑,說:「摟著我的脖子,不然待會摔了你,我可不負責!」
聽他這麼說,遲薇趕緊丟開小小的忸怩,摟住了他的脖子。
勾唇一笑,顧西然抱著遲薇快速的朝著那邊走去。
那兩個來追的黑衣人聽到動靜,便也緊跟著追了上來!
怎奈顧西然走的極快,猶似腳下生風一般,即便懷裡還抱著遲薇,也遠遠的甩開了那兩個黑衣人!
到了車前,將遲薇穩妥的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顧西然長腿一跨上了車,毫不猶豫的踩下了油門。
車子絕塵而去,只留下兩個終於追出來的黑衣人在原地跺腳嘆氣!
「落跑千金,英雄救美,是不是還挺浪漫的?」顧西然瞥了驚魂未定的遲薇一眼,笑著打趣。
遲薇蹙眉靠在副駕,冷冷道:「少說風涼話。」
「呦,前幾天找我獻身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態度。」顧西然抿唇輕笑。
遲薇咬著牙,恨恨的白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前幾天她去和人談生意,才喝了兩杯酒就覺得頭昏腦漲,意識到不對勁的她藉口說要去衛生間,迷迷糊糊的上了酒店的十樓。
在進電梯的前一秒,她憑藉最後一點清醒的意識,看到了躲在吧檯附近鬼鬼祟祟的遲落。
於是遲薇知道,她是被人下了藥。